当晚,小夫妻自然要好好亲热一下。
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万一回不来呢!
呸!钟希同想到这儿连忙啐了一口。
冷易寒忙问:“怎么了?”
钟希同扯了扯被子,重新钻到他怀里,“没事,天冷了。”
“恩,”冷易寒紧了紧手臂,“你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要是害怕,让碧落过来陪你。”
钟希同摇摇头,反劝道:“她还得照顾济云呢!再说……我也不怕。”
“不然就叫白英她们来陪你,总之,还是不要一个人。”
看冷易寒这么坚持,钟希同只好应了。反正她有自己的小九九,等他一出门,山高皇帝远的,到时候就怪不得她君命有所不受啦!
嘿嘿,钟希同傻笑了两声,香甜入梦。
第二日天没亮,冷易寒便悄悄起身。还没出门,便已经觉得有些不舍了。
冷易寒暗暗失笑,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一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了?牵挂,这在从前,从未有过。
离开了温暖的床褥,可人的娇妻。心里竟然开始有点后悔,不过想想自己昨晚劝人家的话,还是上路好。若是让小妮子笑话,她还不尾巴翘上天吗?
再三吻了吻熟睡的妻子,大步出了门。
钟希同是在一阵莫名的噩梦中醒来的,惊坐起身,发现日头已经升的老高。摸了摸身边的床褥,没了熟悉的温度,甚至连那个人的气息都变淡了。她伏在那,静静的发呆。
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信笔由缰的写下这半阙词,钟希同真的想要哭一哭了。
冷易寒走的前几日,总还能绣绣花、练练字,打发时间。等到第三天正午,钟希同有点坐不住了。
把白英白矾叫来,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道:“我要去找冷易寒,你们可愿意跟我去吗?”
白英一听,忙劝道:“夫人,江湖险恶啊!咱们几个到底是女子,若是遇上恶人,该如何是好呢?”
钟希同想想上回在结发林遇到的醉鬼,心里还真有点发毛。但是贼心不死,仍道:“这好办。把吴管家请来,让他派些人陪着就行了。”
谁知吴管家一听坚决反对,虽然钟希同是主子,他不好表现的太强硬,但是反复强调:“庄主离庄时特别交代,一定要护夫人周全,万不可出门涉险。还请夫人宽心等候,庄主不日就回。”
宽心?钟希同哪能宽心得了啊?面上虽然应承了,心里当然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干脆提笔给冷易寒写了一封短信,全文如下:
冷易寒,你到哪了?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吴管家说你去采药,我看你很有可能是去采花了。遇到漂亮女人绊住脚了吧?一封信也没有,哼,明天我就红杏出墙,看你急不急。想解释就快点回信,过时不候。
老婆大人:同儿
信,派庄卫快马送了出去。不过最快也要两三天才能到冷易寒手里吧?一来一去,就是六天,想想就觉得难熬。无奈一时没有办法,只好在庄里四处闲逛,排解烦闷。走的地方多是平常没走过的。
曲曲折折的小路走了一会,感慨这山庄居然有这么大,而自己平常多留在安苑,竟不知还有这许多僻静的所在。
走着走着,便发现一株古树下铲平了一块。较旁边的绿草地比起来,格外醒目。
听吴管家说,他们以为自己和冷易寒死了,在庄里做过衣冠冢。直到他们回来在铲了,免得不吉利。
如今一看,这里应该就是了。何况人力能将枯墓移除,却不能将气味儿散掉,附近浓烈的味道,证明这里曾经有人祭奠过。
钟希同一时好奇,想要走近瞧瞧,却忽然发现树后有人。
钟希同换了个角度,便看见古树后有一人,挥杖行刑。被打之人****上身,背对着自己,辨不清是谁。但是打人的,她却认得。那人不过是个二等的小厮,又不是司刑人员,怎的动手打人?
钟希同只觉怒火涌上心头,大声喝道:“住手!”
那小厮一看是庄主夫人,连忙丢了棒子,跪倒请安。
钟希同瞥了那小厮一眼,没让他起来。见那伤者僵直的跪在那,好像并不打算起身,不由有些好奇。
“谁在那儿?”钟希同问了一句,那人低着头,不肯回答。
钟希同皱了皱眉,转过去一看,不由惊呼出声:“杜衡?!”
杜衡叩了一个头,道:“杜衡该死!在夫人面前失礼了。”
钟希同心里顿时冒出好几个问号,斥那小厮道:“是谁给你的权力的让你动手打人?”
那小厮一个劲儿磕头,吞吞吐吐道:“是……是……”
钟希同提了提心,道:“是冷易寒还是吴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