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这边,因为小郭固执的要自己拿武器,所以三人的脚程越来越慢,到最后只能用龟速来形容。
走了七八分钟,三人才翻上山坳所在的那个山头。陈姓男工索性在山顶停了下来。另外两人见状,也就坐下休息。
此时体力不佳的小郭已经汗流浃背,呼吸也很不顺畅,看样子整个人已经累得虚脱了。
陈姓男工朝来路观望了一下,尽管此时能见度十分低,但小山附近的情况还可以勉强尽收眼底的。
他谨慎的顺着山路看下去,视线一直模糊看到了刚才所待的那个小山坳,来来回回几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于是他舔了舔嘴唇,走到周姓男工旁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姓男工心领神会,两人开始露出坏笑的表情。
当然,在黑雾的影响下,陈姓男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下几十米的树丛好像有点轻微的晃动。
陈深就藏身在那片树丛之中!
他匍匐在低矮的灌木里,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小郭速度太慢,否则他沿着山路躲在灌木丛里跟踪,跟不跟得上是另一回事,至少难免会闹出动静,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抬头观察了一下山顶,似乎那二人要有所动作了……他开始蹑手蹑脚的向着三人的方向爬去。
山顶上很快传来了骚动,中间还有小郭明显被压抑住的惊呼声。陈深心里一惊,不敢再掩藏身形,窜出灌木沿山道全力跑了起来!
几十米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陈周两人才刚扯破小郭的花格子短袖,甚至连她两手紧紧抓住的切刀都还没有抢到手。
说来也可惜,小郭明明好武器在手,却还是束手就擒。一是这把切刀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想攻击别人必须有一定的蓄力时间。二是陈周两人出其不意就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顺利挥动切刀,不然只要随便碰碰,他们肯定也是要受伤的。
“你们两个!放开她!”陈深窜出来的速度完全可以媲美专业运动员,他像个豹子一般扑向了背对着他的周姓男工,两人立即朝前方滚作一团。
空手的情况下,三个周姓男子也不一定打得过陈深,何况陈深手上还有一根钢筋铁棍?两人刚停止滚动,陈深立即就用铁棍把周姓男工死死的抵在了地上,对方甚至连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可就在这时,小郭惊叫了一声“小陈!”。
陈深立即察觉到了危险,眼角见一道白光闪烁,狠狠向自己划了过来。
他心中魂飞天外,本就低头卡在周姓男工身上的身体,顺势往下一俯。
也许是躲得慢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左肩传来一阵无法想象的疼痛感。
凭着低头躲避的刹那一瞥,他见到攻击自己的正是陈姓男工,而那切刀,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抢到了手中。
难怪这么疼!陈深龇牙咧嘴的翻了一个身,手脚并用的尽力让自己离陈姓男工远一点。
这一次,他再度感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也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有这种感觉了。
幸亏这一刀是斜砍的,不然陈深不可能只是被削到一点。估计对方也是顾及到了被陈深压住的周姓男工,不然从头到脚往下一劈,他陈深就算不两半,也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在这切刀有一定的重量,虽然陈姓男工使用起来,不像小郭那样举起都困难,但因惯性力,他想要转头再斩,还是有一定时间间隔的。
顾不得肩膀抽薪噬骨般的疼痛,陈深咧着嘴准备抓起铁棍来阻挡切刀的下一击,可是他握着铁棍的右手忽然一紧,居然一下没能拿起来!
陈深一看,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凉意!原来是周姓男工在这关头死死拉住了他的武器,而此时,眼中凶残神色极为明显的陈姓男工,已经对着陈深,再次举起了那锋利的切刀……
陈深双眼通红,怒吼着啸叫了一声,全身力气再度勃发,那周姓男工不察下,甚至整个人都被他拉动了起来——陈深明显是拼命了!
可这仍无济于事,切刀锐利的刃口,已经向着陈深的脑袋落了下来!
周姓男工双手把铁棍握的是如此的紧,纵然陈深再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两人,是真的要取他性命啊!
陈深一口猛劲,喊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他忽然发觉今天的自己,有点自大了,也有点自信过头了。几次生死危机中逃命的事实,让他有种能够掌控生死的错觉。
但,错觉就是错觉,生死是凭他就能掌控的东西吗?几度从丧尸手里逃出性命,那是他的运气,也是老天对他的眷顾。然而不是每次,他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陈深意识到自己错了,只错了一条,但还是错的那么离谱,一条错误,足以令他命丧黄泉!
想要救人,没错!
对自己有信心,同样没错!
他的错,是错在行事粗糙,没有一点准备。
要是刚才再忍一段时间,找个正确时机再动手,情况会跟现在一样吗?
要是他扑出的目标不是陈周二人,而是救下小郭,情况会一样吗?
或许现在拿着切刀耀武扬威的人,应该换成他了吧?
冲动,是原罪之一。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面对越来越近的刀光,陈深绝望了。
但!……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架没有发动引擎的破烂动力锯,出现在了陈深的视野之中。
动力锯的主人站在陈姓男工身后,带着小孩吃到糖果的偷笑表情,双手高举着手中的动力锯。
陈姓男工斩下切刀的同时,那部没有发动引擎的动力锯,同样,向陈姓男工的头部敲了下去!!
随后,一声硬物碰撞的巨响传来!
切刀的刃口,挨着陈深的脑袋斜斜插进了泥土之中。些许碰到陈深脸庞的刃口,已经割出了浅浅的伤痕。而手握切刀的主人——陈姓男工,已经满头鲜血的倒向了地面。
陈深从出生到此时为止,从没有像这刻般如此紧张的时候。急速跳动的心脏仿佛要挤出胸口,上一刻还浑身是劲怒吼的他,现在却仿佛整个人都脱了力,手脚颤抖的软在地上。
吕明露出雪白牙齿怪笑的表情,在陈深看来仿佛是天使在微笑。他抄起那被陈深砸出坑坑洼洼凹陷的动力锯,挂在脖子上显得十分牛气的动力锯链条“哗啦哗啦”直响。
随后,这小疯子手指着陈深,酷酷的道:“你,欠我十……不,一百万!”
TMD!这小子……真他妈有风格!不过我喜欢!
陈深忽然在心底喊了这么一句。
未完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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