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环,我不是说了咱不带咸鱼的吗?”,我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不带咸鱼带什么啊?”,月环疑惑的看着我。
“嗯......”,我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家里的财政情况,问道:“咱家还有多少钱?”
月环听了我的话,向四周扫了扫,确认安全后,才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荷包。
她一掏荷包我就明白了,肯定钱不多,能把全部家当带在身上的除了是逃难的,就是没多少钱的。
果然,月环仔细数了数,小声道:“还有点交子!”
“交子?”,我一拍脑门明白了,元代从宋代发展而来,货币政策已经不允许银两在民间流通了,所以发行了交子这种世界最早的纸币,而在朱元璋建立大明后,又开始恢复了银两的使用。
想到这,我赶紧说:“全拿出来,去给岳父大人制备贺礼。”
“全花了?”,月环惊疑的看着我。
看来俺家媳妇还是个女生外向会过日子的好媳妇啊!不过当然要全花了,等老朱得了天下后,这玩意比厕纸还不值钱呢!
”对,全花了,岳父这些年对咱们家的恩情绝对比厕纸......不是,绝对不是这点交子能还的清的,这次咱们说什么也得好好孝敬一下咱父亲!”,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还打算从老丈人那套点原始资金呢,我那烟厂估计得花不少钱。
月环见我对他父亲这么好,一时很感动,点点头道:“嗯!听你的,相公!咱这就去办置贺礼!”
“先把咸鱼送回去家!”,这是首要任务,万一到时候在有点啥变化,我可吃不下这四条咸鱼。
我和月环把咸鱼送回了家,一起去街上办置了四样贺礼,咱还是改不了现代人的思想,现代人见老丈人都实行四盒礼的。
提着这些贺礼,月环感觉自己倍儿有面子,一个劲儿的感谢上苍让她嫁了个好相公,我很想说,如果不是我来了,你原来那位前夫还那德行。
我俩仍一前一后的提着贺礼奔老丈人家而去。
刚到老丈人家门口,还没进门,就碰见一个一身官差打扮的人。
月环看看我,低头对来人施了一礼道:“大姐夫来的早啊!”
我盯着眼前这位官差打扮的家伙,感情这就是去年欺负过我的大姐夫啊!不就是个小公务员嘛!牛啥啊!我还是老师呢!未来还是民营企业家呢!
这位大姐夫被我盯得可能有点不舒服,瞪了我一眼,看向月环手里的礼盒,道:“呦,今年把咸鱼都打上包装了?”
月环没有说话,我看了看大姐夫一身差服,笑道:“让大姐夫见笑了,咸鱼打上包装不一样还是咸鱼?还能翻了身变成龙王?”
大姐夫一开始没听明白我的话,但见我一直盯着他的差服,才明白过味儿来,冲着我冷哼一声:“今年非让你把这些咸鱼都吃了!后院给你备着水呢!”
说完,不等我说话,就进了内堂,我也没搭理他,挽着月环跟着进去了。
来人还真不少,称不上人山人海,但也差不多来了半个村子的人,正前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一边笑着,一边迎着客人,他身边站着一个衣装比较华丽的人。听月环介绍,那个是她二姐夫,帮助她父亲打理生意的。
我撇撇嘴,就是一上门女婿而已。真不明白,我的前身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和一个上门女婿给欺负到吃咸鱼的地步?看来,月环的前夫真是熊到家了。
这时,我老丈人突然冲我这边笑了笑,然后大步走了过来,我赶紧作揖,刚要恭贺一声,哪成想这老家伙自我身边直接就穿了过去,妈的,感情整乌龙了,我说这老家伙怎么突然下来专门迎接我呢?
我回过头一看,一个胖子笑呵呵的和我老丈人说这客气话。
我老丈人有点受宠若惊的说道:“原来是镇长驾到,赵某未曾远迎,还请原谅则个啊!”
看来这个老胖子就是小胖子他爹,俺们的镇长大人,怪不得我老丈人跟见了祖宗似的。
小胖子他爹哈哈笑道:“赵老员外的寿辰,老朽怎敢不到?还祝赵老员外年年有鸡日,岁岁有鸡招啊!”
我靠!这老家伙也太直接了,我老丈人都那岁数了还能招动?不过后来一想明白了,原来这老胖子和小胖子一样,口齿也不太清,应该说的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老丈人客气了一下,就把老胖子请到了内堂,告了声罪,继续迎接客人,就好像没看见我似的,倒是老胖子进屋前看了我一眼。看来不止婆媳关系难处,这翁婿关系也不太好整啊!
等最后一波客人也进了内堂,我老丈人好像才发现了我们两口子,眼皮一搭,:“原来是学德到了,把咸鱼放那吧!要是不累的话,进去喝杯酒?”
我看看这老家伙,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要是不累进去喝杯酒?看来去年送咸鱼的事,让老丈人心里很不舒服了。不过我可不能走,赵本山讲话了,我那鸡都给你炖了,我们两口子也是倾家荡产来给你过生日的,我这要是走了,下顿吃毛啊?
我笑呵呵的给老丈人作了一揖,开口道:“去年由于准备匆忙,所以才带了两条咸鱼,还请岳父大人原谅小婿啊!”
我冲月环使了一个眼神,月环赶紧把手里的四样贺礼递了上去,开口道:“父亲,女儿女婿给您拜寿了!”
我学着韦小宝的样子和月环跪在地上大声喊道:“祝岳父大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岁月有痕,刻在您的脸上;青春无悔,写在您的心间。在岁月的流逝中,永葆青春的活力;在青春的涌动里,长存岁月的光辉,神如龙,壮如马,天天笑满面,年年攀比寿,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夕阳无限好,越活越精神,......,最后祝我最最敬爱的岳父大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哎妈呀!累死我了,我洋洋洒洒的祝了上百字,就差没唱‘嗨皮波尔似的涂油’了,把我身边的月环,前边的老丈人,老丈人身边的二姐夫都听傻了,不过我老丈人很快醒过神来了,哈哈大笑两声,上前扶起我道:“贤婿太客气了,快,内堂请!”
尽管我不知道他态度的转变是因为我的贺词还是因为那四样贺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朝万代,马屁永恒!
我客气了一声,和月环陪着老丈人走进了屋里,临走,我冲着还在呆滞的二姐夫挤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