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事。让他们自己忙去。”他说着,从课本里抽出一张纸,塞到她手里,“我们不是商量好了要在墙上写写画画地么?我找好素材了,至于往上写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他眼光熠熠地望着她,她忙把注意力转到那张纸上去,上面写着:
群鸡啁哳天始明,东方吐日霜尚冰。
长帘高褰扫落叶,短杌背立吹残灯。
昔时气锐过奔浪,今日病减真无蝇。
南箕翻翻世所效,白璧皎皎谁非憎。
屠龙破产习已妄,画蛇著足弃未能。
不容当时孔何病,更誉众列颜非朋。
坐知天下书最乐,心纵尘土酒可凭。
莫过二事贤且圣,胡不学外常腾腾。
“诗的蕴意倒是不错,”她一直盯着那纸:“我还以为你会选个写酒的。”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写的时候,她面对着那面雪白的漆墙,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要不……我先拿铅笔写一遍吧?”
“不用,留下铅笔印不好看。”
“那……我万一写歪了或者写错了怎么办?”她忧心。
“不会的,”他倒是很放心:“写得慢点,看好了就不会有问题。”
他把长凳搬过来给她垫脚,“写吧,我给你扶着。”
颜料和刷子一应俱全,只等她动手了。
虽说颇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不过写个诗而已,不算大事,写就写吧。
因为在墙上写字不比在纸上写,汝晓槿生怕自己写歪,每写一个字都要俞立冬看仔细落笔的位置,十六个短句,一百一十二个字,硬是写了两个多小时。其他人忙着忙着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他们两个,窃窃私语。
茹果:“诶毛一同,你说这两个人算怎么回事儿啊?”
毛一同:“哎,立冬哥做的事儿,肯定是好事。”
茹果正打算反驳这个疑似俞立冬的死忠粉,徐知扬也过来了:“不尽然吧。要不是他,我弟弟至于想出那样的下下策来?”
周知杭的事情在场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徐知扬这么说还真是引人深思。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茹果就来气:“你也知道那是个下下策!现在晓晓都不理我了。”
这一出徐知扬是不知道的:“这有什么关系么?”
“你别管,反正有关系。周知杭那样的,一看就不如俞立冬。”
“如不如不是你能定的……”
前一秒还在八卦别人,下一秒就剑拔弩张了。汝晓槿落下最后一个句号,脑子被争吵声挤满到发胀,冷不丁从长凳上跳下来,甩手用笔尖指向两个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你们俩,别吵了!”
茹果和徐知扬一刹那安静下来,汝晓槿揉着太阳穴,咬牙切齿:“你们俩说话的声音是当我听不到么?”
俞立冬倒是心平气和:“他们俩也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哼。”她眼皮跳了跳,选择彻底无视他的话,先对着徐知扬说:“以后尽量别在我面前提起周知杭,总能让我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
然后对茹果:“我其实……并没有……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