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汝晓槿第二十三次叹气,软软地趴在吧台上,整个人都是蔫的。
“坐直了。”俞立冬扶着她,然后用布子把吧台的最后一角擦过一遍。汝晓槿见他擦完,又趴下去了。
“唉……”第二十四次。
俞立冬实在瞧不过她这副样子,“总叹气你会变老的。”
汝晓槿并不吃这套:“你这话适合去吓唬小孩儿。”
俞立冬:“我就是在吓唬小孩子啊。”
汝晓槿双眼一瞪:“我哪里像小孩儿了?你看你,都不说安慰安慰我……”
她瞪眼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俞立冬听她这么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啊,那我来安慰你。”
她自打从医院回来就是这无精打采的模样,恹恹地告诉了他她所听到的,她所害怕的,然后就彻底没了生气儿,不说不听不闻不问。
现在她要他来安慰,不得不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我该相信谁呢?”她困惑:“一个是我的舍友,一个是众所周知的金嗓子。可每当我决定相信她们之中的一个时,另一个人的好就在我脑海里飘啊飘啊,挥之不去。”
“你觉得明辛是无的放矢么?”他问。
她摇头。
“那你觉得苏陶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么?”
汝晓槿本想摇头,可却生硬地顿住,最后缓缓道:“我……不知道。自从那天她把我关在门外,我就感觉自己完全不认识她了。你说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还多,几百多个日夜,她怎么能在顷刻之间变成另外一个模样呢?”
“相信我,一年时间可以什么都不是,也可以是很多东西。有时候我们花费十几年时间都可能无法了解一个人。”俞立冬说:“我不管你相信谁,但有一点明辛绝对没说错,你现在和苏陶住在同一个宿舍,万事都要小心些,尽量避免和她起冲突。”
“瞧你说的,”她苦笑,“我们都尽量避免和她交流了。刘惜醇――我的另一个舍友前几天搬回来住,最开始还愿意和她说话的,现在……也不理她了。”
“你有分寸就好。”他很欣慰。
“那明辛怎么办?”她问。
“什么?”
“明辛啊。”她略显焦急:“如果这事真的和……苏陶有关,那明辛岂不是白住了一趟医院?”
“那就不是你需要管的事情了。”俞立冬摸着自己的胡茬,“别总心疼别人,心疼心疼我,好吧?看自己女朋友每天念叨着别人的名字,我抑郁很久了。”
汝晓槿原本以为他要讲什么大道理,结果却是这些个……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胳膊就去够他的腰,“好好好,我以后天天念叨你的名字,不想别人了。”
“嗯。”俞立冬满意了,迅速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然后垂着眼眸,眼睫毛呼扇呼扇,几乎要带起一缕熏风,将她看呆了一呆。俞立冬毋庸置疑地说:“以后不要管明辛的事情了。”
汝晓槿魂归五成,眨眨眼,点头。等反应过来,又消沉了――你说这么容易耽于男色,我是不是意志太不坚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