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低着头走向哈丹牧托娅的厢房。“万事小心!”“嗯,你也是!”心中不时浮现方才慕容涟晨离开时的神情,些许酸痛,些许的动容,些许的不舍……
原来这几日,慕容涟晨身边的亲信一直跟随着我们,必要的时候,他们就是我们的救兵。
“被欺骗了么?”心中一直存在着这种疑惑,无法排遣。
“砰砰砰……”我小心翼翼的敲门。门吱地一声开了,木罕娜站在我面前。我赶忙进屋,“是我!”木罕娜本想伸手拦住我,但是一见我抬头,手便悬在了半空。
由于情况紧急,我快步走向正在用晚膳的哈丹牧托娅身边:“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她错愕的抬头,愣是看了我老半天:“你是……西楚的公主?”“是!”
“疆域国真正的目标是蒙达拉国。”我平静的看向她,先直截了当的说明我的来意,我还不知她是否会相信我。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果然,她先是震惊,而后瞥了我一眼,然后心平气和的夹食着桌上的饭菜,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悠闲!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的!”我顿时有些气恼。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停箸看着我。
“这么说,你已经开始相信我了。”我盯着她,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赢得她的信任。
“是父汗亲自将我许给乌卢末的,如果乌卢末真是如你所言,父汗该有所察觉。”她略顿了一顿。
“你不要什么事都依赖你的父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以你现在的处境想想看,如果乌卢末真的有心与蒙达拉结交,他为什么还处处令你难堪,对蒙达拉如此不敬?”她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看向我。
“你又想过没有,乌卢末为什么在西楚与疆域相持不下时来谈论自己的婚事?”我的语气丝毫不容质疑。
“因为蒙达拉国是西楚国强有力的后盾,疆域的兵力成败在于那蒙达拉勇士们的最后一击。疆域就是想通过和亲使蒙达拉对其消除戒心,然后再暗中派兵铲除,这样就能使西楚腹面受敌。此乃一举两得的妙招!”一下子说完,我不停的喘气。
哈丹牧托娅双肩颤抖,潸然泪下:“父汗!”她倏地眼神一亮:“我相信你!”
“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暗语相传?你得马上写封密函传给大汗,叫他做好部署,以防疆域士兵的突袭!”事不宜迟,我快语连珠。
哈丹牧托娅示意般点了点头,木罕娜便拿来笔墨……
我将书信密函小心收好,转而望向眼前的格格,她那视死如归的神情令我颇为敬佩:“你要小心了,乌卢末可能会对你不利,但是我们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在木罕娜的帮助下,我小心的走出了那间屋子。托娅的厢房与我的分在一头一尾。相隔的还是挺远的。这间客栈分为上下两层,厢房均在第二层,吃食休憩则在第一层。
走到长廊的中间处,我低头看了看下面喧闹的人群,真是十足的疆域风情阿,前台还有专门为众食客弹奏乐器的乐师。他们人手一把乐器,具体的名字说不上来,不过我看到一把造型甚是有趣,长长的手柄,在靠近琴筒处还雕刻了两只像羊角一样的木钻,上面缠绕着琴弦,琴筒上面还包着一层蟒蛇皮。
“唉!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一阵温软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慕容涟晨拉住我:“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我将托娅的那封书信密函紧紧攥在手里,继而放到慕容涟晨的手中,“这是哈丹牧托娅给大汗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