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唇边划出一抹讥诮:“你是个聪明人,我原谅你这一次,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秦肃的表情慢慢缓下来,痛苦一点点消失:“只要您没有忘记他,只要您可以让他回来,属下愿意献上所有的忠诚。”
“好,我不信,他真的会置整个天下于不顾,只要,我掌握天下,他一定会回来!”云微说着转身走向外面,“秦肃,他的心里,从来就只有我,你别再痴心妄想!”
秦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头垂得更低:“是,属下明白。”
门卫的侍卫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有些疑惑。
“王妃,您是回府还是去哪?”
“回府。”云微坐上,马车,闭上眼,神智一点点涣散,“紫……你怎么能够那么残忍?”
马车缓缓停在宴皇子府门前,赫连尚欢上前撩开马车的帘布时,就看到云微早已在里面酣睡,但却是睡得极不平稳,眉头紧锁,神色间还带着几丝痛苦。
赫连尚欢钻进马车将她抱出来。
小草在一侧担忧地看着:“殿下,主子她是不是病了?”
“派人进宫,为你主子请假。”赫连尚欢撇小草一眼,森冷的寒意让后者不寒而栗。
小草嗫嚅这不敢多言,安静地站在那里。
就在赫连尚欢转身要进府时,忽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赫连尚欢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送了一封信过来。
赫连尚欢收了信,转而进了府。
将云微送到寝宫放下。
赫连尚欢坐在桌前拆了信——信是从秦肃那边送来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约他见面。
赫连尚欢看一眼床上的云微,若有所思。
起身,过去,熟练地退下她的外衣,经过多日的研究,对于那所谓的防弹衣,他稍微花了点功夫就退下了。
当她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时,赫连尚欢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做了个动作,将她翻了个身,露出整个背部,云微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不是生产的,故身子不似一般的女子,反而纤细柔美更像是少年。
掉过个之后,展现眼前的背部肌肤更是莹白如玉,但就在那无暇的肌肤上,自腰际开始,一个嫣红色的类似眼睛摸样的红点,像是某种禽鸟的一根羽毛,只是颜色为艳丽的血腥色,便如凝结在一起的血泪。
赫连尚欢倾身,指尖流转在那血泪之上,表情高深莫测。
“命运之子……”赫连尚欢唇边划开一抹笑,“原来真的降生了。真难为他那么宝贝你,本来,一出生就该死掉的孩子,竟然平平安安长大了。”
“连‘挚爱’都弄不死你,还真的遗憾呢。”
在睡梦中,云微觉得不适,微微动了动,因为姿势的关系呼吸有些不畅,转了转,侧着脸躺在枕头上,蹭蹭找个舒适的位置,安静地不再动作。
像小猫一样的动作,可爱得让人想要好好——宠爱或者蹂躏!
很显然,赫连尚欢想到的是后者,咸猪手直接捏起那鼓鼓的脸蛋,触感还是一样好,不过肉肉好像少了一些,哟,瘦了点。
“紫薇花,云微,真的是他的心肝宝贝啊,可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云微睡梦中,感觉脸被捏着往外扯,很疼。
看她有转醒的迹象,赫连尚欢松开了手,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离开。
准备下,可以去赴秦肃的约了。
卫青已经被送去秘密特训,来孔雀王朝时,他基本上也没带人来,所以,走到了角落的位置,朝着黑暗叫了一声:“索。”
黑暗中,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从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恭敬地跪下行礼:“主子。”
“倾城阁在哪?”
倾城阁是连锁的勾栏院,第一任的主人,是云国的大祭司,倾城阁分散在九国之中,收集着最机密的情报,下到一个字卑微的奴隶,上到一国之君,过去,现在,不论是任何的秘密,倾城阁都能探知。
倾城阁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九国的和平,也兼职贩卖消息。
倾城阁的主人,一个换一个,但只有少数人知道,背后支持的是大祭司,九国最接近神的存在。
而,赫连尚欢,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知道了这个秘密,知道了这个之后,他以为,大祭司所谓的预知能力,不过就是综合大部分的消息,推测出的将来,而刚刚好,那个推测的将来与事实相符。
凭,什么一个招摇撞骗的人,能够得到那种至高无上的地位?
所谓的神明,不过是虚幻的存在。
而紫然,就是着一切谎言的源头。
夜降临的时候,赫连尚欢穿上夜行衣,融入黑暗之中。
倾城阁,向来是一个热闹的销金窟,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谎言和欲望交织成一片迷幻的海市蜃楼,最原始的交易,欲望是一切的主导。
赫连尚欢飞上屋檐前往后院越好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本是漆黑一片,赫连尚欢却是在关了门之后,对着黑暗低低地笑了:“哟,不错嘛,在那重重守卫中还能跑出来,能力真的是不容小觑啊。”
“哼,”醇美而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在我的王府,你倒是如入无人之地啊。”
赫连尚欢在黑暗中轻易找到了油灯的位置,点燃,光线慢慢跳跃着增长,很快就照亮了整个房间,也一并照亮了坐在桌旁惬意地喝着茶的倾城美少年,赫然就是孔流宴。
赫连尚欢轻轻地扯起一边的唇,讥诮:“本王该叫你,夜,宴皇子殿下,还是,孔雀王朝皇帝陛下?”
“称谓只是一个代号,不重要。”孔流宴眉一挑,茶杯遮去了鼻子以下的所有表情,但眼里是满满的阴霾,“你似乎忘了,你当初和我所做的交易。”
“交易?”赫连尚欢也坐下,单手支着下颚,看着他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本王对陛下的容貌可是喜爱得紧,不如,您从了本王如何?”
边说着,赫连尚欢的手还隔着桌子向孔流宴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