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见百十个人从林里冲了出来。他们头戴黑纱,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曾一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腿软的跟蔫黄瓜似的,跟头把式的爬上车,把鱼往车里一扔,用近乎于非人类的声音喊道:“你们两个死老娘们,快死回来!”
说话间,冷易寒已经和蒙面人交手。他以一敌百,远远地只能看见一个白影在一群黑衣人中间攒动。刀光剑影,在艳阳下分外耀眼。
钟希同穆子舒两个撒丫子往回跑,生怕自己成了负担。
可是那伙人明显瞅准了形势,就是趁他们不在一起下手。此刻冷易寒剑下已死伤数十,可那伙人就像是不怕死一样,依旧不肯后退。与此同时,林中又冲出一小队人马,直奔穆子舒和钟希同去了。
冷易寒眼见情势危急,故意露出背后破绽,引敌人围攻。前招诱敌,后招便是一个天字诀绝杀,一剑送出,白衣便渐满了鲜血。
曾一天看着不好,赶着马车去接快被那小队人马撵上的两个人。可是哪里能赶得及?
一柄钢刀横扫过来,钟希同好歹有三脚猫的功夫。她虚使一掌推开穆子舒,喊了一声:“先上车!”然后,一个飞腿踢了过去。
按说,她也算练过,总能应付一阵,不至于束手就擒。
可是,对手既不是手无寸铁的毛贼,也不是会手下留情的绅士,也绝不会怜香惜玉。待她腿法使了一半,便一个劈刀过去。眼看以后就要一条腿走路了,忽然白光一闪。
易寒剑透胸而过,那挥刀的蒙面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钟希同心里一凉:没了冰刃,如何对付那许多蒙面人?
回头一看,冷易寒正一掌阻断敌人纠缠,飞身而来。说时迟,那是快。钟希同还未站稳,便被冷易寒护在身后。他连施数掌,在二人周围打开空间,轻声道:“你们先走。”然后一掌将人送出。
钟希同被抛上马车,穆子舒在里面接应着,不见她喊痛,倒是问道:“看见我的荷包了吗?”
冷易寒在车外道:“我帮你去找。”说完挥了一鞭,马儿好似通了人性,发疯似的逃命。
钟希同忙道:“别……”一看那番情境,早就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伙人好似吃了苦头。知道武功上难以取胜,趁着冷易寒救人的间隙,纷纷取出身上弓箭来。
冷易寒身形未转,便听得身后剑声呼啸,数百只白翎箭挟风而来。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饶是他临危不乱,一招无风起浪,生生离地丈余。可还是有一只无情箭,刺进了左臂。
“小心!”钟希同惊呼。
冷易寒躲过箭阵,眼角余光一看马车已经跑远,心下再无顾忌。
只见他从那尸身上拔出易寒剑,挥手砍断箭尾。冷易寒提着剑,怒视众人,一步步向前。像一个嗜血的恶魔,即将吞噬一切。
半盏茶的功夫,黑衣人一一倒下。亘古的夕阳,照耀在这片刚刚被屠杀过得土地上。白衣被血液染了大片,鲜血犹顺着剑刃滴到地上,滴进土壤里。
带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中,回荡着归巢的杜鹃,一声声啼血的哀鸣。
冷易寒闲庭信步般,在一具具陈尸旁走过。走到刚刚妻子玩耍的河边,低头寻找着什么。很快他拾起一个月白色荷包,珍重的放在怀里。口里打了个呼哨,******立刻撒欢似的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