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三见对方中了自己的暗算,心中一阵窃喜,几步上前就要欲行不轨,忽听背后一阵破空之声,急忙向旁滚去,右肩处传来一阵剧痛,黄老三回身一看,正是白日间在镇上见到的李昂、唐糖、和川中老叟三人。
唐糖等三人一路上加快速度向着荆州城赶来,要为神捕报信,行至此间,听得前方传来打斗声,赶到时候刚好看到黄老三将丁宁迷倒,要欲行不轨,三人见此情景,立时就明白这黄老三要干什么了,唐糖恼他日间对自己出言不逊,一抬手就是三枚透骨钉射了出去。
任长天对黄老三喝道“畜生,住手。”
黄老三看着自己左肩的伤口,忍着痛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川中老龟,怎么见三爷我落单了,你个老王八还敢出头了不成。”
唐糖此刻看清了地上的人,一声惊呼,“哎呀,是丁家姐姐,前辈,咱们先救人,看看她怎么样了。”
黄老三看着唐糖说,“呵呵,怎么着,小美人,地上这大美人是你姐姐,正好,你们二人也效仿那娥皇女英,一并跟了我吧。”
李昂看了看场间情况,“前辈,唐糖,咱们还是先合力将这恶人拿下,不知道三凶其他二人在何处,免得等下再生变化。”
“好。”“好。”
任长天向前一跃,手中铁杖当头向黄老三砸去。黄老三见状一笑,抬手就是一记毒刺射来。任长天见状大惊,急忙将铁杖横在胸前,“叮”的一声,黄老三这支毒刺正打在了铁杖之上。
这任长天仗着己方三人,黄老三又受了伤,才想要捡个便宜。一时大意,险些中了暗器,急向后跃开,不敢再近身。这还是黄老三右肩有伤,劲力打了折扣,不然只怕这一下,任长天就要立时中招。
唐糖见黄老三受伤之后,仍是如此难以对付,想要再用暗器出手。这黄老三怕是也看出了唐糖的意图,一把提起了地上的丁宁,挡在了自己身前。逼的唐糖投鼠忌器,急得直跺脚。
黄老三挟持着丁宁向后退去,想着退到破庙中,和二位兄长回合,自然是可以一举将对面三人拿下。众人转眼间退后十几丈,李昂见远处有一间破庙,顿时明白了黄老三的意图,只怕其他三凶中其他二人也就在破庙里面,这黄老三人本就不易对付,若是让三凶会合,只怕救人就更难了。想到此处,李昂向怀中一模,一把五色烟将黄老三罩在里面,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破空之声。
黄老三知道唐糖是唐门中人,对其有毒功夫也颇有忌惮,看李昂五色烟打来,只得弃了丁宁,向后跃开。李昂忙闪身上前,一把将丁宁拉回来,交到唐糖手中。
唐糖、李昂虽将丁宁救回,但丁宁头上身上早就沾满了又红又绿的粉末,忙道:“李昂,你用的什么毒,不怕将丁姐姐伤到吗,还不快拿解药来。”
“别着急,我哪会用毒,你自己看看,红的是红豆,绿的是绿豆,黄的是玉米面,本来我是打算煮八宝粥的,哎...糟蹋了,糟蹋了。”
黄老三闻言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那小贼,敢消遣你家三爷,拿命来。”一出手,就是四支毒刺一起射向李昂。
李昂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一招回风舞柳将四支毒刺向身两旁一带,手中剑疾射飞出,正中黄老三心脏。
黄老三那想到李昂一个照面便将手中剑当暗器飞射了出来,立时毙命当场。
任长天见李昂转手间就将黄老三立弊手下,暗自吃惊,唐门何时又出了此等的少年英豪。“李老弟,好身手啊。”
“哪里,哪里,前辈过谦了,只是这恶徒受伤在先,又中我的计,恼羞成怒下失了冷静,才让我捡了便宜。还是先去看看哪位姑娘怎么样了吧”
就在李昂将丁宁交给唐糖之后,唐糖就已看过了,丁宁只是中了迷魂散,现在已经转醒了。刚才丁宁被黄老三挟持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李昂并没能看到丁宁的面容。此刻见到了丁宁,李昂不禁怔在那里,“梦姐姐。”
唐糖道:“你说什么呢,谁是梦姐姐,这位是丁宁丁姐姐。”
任长天问唐糖:“这个可是华山彩凤丁宁,丁姑娘。”
“正是。”
“啊。”丁宁刚刚醒过来,想到刚才中了黄衫人的暗算,一声惊呼,待看清了李昂三人之后,问,“唐糖,你是唐糖吗?”
“是我,丁家姐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丁宁又问:“你怎么到这了,刚才有个黄衫的恶人哪去了。”
唐糖用手一指远处黄老三的尸体:“那个人是天南三凶的黄老三,我们也算是追着此恶人而来,正巧救下了姐姐。”
丁宁见黄老三已死,又见自己身上衣服完整,才将一颗心放下,想着刚才的事情,不免后怕,若不是唐糖刚巧救下自己,定是被那恶人玷污了,还有何面目活下去,还有何面目去见他,望着唐糖,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抱着唐糖,伏在她肩上哭了起来。哭罢问:“唐糖,有你哥哥的消息吗。”
“没有,我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到铁手神捕府上打听打听消息。”
丁宁问“是你家里让你来的吗。”
唐糖说:“不是,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爷爷气还没消。我爹被爷爷关在后山还没出来呢。”
“哦。”丁宁闻言应了一声,看了看犹自发呆的李昂和任长天问,“唐糖,不知这二位是?”
“这位是川中老叟任长天任前辈。”唐糖有一指李昂“这个是我跟班,李昂。”
任长天道:“丁家侄女,丁老前辈可好。”
丁宁道:“爷爷硬朗着呢,劳前辈费心了,不过我也有两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任长天说:“两位侄女,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走吧”
远空传来一声断喝“休走,留下命来。”两道衣袂之声由半空落下,来人这是火熊洪刚和活阎王罗辰。
这罗辰本在破庙中休息,听到远处打斗之声,起身发现黄老三不在身边,忙唤醒洪刚出来查看。却见黄老三已经死在当场。洪刚见黄老三身死,心中大怒,此次中原之行,洪刚本是想依仗这黄老三的毒药功夫,一路上也是对黄老三多有忍让,哪知道仇人还见到,黄老三就死在了李昂等人手里。
洪刚看着四人,咬牙切齿的道“杀了我三弟,还想走,任老狗,你先下去给我三弟偿命。”说罢,砂钵大的拳头向着任长天当胸袭来,任长天忙用铁锁横江挡住了洪刚的拳头,哪知铁杖上一阵大力传来,反将铁杖砸到了自己胸上,人直直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已然受了内伤。
罗辰见众人被洪刚神力震慑,一时分神,进步到唐糖身侧,黑虎掏心向唐糖打去,却是打在了李昂横里斜伸过来的剑上。
“唐糖,你和丁小姐对付这个活阎王,我先拦着这大笨熊。”
丁宁闻言赶紧挺剑上前,与活阎王战在一处。丁宁的轻功本就不俗,一手华山剑法又以轻灵为主,只见紫衣飘动,剑影纷飞,将罗辰围在当中。这罗辰也当真了得,一双铁僵拳使得风雨不透,将全身护的周全,丁宁的快剑竟是一剑也攻不进去。
唐糖见武功不及丁宁,索性躲在一旁,一会向罗辰腿上来两枚透骨钉,一会向后心打一枚铁蒺藜,倒也打的这罗辰一阵手忙脚乱。丁宁在唐糖帮助下,越战越勇,手中剑腕转几下,剑画空圈,倏地背手接剑,犹如泥鳅滑地般送到左手,轻轻点出一剑。
罗辰没见过如此轻柔的剑法,委实大吃一惊,觑剑来势,身子灵巧侧避,推肘偏击,丁宁转身削出一剑,不偏不倚,削去罗辰额间散落下来一缕头发丝,险些削至天灵,罗辰心知如此下去,讨不到便宜,进步连环三拳一腿,逼的丁宁向后退去,急转身跃向唐糖,运足十分力气,左拳打向其面门,想要先解决一人。那料拳刚出手,就觉身侧劲风袭来,却是任长天持铁仗一记横扫千军向其腰间打来,罗辰不敢大意,这一下若是打实了,必然是骨断筋折,顾不得唐糖,急撤招硬接了任长天这一杖。罗辰刚才急停转身奔向唐糖本就惹得胸中翻腾,这回又仓促变招,十成功夫中一成也没能使出来,罗辰一声惨叫,铁杖连着他的拳头,重重砸在罗辰的腰间,丁宁见有机可乘,一剑削去了罗辰的头颅,这活阎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真去见阎王了。
洪刚听罗辰惨叫,见兄弟已然身首异处,更是急红了眼。虽说天南三凶作恶多端,但洪刚与罗辰相处多年,感情却是不假。当下发力,想要将李昂毙于拳下。
李昂知道洪刚不好对付,刚一交手的时候,一轮峨嵋快剑抢攻,疾风骤雨打的洪刚措手不及,哪知这洪刚一身横练功夫就似铜头铁臂一般,连中数剑,只是划破了外衣,并没有伤了他分毫,反而是自己险些中了一拳。李昂急忙变招,运起太极云劲,四两拨千斤,卸掉了洪刚的拳劲。如此李昂就以峨嵋快剑进攻,武当剑法防守,倒也战了个不落下风。洪刚身法不如李昂,不一时竟中了二十多剑。久战不下,洪刚也有些急躁,又见到二弟身死。竟是硬抗了李昂两剑,腰身下沉,双手化拳变抓,竟是使出了蒙古摔跤的招数。李昂见状也吃了一惊,就地一滚,从洪刚左腋下钻出,就在二人身形交错之际,李昂忽然反手一剑从自己的胯下斜刺入了洪刚的左腋窝,剑入三寸,李昂弃剑,双脚后钩,正踢到剑格之上,使一招铁板桥,下身猛地发力,竟将整只剑都踹了进去,剑锋从腋下进入,穿过头颅从右耳下破体而出。
其他三人见李昂连番变化,奇招迭出,正待叫好,哪知李昂铁板桥用的太过,来不及变招,竟是头朝下吃了满嘴的泥。
唐糖笑道:“李昂,你这招狗吃屎练得不赖啊。”
“呸,呸。”李昂吐了吐口中的沙子,“妈的,我师傅又骗我,还说练好他教的武功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结果遇上这么个大笨熊,就摔了个狗啃屎。”
任长天道:“少侠,何必自谦,你有此武功足以傲视武林,就是不知道家师是前辈,老朽不曾记得唐门中还有此等剑法高手。”
“我不是唐门中人。”
唐糖闻言不悦道:“哼,就你想入唐门也得看看我们要不要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碰巧杀了个大块头。”
丁宁看了看洪刚的尸体说道:“恐怕不是凑巧,这壮汉身中大小二十七剑,只有左肩上有三剑,右肋下有两剑,其余全在右臂和胸前,可见他在下意识的防御左边的攻击,由此可以推断出他的罩门应该就是左侧。”丁宁见李昂这么短时间内竟能猜出洪刚的破绽,并一举击杀,不由心中暗叹:这少年,好急智,好胆色。
李昂见被丁宁看破,不好意思笑笑“凑巧,凑巧了。”
唐糖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神气的。”
任长天道:“我见小兄弟你剑法招数,莫不是武当高足,只是你好像又会峨嵋剑法,如此倒要恕老叟眼拙了。”
唐糖见众人都围着李昂,心中不悦,说:“是啊,咱们李大侠是何等人物,武当、峨嵋、昆仑、崆峒、华山的剑法没有他不会的。”
丁宁闻言一惊:“什么,你还会华山剑法?”
李昂见众人纠缠不清,忙道:“我哪会什么华山、武当剑法,都是我跟师傅瞎学的。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吧,不走难道还要给天南三凶守灵不成。”
唐糖骂道:“守你奶奶个熊。”转身对任长天说:“前辈,天南三凶既然已死,咱们也不着急赶着去荆州了,还是先找个合适地方休息吧。”说完,拉着丁宁的手先走了。
任长天见李昂岔开话题,也不好继续追问。“走走,还是侄女说的对,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得赶紧睡上一觉。”
四人又行了半个时辰,找到一家客栈,多给了二钱银子,才安排了三间客房。经过与天南三凶一站,四人都感疲惫,不一会各自就沉沉睡去了。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