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奕肚子还真有些饿,刚转身上路,闻听后面一声惨叫,急忙回头去看。
只见高云郡主倒坐在一旁,呲牙咧嘴,边用手揉着脚,边哭泣,模样可爱又可怜。
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奔到跟前问道:“怎么了?扭脚了?”
高云郡主扬起小脸,哭道:“呜呜!都怨你,好好的地方不去,偏偏来这种地方,又脏又乱,路也不好走,哎呀!轻点,疼!”
奕心里那个别扭呀,不让你来你偏来,出了问题还怨这个怨那个,训斥道:“疼什么疼呀,我还没有碰到你呢,来我看看!”
高云郡主哭道:“你会不会治呀?”
奕还真不会治疗扭伤,支吾道:“不会,先看看在说。”
高云郡主死活都不愿意,理由很充分,不相信他这个“蒙古大夫”。
奕无可奈何的说道:“真是个小麻烦,好了,我扶你去坐车,让他们送你回去。”
高云郡主刚被扶起来,一声惨叫又跌下去了,抱怨道:“一点儿都没爱心,你看人家这样能走路吗?六哥,好哥哥,背我过去嘛!”
奕有些犹豫,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开放,男女之防很严格,众目睽睽之下定然招致白眼。
高云郡主不容他犹豫,强忍疼痛,一把搂住脖子,爬在奕的背上,赶鸭子上架,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高云郡主小他四岁,可能因为长期游牧的生活,看起来有十三四岁,发育的比较成熟,该凸的地方凸。樱桃小口在奕耳边喘着如兰的香气,传来阵阵热浪,撩人心扉,扑通扑通直跳。
奕感到身上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少女,手握之处的大腿弹性十足,很难不让人犯错误。
可是这高云郡主并不安生,小胳膊紧紧挽住他的脖子,把嘴尽量靠在奕的耳边,说道:“六哥,你真好,不像我哥哥,像根木头,一点儿都不疼我。”
僧林格沁的长子伯彦讷谟祜,也就大高云郡主几个月,为人比较刻板,与其说不疼爱她,还不如说受不了她的折腾,所以每次见了总躲着走。简直成了僧王府的一道风景,哥哥绕着妹妹走,步步不回头。
奕也不答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来到车旁,喘着大气说道:“到了,快下来!”
高云郡主咯咯大笑,麻利的从奕身上跳下,嬉笑道:“谢了!”
奕张口结舌,指着高云连呼道:“你!你!….”
到现在也完全明白了,什么崴脚呀,假的,就是为了整自己,奕对这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小丫头,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旁边的警卫想笑又不得不忍着,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都知道这位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可不敢惹祸上身。
奕招呼一声,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向城东而去,半路上碰到一家小吃店,干净实惠,口味也不错。这个点钟顾客很多,不可能把人家都哄出去,这不是奕的作风,只好分批就餐了。
饭后,又话了一个半时辰绕着城东较远的地方走了一圈,满眼都是荒野和水流,还有刚落叶的树木。
虽然北京这个时候的人口已经有一百多万,但是都集中在城内和城外护城河一带,再远一点除了西郊三山五园附近和南苑聚集多一些,大部分地区还是空荡荡的。
因为没有工业的污染,虽然是深秋季节,依然可以想象出北京京郊的自然风光,树木众多,沼泽湿地集中,河流纵横,在盛夏,必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的景象。
当他们回程走到朝阳门一带的时候,情景突变,这里一片繁华的景象。北京城中,除“前三门”外,就以朝阳门关厢最为热闹。朝阳门关厢的热闹主要得益于京杭大运河。早在隋朝就已开通的这条大运河,在蒙古人统治的元朝依然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成为连接北京与南方各省的一条重要交通命脉。
而朝阳门,正是离大运河北端重要码头——通州码头最近的一个城门。通州码头在朝阳门正东40里,那时离京南去的官员客商,或是由南入京朝觐、经商的官员与客商,都要在朝阳门经停。因此,朝阳门下往来客商川流不息,一片车水马龙之景,各行各业的商人看到这巨大的商机,都争相在朝阳门关厢开设店铺。
更为重要的,这里是漕运粮食的必经之门,经大运河运达北京的南方粮米,在东便门或通州装车,通过朝阳门进城,储存在城内的各大粮仓中。比如,海运仓、北新仓和太平仓等等,间接佐证了朝阳门的这一功能。
年关将近,南北货物来往频繁,并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而减少热情,对于商家来说,他们必须在河道结冰之前把各种货物运完。唯一令人惋惜的是,这一带人口杂乱,卫生环境极差,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以治安就差了许多。
高云郡主松了一口气,叹道:“哎呀!总算到了人间,看见几个活人,六哥,没你这么整人的吧。”
奕道:“谁有时间整你玩呀,如果想知道结果,明天接着来,否则你就猜去吧。”
高云郡主撒娇道:“不,我现在就想知道,好六哥,你快告诉我吧!”
奕摇头道:“还不到时候,再忍忍。”
这可把高云的胃口吊起来了,死磨硬泡,就是问不出来,一把抓住跟着身后的格图,吼道:“格图,你说,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位主子做什么事情,只要他不说,谁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提前告诉自己呢,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生怕郡主不相信,急忙回答道:“郡主,小的实在不知道,从来没给我们说起。,您还是等等吧,总会告诉你的。”
高云郡主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也不为难他,刚想再找人询问,突然听见河边乱糟糟的,很多人都围在那里。
憋了一整天,高云郡主早就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那里还顾及是什么,拔腿就跑了过去。奕怕她有失,招呼一声格图,紧跟而上,分开左右的人群,这才看清状况。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被人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哼哼直叫,旁边一个年近二十的小伙子,同样是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告饶:“好汉爷,你就饶了我们吧,多少给我们留点,一家人全指望这个活命呢。”
打人的是两个人,一个黑脸壮汉,又高又壮,另一个流里流气,矮小精悍。矮个的骂道:“给你留点,大爷们也要吃饭过年呀,平时对你们照顾,到年底了,也该孝敬孝敬了,放手。”
见年轻人紧紧抱着东西不放,照头上就是一脚,这可把人踹了一个跟头,顿时晕了过去。
“住手!”一声娇呼,闪出一道红影。
两人没想到会有人从中架梁子,这可是自己的地盘,还没人敢管他们,更气人的是,竟然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丫头,没事回家吃奶去,少管闲事。”
“矮猴子,你是哪根葱呀,姑奶奶管定了。”
围观的人一阵大笑,这家伙长的真像一个大马猴,尖嘴猴腮,小眼睛,一张红脸和猴屁股差不多。其实他名字叫侯三,但是大家都习惯了,直接喊“猴三”,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自己人叫还无所谓,可是被人当众奚落成猴子,心里确实受不了,平时横行惯了,张口骂道:“死丫头,活的不耐烦了,姥姥!”
出来搅局的是高云郡主,她最爱打抱不平了,虽然没弄清楚什么状况,但根据直觉判断,理亏的一方绝对是这两个地痞。
高云听他说话有意思,咯咯笑道:“叫什么姥姥呀,还是姑奶奶好听一些,怪孙子,有事儿吗?”
其实“姥姥!”是北京人的口头禅,高云来京的时间还不长,那里知道这些方言,奕也被她逗乐了,真是个活宝。也不多说,交代了格图一声,让他们暗中策应,别出了什么意外。
侯三被气急了,也不多说,挥掌朝高云扇了过去,小郡主是马背上长大的,身手敏捷,武功也不俗,小马鞭一挥,像一条灵蛇缠住侯三的手腕。用力一拽,力气还真不小,把侯三摔出一丈多远。
也是侯三大意了,心想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呀,只不过想简单教训一下,没想到被人家弄了一个狗吃屎,丢大人了。
爬起身来,怒吼一声,一个扫荡腿,直奔高云的下盘。小郡主确实有两下子,向上跳起半尺高,避过铁腿,同时反手一鞭子,直接抽在对方的脸上。
这一记快如闪电,侯三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到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这才知道着毒手了。
接下来的情形就是一边倒,高云就想斗猴一样,左闪右移,手中的鞭子前后左右,紧密封住侯三的所有出路。
三十多回合后,小郡主可能是玩腻了,主要对手太次了,没意思,近前一脚,把侯三踢了出去。
黑大个想要救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刚走到近前就被格图拦住了,两人二话不说,拉开架势就打,真是好戏连台,一场接一场。
--------------------------------------------------
(还有一更,请继续,期待大家投票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