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背媳妇!”小胖墩一语道破玄机。
大家都还不明白,只见小胖墩从桌子上拿了个酒盒子,从开口一边撕了有三分之一左右,然后对称撕去两片,只留下另外两片。大家正在迷惑之际,却见小胖墩猛地将那酒盒子往孟浪头上一扣,登时引来大伙一片哄笑。原来这酒盒子的两个纸片正好卡在孟浪的两鬓间,仿佛猪八戒的两只肥大耳朵似的。
孟浪还在纳闷时,众人已七手八脚将李玉弄在他的背上。李玉起先还挣扎着往下滑,可后来觉得自己越是挣扎,孟浪就越受累,于是索性不动弹了,静静地伏在孟浪背上。
“走啊,傻杵着干甚!”小胖墩居然冲孟浪发起号令来。
“好小子,有你结婚那一天呀!”孟浪不失时机地威胁了一声小胖墩,可小胖墩全不在意反而更猛烈了些。
“到那天再说吧!来吧,喊口令!边喊边走,就围着大伙儿转两圈,好事成双么!”小胖墩说。
“喊什么口令?”孟浪不解,问小胖墩。
“大家让喊什么你就喊什么!”小胖墩这句话讨得了众人的欢喜,也动员了众人的积极性都开始想法设法地让孟浪出丑。
“就喊‘我是猪八戒’好了。”猴子提了个建议。
“不好不好,土死了!”小胖墩立时出来反对。
“那你说喊什么好?”猴子心下有气,但没表现出来,只是反问了一句,希望小胖墩也答不上来,然而却事与愿违。
“就喊‘这下我老猪娶下媳妇了’,怎么样?”小胖墩胸有成竹,坦然应答。
“好!这个好!”众人一捧声地赞同。
既然众人都喊好了,猴子纵然不喜欢也没办法,只得和众人一起开始撺掇起孟浪来。
起先孟浪觉得甚是难为,始终喊不出口,但后来被大伙儿挤兑的红了脸,索性抹了面子,扯开嗓子来喊。这下好,众人的要求得到了孟浪的积极配合,于是整个酒席上一派和谐喜庆的气象。
正当孟浪背着李玉围众人转喊得欢实时,却又猛地被猴子拽住,说小胖墩那一套太小儿科了,是孩子们玩的把戏。这句话登时激火了小胖墩,死活要猴子拿一套大儿科的方案出来。众人也跟着起哄。
“拿就拿,保证香艳刺激,叫你们看得过瘾!”猴子也会故弄玄虚。
“行了行了,猴子你就少在那装眉日眼了,有甚乐子赶紧拿出来耍啊!”瘦高个急切想看,便往紧催了催猴子。
“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你结婚,你****的着什么急!”猴子经瘦高个这一催反倒不急了,慢条斯理地先辱骂了瘦高个两句。
大家又不高兴了,先是说了几句瘦高个的不对,之后又威胁了猴子两句,说他要再不说出个眉头手脚,便不理他那一套了。
猴子这下才着了怕,忙换上一脸笑容,慢慢道出他的点子来。原来是让新娘子抽烟,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点根烟叼在嘴上抽,这个抽法可是有点难度的。
李玉光听说要抽烟就不肯了,她生是碰不得那玩意儿,一闻那味道就呛鼻子掉眼泪,还带咳嗽。孟浪也跟着求情,说要替李玉抽。可众人哪里肯,说掉眼泪打咳嗽算哪门子的毛病,非要李玉抽烟不可,过了这好日子再就没这机会了。孟浪这下也没办法了,无奈地看着李玉,李玉也是一脸的无奈。
耍就耍呗。
猴子先找来一根烟让孟浪横着叼在嘴上,烟头朝左脸,烟把儿向右脸。然后又递给李玉一个打火机,让她把烟给点着。李玉便接过火机准备点,可一看那烟头几乎是紧贴着孟浪的左脸蛋,一点就能烫着孟浪,所以迟迟不肯点火。
“呵呵,到底是两口子,感情好,舍不得!哎,新娘子,你再不点可就得换我们点了啊,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猴子在一旁吓唬李玉,李玉果然有些顾忌了。
“点吧,没事,这点火不至于毁容,别扫了大伙儿的兴。”孟浪也劝李玉。
李玉便开始点了。
“嘭”一声,火没打着,原来是李玉摁那阀门摁的太死,气没接通,可也把这小两口着实吓着了,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嘭”——
这下火倒打着了,可是火机却猛地从李玉手中飞了出来,摔在地上。原来是猴子他们故意把油门调到最大,李玉一摁那阀门,火苗子“噌”地越过了孟浪的透顶,饶是他反应快,躲得及时才没被烧着,但也被化去几根头发。众人都可了劲儿地笑,好容易停下来,却又突地再次捧腹大笑起来,看时确是孟浪居然还四平八稳地衔着那根烟。
这次李玉说甚也不点烟了,众人看这情形也是不好再勉强了,于是便喊猴子不要再玩,可猴子还支支吾吾的不肯。
“这又没甚危险,大不了就燎几根头发嘛,我们村那些后生们结婚常耍这个,比这都过,还不是甚球事没发生!”猴子以方便在为自己的方案辩解,一方面也是为自己辩解。
“你个****的猴子,没危险你小子试试!”孟浪也被吓得够呛,这下得了空,便乘机骂起猴子来。
“嗨!嗨!嗨!浪子,注意影响啊,今儿个可是你大喜日子,不能骂人的,一骂你小子一辈子嘴臭。”猴子见孟浪起火了,忙软软的应承回一句。
既然玩主都软下来,众人也不好不软,索性就放宽了条件,不需点烟,但需将烟掐断成一半,点着后横叼在孟浪嘴上,由李玉贴着孟浪的脸蛋来吸烟。这下也好玩,李玉若吸得快了,则烟头会烫着孟浪。所以她只能慢慢地吸。这样一来,众人便可慢慢地欣赏这精彩的“亲嘴儿戏”了,故众人个个都乐呵呵的。
接下来众人更是着了迷似的玩开了,有什么鬼灵精怪能让新人们出洋相的花招都使出来了,一时间把孟浪和李玉折腾的要死要活,众人却开心的不得了。
好容易折腾完了,天也渐渐黑了,几个年轻的赶紧赶慢地扒过饭,又准备起晚上闹洞房的事来。孟浪和李玉不禁后怕起来,白天的一顿折腾他俩早已是身心疲惫极了,晚上若再要闹腾,他俩必然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行,猴子和小胖墩不答应。眼看这洞房是闹定了,还好老工人精明,提前到监工那求了个情,让谎称上头催工期,赶工程,也就是说第二天得照常上工,而且工人们更得使了劲地干活。这样一来,猴子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表示遗憾地说声孟浪你小子运气好,而后作罢。
终于到了洞房的时候,新房只剩下孟浪和李玉二人,二人都已颇感劳累,一进屋不约而同地扑到炕上,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时,却已是日上三竿时分了,孟浪和李玉俱和衣瘫在炕上,不愿起来,他们都已是发困到了极点。
孟浪首先红了脸,昨晚太累,倒头便睡,也没觉得有甚不对,而今炕上突然多了个女人,他倒不自在起来,觉得多少有些不适。再想想昨天结婚的情形,他的脸便腾地红了。
还是李玉大方些,稍稍脸上涨些红色时便缓过神来,冲孟浪一通撒娇。
“哎,浪子,一阵起呀,太阳都照屁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你大懒猪呀你!”
孟浪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立刻去了心中的尴尬,坦开怀与李玉闹耍。
“你为甚不起呀?你不也赖床?”
“我是你老婆呀,你个大男人家不想着好好伺候老婆,想什么呀!”李玉嗔道。
孟浪这下没了话说,只好挣扎着往起爬,把李玉看的咯咯直笑,甚是得意。
“你还真起呀,今天咱不用上工,这是监工特批的啊!”李玉见孟浪真的要起床,忙说。
“咋?这不你叫我起的吗?”孟浪有些糊涂了。
“躺会儿呀,咱两好好拉会话。”李玉眼巴巴地望着孟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孟浪最受不住女人这样的眼神,所以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躺回自己的位置。
“说啥?”孟浪问的很傻气。
“说咱俩呀!”
“咱俩有啥好说的!”
“你想要个男娃还是女娃?”李玉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咋这样问呢?”孟浪虽和李玉相处已久,却从来没有谈及过这样的问题,因此感觉有些别扭。
“这有啥呀,两口子拉这个,你有啥害躁的。”李玉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
“那我还是比较喜欢男孩,最好还不是一个。”孟浪很老实地回话。
“我比较喜欢女孩子,文文静静地,有一个就够了,多了也照应不来。”李玉满眼憧憬地说。
“啥照应不来,我还想生一支足球队呢,到时候我当教练,带领他们进入国家队,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要不中国足球就完了。”孟浪说话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严肃的一本正经。
“你以为我是母猪啊,生娃娃跟下崽似的,一窝一窝的。”李玉被孟浪逗笑了。
看着李玉的笑脸,孟浪突然感觉好幸福,好亲切,他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忍不住上前捧住李玉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要抽身时,却又被李玉抱住。孟浪便再也把持不住了,也伸手抱紧了李玉,二人互相亲吻着,一起睡倒在炕上。之后炕上的被窝里开始滚动,开始翻腾,仿佛一道道起伏的波浪,一涌一涌的卖弄着节奏感。终于波浪恢复平静时,监工就在门外一声喊话喝断了他们的急促的喘气声。
“浪子,太阳晒屁股了,还搂着媳妇睡觉。下午还上不上工了?”监工不怀好意地说。
“上,上,马上就起,马上就起!”孟浪又觉得尴尬无比,脸被窘的“唰”一下就红了。
“你咋这么不识眉眼色呀?人家俩口子昨晚一夜都没动静,这会儿正来了兴头,你这扫把星却跑来搅和!”猴子从监工身后听见了监工的喊话,便立刻出来替孟浪打抱不平。
“你净说我,你****的咋晓得人家俩口子一晚上没动静,难不成你****的在人家俩个中间睡着来了?”监工的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转即便把猴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敢!顶多就是在人家窗台下面打了一夜盹儿。”瘦高个刚好听见二人拉话,便立刻接了话头。
“你不也一样,还不如老子呢,半夜时就在人家门槛上打开呼噜了。”猴子反唇相讥。
“行了,行了,你俩谁也别说谁了,都一球个样,水里捞月亮——干过瘾了!”监工一句话骂了俩人,而且似乎合情合理,叫人没法还口。
这时孟浪已经起床,一边披衣服一边走出来,用疑惑的眼神问:“你们在拉甚了?”
三人见孟浪这副表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还见猴子反应快,说:“没事,我们在这瞎掰呢。”监工和瘦高个一听,又是一通哈哈大笑,孟浪只是听的云里雾里,隐隐感到他们是在笑话自己,但又不敢作声,便说:“昨天真是把人累坏了,一觉就睡明了!”
这回三人都是抿嘴坏笑了一下,由监工做了下总结,说:“浪子,你不十分累的话准备一下,一会儿吃完饭上工。”
“不累不累,马上就来。”孟浪忙应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