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紧,有点不祥的感觉,连忙阻止道:“不要这么说,你现在好端端的,别老是说这样的话,小心折损了福分。”
他倒是很豁达,满不在乎。一面抚摸着她的手,一面笑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岂是区区言语就能改变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少活几十年都不在乎;要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活到七老八十又有什么意思?”
她被他的言语和温情彻底地打动了。他是个高明的猎人,能够用刚柔并济,软硬兼施的手段成功地掳获她的芳心。他时而不怀好意,时而明目张胆,时而调笑戏弄,时而脉脉含情,一般的女人早已招架不住而主动投降了,何况她已经撑到了现在,这已经算不容易了。
于是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好一番耳厮鬓磨,肢体亲昵,各自倾诉了一番分别以来的经历和思念之情。赵源虽然非常想和她进一步地发生点什么,可现在他不能立即给她正妻的位置,更不想让她屈就为小妾,出于负责任的想法,他适可而止,并没有对她下手。因此,他越发地博得了她的信任。
第二天一早,赵源就去了赵雍的住所,想要和父亲商量商量如何安置牧云的问题。没想到,一进正厅,不但赵雍在,陆昭君在,就连他的新婚妻子,冯翊公主元仲华也在。
他略略一打量室内诸人之后,立即给父母行礼,还没等赵雍示意他起身,公主就下了床,对他盈盈一拜,“夫君。”
他昨晚回去之后并没有和公主多说话,更没有接受她的伺候,直接拿了被褥到另外一间卧房睡觉去了。眼下见公主在此,他怀疑她定是因为受了冷落,忍不住过来到公婆面前诉苦,请求他们主持公道的。因此,他的心中生出一股不屑之情,对这个陌生的妻子越发地没有好感了。
尽管心里厌恶,可表面上他仍然装出了和蔼可亲的模样,对公主还了礼,“下官请殿下安好。”
公主是个温良淑德的女人,并没有任何金枝玉叶的骄纵脾气,故而纡尊降贵,主动向他行礼。眼下见他态度亲和友善,她就越发地谦恭了,“夫君不必如此,以后再见到妾,不要这般称呼,直接唤妾为‘阿华’便是了,妾名为‘仲华’。”
赵源见多了温柔娴静的女人,因此对她没有什么感觉,双方互相寒暄过了,他起身落座,公主则一脸顺从之色地坐在他的下首。
大腹便便的陆昭君坐在床上,对于媳妇的表现甚为满意。魏国的公主媳妇们向来骄纵妒忌,目中无人,想不到元仲华如此贤淑,她自是很有好感。见儿子坐下,她便询问起了这两个晚上和公主的新婚生活是否和谐融洽。
赵源一愣,原以为公主在他到来之前必然已经向他父母告状诉苦,说他这两日来如何如何冷落她。可眼下看母亲的态度,似乎并不知情,他免不了愕然了。
“阿惠,你怎么了,新婚之前能说会道的,新婚之后怎么突然木讷起来?”面对儿子的反常,她敏锐地觉察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