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容元彶泛完舟回来,我只觉着浑身乏力,便早早的睡下了。
朦胧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一位身着一席长衫,手捧书卷的中年男子,可是,他面目苍白,显然是病重所致。他回头望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惭愧,哀伤的神情,正欲上去问清楚,只觉他渐渐离我远去,消失在迷雾中……
“爹爹!爹爹!”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几个宫女早已吓得跪地,“姑娘醒了?姑娘恕罪,因见姑娘被噩梦缠绕,奴婢斗胆叫醒了姑娘!”
“我没事!帮我倒一杯茶!”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时觉得脑子渐渐清醒了。“爹爹?孟疏雨?他是爹爹?为什么他会一脸哀伤的望着我?”
四更天十分,尚书府传来管家的一声惨叫:“老爷!老爷!”整个府邸氤氲在老爷逝去的噩耗中。家丁们都失声痛苦哭,告慰老爷的在天之灵。
孟疏雨由于一直服用蠃丸以保持心脉,蠃丸又是极耗费精力之物,他因而渐渐地昏迷不醒,一直拖到今日四更天,再也没了气息,就这样在不惑之年撒手人寰。
晨光微露,皇上一觉醒来,便有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孟尚书今早四更天之时去了!”慕容元彶内心一惊,“去尚书府!”一声令下,太监们便忙开了。
因难以解开内心的疑惑,我执意要去见皇上。“姑娘,这皇宫不比外面,是万不可随便走动的,没有皇上的吩咐,奴婢不能让您出去!”一宫女拦住了我。
“我不会乱来的,我不过是想去问皇上一些有关我爹爹的事情,好姐姐,你让我出去吧!”我哀求着那个宫女。“这……”听了我的话,她开始犹豫了。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后和皇后?她们来这儿干什么?”我顿觉奇怪,一时想起偶尔听宫女们谈论过,太后好像是个狠角色。
“孟忆竹,哀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正沉思着,猛然抬头看见一雍容华贵的女人,头戴珍珠凤冠,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翡翠岫玉制成的扳指,身着大红色牡丹图样的华服。她的右边站着一位年轻的貌美女子,头上是蝴蝶样式的金步摇以及无数精致的细小花钿。
看来她们就是太后和皇后娘娘了。我立刻颔首行礼:“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心头猛然一惊,我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对宫中的待人接物竟会如此熟悉?
“哀家留你在身边伺候皇上,你竟敢逃出宫去,看你如何向哀家交代!”太后转身,由皇后扶着坐在屋子正中。
“母后,儿臣虽是**之主,可她孟忆竹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母后一定要为儿臣做主,肃整**!”皇后一脸恨意的指着我。
“皇后娘娘,我们以前认识么?我什么时候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我有点搞不清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你少装蒜?你……”皇后正欲斥责,被太后拦住。“你刚刚,问皇后以前是否相识,难道说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太后不动声色,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真的不记得了,就连自己的爹爹,臣女都记不清了!”我抬头小心翼翼的望着太后。
她的眼神微微一变,“那你知不知道,你爹爹今儿四更天的时候,去了!”
“我爹爹……死了?”难道我那个梦是真的么?孟疏雨真的托梦给我了?那他哀伤的眼神是为什么?
“太后娘娘,我想……回府去见爹爹最后一面。”我跪下恳求太后。
“理当如此!不过,你要先答应哀家的一个条件!”太后的脸色,神秘非常。
“太后娘娘请讲!”我立刻回应。
“从现在起,你便是我西楚朝廷中的第一位女官!”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线,“你永远也不能答应皇帝,做他的女人,如果皇帝为难你,哀家会替你做主!”
女官?让我做官?这不是好事么?我岂有不答应之理。至于做皇帝的女人,我还没有想到那一层。“是,臣女遵命!”
皇后站在一旁憋的满脸愤意。本来是想让母后惩罚她的,怎么母后反倒给了她一个官职。不过,幸而她答应不会做皇上的女人,自己也就少了一个敌人。
谢过太后娘娘,我飞速般在一小太监的带领下往宫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