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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他妈的想靠自己

秋风到来的时候,陆一鸣已经和丁茜彻底确立了恋爱关系。一天傍晚送她回家的路上陆一鸣递给丁茜一个崭新的信封。

“给我?”

“给别人的怎么会递到你那里?”陆一鸣瞟了眼丁茜,此时的陆一鸣竟然会有种紧张的感觉,他明明知道相处了这么久丁茜跑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神秘的夜色,和姑娘动人的身姿会让他感觉仿佛在梦里。像是打开了新的纪元一样,兴奋又紧张。他抬起左手攥住拳头,食指弯曲按压在自己的上唇上。

“想说什么直接说呗,还整的这么含蓄,装的跟多正经个人似的”丁茜一面假意嗔怪他,一面将拿在手中的信封紧紧的攥住。那天傍晚陆一鸣和丁茜都一起在期待着什么,他俩早就已经接过吻了,可是爱情推进的主力军始终会是男女之情却也是不变的真理。终于他们在围着南山的池塘转了四五圈之后,发现在外透风的人都回家去了,夜色也已凝重的很。于是陆一鸣拉起丁茜跑向了池塘边的一排葡萄架下。在那里他们激情的互吻了好久,最终由陆一鸣提出,要摸一摸丁茜的身子。丁茜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人,但是也没有应声。陆一鸣是很擅长看穿别人心思的。干脆放弃了申请,直接将手伸进她的背心里。

回家的路上陆一鸣好久以来第一次又开始仰望天空。也许现在他终于可以把心思从丁茜那里抽回来一些了。他此时盯着天空的目光比之刚辍学那会儿柔和了好多。就像是看着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他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拉着丁茜。可此时的丁茜好像比以前兴奋了多了。她踩着儿时的步子蹦蹦跳跳,陆一鸣要用力抓着才不会让他俩的手脱离开。回去的路上丁茜碎碎叨叨的说了许久,关于她小时候啊,关于她喜欢的东西啊什么的。她忽然觉得陆一鸣已经不是外人了,所以也不去在乎自己大大咧咧的说会不会失态。再次见到晚归的人骑着自行车或步行过来的时候,丁茜还是会有把被陆一鸣拉着的手抽回去的冲动,然而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强烈,而陆一鸣则是死死的攥住不放。甚至还要故意和迎面走来的人打招呼。也不管熟不熟,认不认识。看着旁人看他俩时奇怪的眼光,丁茜突然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被陆一鸣拉着的手上传来,涌遍全身。其实这短短的几秒——叫做幸福

“大耳朵,我爱你。感谢上天让我在最难熬的日子里认识了你,我想我们的爱情会被打上坚强的烙印。我会牵着你的手一直,永远的,走下去”这就是那个信封里的内容,“永远”两个字陆一鸣想了好久才加进去,他最后感觉虽然自己对这两个字不感冒,可总得照顾下丁茜的情绪。他想的没错,那天晚上回到家里,丁茜抱着这张纸感动了许久。而她频频盯着,而又最为喜欢的两个字,还就是“永远”虽说她嘴上说承诺都是假的,也郑重其事的告诉过陆一鸣自己不需要他什么承诺。可是常常提起的东西不就是自己缺少的吗?

冷冻厂的几个月陆一鸣比以前平和了许多,他回头想想自己当初辍学时念叨的一句话“**”时都会微微的脸红。平生头一回,他给自己的豪言壮语贴上了幼稚的标签。“看来毛主席说的下乡再教育还真是有点道理的哈”他这样和自己打趣。冷冻厂的汽车每天都要出门送货,总共三辆车,每天平均都要送两次。可是其中有一辆车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就换跟班,听李奇他们私下嘀咕,这个车的司机老刘非常的可恶:首先到了货点他从来不动手卸车,把自己当成老板去和客户聊天然后把所有的工作都统统丢给跟车的伙计。还有他每次出车都会悄悄的剩下点东西不给人家卸,而客户一般也不会去跟着细查。然后自己再悄悄卖掉,当然这只是猜测,因为他如果说周经理说要留下点货抵债,别人也不会去问。据说老板对他的做法也多少有点耳闻,只是迫于他开车经验丰富,时间长了客户也熟悉,就一直没下决心去换。这不最近又在找人跟车,按理来讲跟车是件不错的差事,跟着司机每天出去大多就是坐车,到了地方再卸卸车,最主要的是可以在外面吃饭,吃的当然会比家里好,回头老板会给报销。可一听说是跟老刘的车大家都不上前了。陆一鸣这家伙怕嘲笑,怕寂寞,怕辍学,怕很多东西但偏偏不怕与人打交道,并且还很擅长此道。他想出去跟车自己也能熟悉客户,最主要的他一直企图司机的位置,如果说他对他的父亲有丝毫迁就的话,也就是因为他早早的逼着自己去学车。司机的位置赚钱多,他现在每天累的半死不过一千多点,开车虽说也挺熬人但至少会有双倍的工资。至于怎么和老刘相处,他压根没考虑那个。

在陆一鸣和老板说了自己想去跟车的想法后,他一面听着李奇骂他如何如何的二,老刘如何如何的滑头。一面等着老板喊他去谈话。终于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老板把正在发着短信的陆一鸣喊了去。

“一鸣啊,这么长时间你干的一直不错,虽然我总不在家,但你姨说这么多长工属你最中用。但你现在就想去开车毕竟有点早啊,客户什么的也不熟悉不是。丁茜的爸也算你未来的老丈人吧,我俩关系不错,他管我说你想去开车。我也不瞒你,我当时答应了,但人家老刘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也为难不是”

陆一鸣刚开始都听傻了,“跟个车有这么费劲吗,再说不是没别人想去吗”他暗自嘀咕,可是后来他明白了,自己想当司机的想法和丁茜提起过,她可能自作主张求他父亲给老板说吧”当时陆一鸣恼怒的不行,也不知为什么,气的心里突突直跳。他从没想过自己工作的事情要丁茜去管,也许是天生的大男子主义,他就是觉得工作上让女人操心的男人是彻底失败的。

“老板,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为难,我这就和她爸说,我就是想去跟车。没想去开车,可能是丁茜听错了,老娘们的耳朵听三不听四的”陆一鸣果断的拦过话头,他揣在裤兜里的手狠狠的攥成拳头。

“是吗?没骗我吧?我跟你说我和丁茜爸当兵的时候就是战友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不用骗叔,真要想去开车就是为难叔也得给你办。

“真的,你看,这我还能打假吗?你放心吧叔我真的就是想去跟车,你就别多心了”陆一鸣一面解释着,一面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照了照客厅的大镜子。

“那行,这还不好办正好老刘那缺人,明儿就跟车,不过咱得说好了,老刘这个人出了名的懒,可不能累你一个人,他要站着不出力你立刻给叔打电话。”老板一听不去开车了,管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去,脸上立刻就好看多了。

陆一鸣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从那儿出来匆匆的就奔着丁茜在的超市去了。怒火迅速的爬上他的脸,几秒钟便涨的通红。

“丁茜!出来下”他点着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两口,看都没看超市里面就自顾自的盯着脚下的泥土。

丁茜也不傻,一看陆一鸣和往常不一样,脸上看不到一点高兴。但也没多想便急忙走了出来。

“怎么啦?看着这么不高兴?”

“谁让你跟你爸说我想去开车的?!谁让你说了?我******想靠自己!你那嘴怎么那么。。”他本想说“贱”的但还是憋了回去,说完又大口大口吸着烟。故自瞄着下落的烟灰。

“我怎么了。。我不也是为你好。。你居然这么说”丁茜从没见陆一鸣发过这么大的火,不禁吓的哭了起来,但又怕被人瞧了笑话,便努着嘴任凭豆大的泪滴点在地上。陆一鸣看见她流泪的样子突然心就软了,来的时候想的好多狠话也说不出口了,反倒觉得是自己不对。女人的眼泪就是厉害啊。。。

“行啦行啦,我是说下次别再让你爸为我的事操心了,他自己的买卖还忙不过来呢,别哭了”可陆一鸣发现自己的话只是起到了很小的作用,丁茜还是自顾自抹掉泪滴根本不看自己。

“我是说别让你爸跟着操心。。。又没说你爸死了,你哭的这么带劲”

“你爸才死了呢!~”这招果然奏效了,丁茜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是啊,我那爸死不死也没啥区别”陆一鸣听见丁茜这么说,就也自嘲了起来。但是女人的内心是敏感的,丁茜想起陆一鸣的身世立马止住了笑声,反来安慰陆一鸣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叫他别上心。

就这样陆一鸣风风火火的去找丁茜讨个说法,结果哄了人家大半天。但话说回来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至少从这以后丁茜不敢再过问陆一鸣工作上的事,除非陆一鸣主动提起。另外陆一鸣也得出教训不能什么话都跟女人说,女人的嘴是不保险的而且爱自作主张假聪明真糊涂。回到家里陆一鸣仔细斟酌了好久老板说的话,发现确实比以前客气老多。都说娶老婆最好是连人带钱,虽说丁茜家不是财主,但她父亲给人开了多年大货车,如今自己又投资做了股东,也算是小有家资的。再加上丁茜人长的漂亮,脾气又好,突然感觉自己到了天堂。有点兴奋的睡不着,就又爬起身来抽烟,一边想“下次见到她爹要打招呼了,不能再躲着走了”明天就要去跟车了,虽说不是多风光,但他还是忍不住给自己买了个太阳镜想出门的时候气派一点。这不,他又把太阳镜拿了出来,在深深的夜色中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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