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显然不是冲我来的,我这人一向安分守己,不奉承人,亦不得罪人,除非对方太过得寸进尺,但那几乎没有发生过,仅有的几次,记忆已经模糊,大概要追溯到十岁以前,且都是小儿女娇态,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很难想象不到十岁的小孩会记仇记到九年以后,也不相信,这个年纪就能请个杀手什么的,做人要真实,不能想当然耳。
综上所述,我是无辜的,但老虎并不这么认为,丝毫不理会我的论调,他笃信此次刺杀行为是为选后而来,刚刚能够躲得过,纯粹运气,下次就没有这么巧了。
听他一说,我便开始发挥我天马行空式的联想难道说是那几个美艳艳,娇柔柔的佳丽,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不会有这等心思。说来可笑,我与她们竟然只有一面或两面之缘,即便出了门也鬼使神差地能够错过,难道她们竟真的各怀鬼胎。
那个周雅蝶对我不满那是很自然的,待遇不如我,光这一条就足够恨我一万遍,还有那两个平民佳丽,叫什么来着,哦,穆子青,肖从容,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理应是活泼好动,心无城府的人生阶段,可是自入宫以来,竟然足不出户,安安静静地仿佛不存在似地,她们这样默默无闻却是为那般,难道说是在无时无刻的算计暗害我,我心里一阵恶寒,还有隔壁院中的,整天四处炫耀,按理说不至于还有心思搞阴谋,人家可都是阳谋,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测,定罪需要的是证据。
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中毒事件怎么解释,突地,我灵光一闪,与我同院的左右厢房之人确实嫌疑最重,我暗暗心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已经在生死线上挣扎了n多天,佛祖爷爷呀!
老虎的独断能力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还在呆愣中,就见尚宫局的人和老虎的侍卫一路行来,载着我的行李,在老虎的监视下,将车开到了我们面前。
他们下了车,老虎便让人仔仔细细的将车及行李搜查了一遍,见没异状,才放心地让我上车。
不一会儿,在**的西院里,便出现了一条浩浩荡荡的卡丁车队,直接开出武英门,从右顺门进从左顺门出,穿过文华门,开上一条甬道直通文华殿。
在地理位置上文华殿与武英殿东西遥遥相对,是皇帝日常起居之所,即所谓的便殿,按过去的“五行之说”,东方属木,代表色为绿色,表示生长,故文华殿殿屋顶覆绿色琉璃瓦。
现在的文华殿是皇帝学习政务和老虎即摄政王处理国事的地方,如此一来,我不免心惊肉跳,他这无疑是在雪上加霜,明目张胆的替我向刺客宣告,来杀我吧,我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想到这些,我不免生起抵触之心,在殿前再三请求移居他处,可老虎只当我是隐形人,我只好跟在他屁股后边滔滔不绝地向他分析事情的利弊,绕着他走了一大圈,当所有行李都被送进文华殿后,我终于明白,大势已去,遂举手投降。唉,既来之则安之,先住下来再做打算。
自从搬来文华殿,我便时时渴望着见到皇帝,既是出于好奇,亦是别有所图,当然,借之上位就不用想了,因为在选后的初级阶段,他是没有什么权利的,那是除他之外的所有有权利者决定的。
我只想拜托他让我远离危险,不想被自以为是的老虎弄成众矢之的,我现在都能想象得到,其他人正如何的咬牙切齿,欲除吾而后快。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直到在这里住了三天,才知道皇帝是不会来了,原因无他,是他自己不想来,以至于整个国家的政务全权交由老虎处理。
我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还是令我隐隐担心,老虎这个摄政王会不会有代尔取之之心。
这让我更加不安了起来,于是求退之心越发强烈,争权夺利是你家的事,不要将我卷了进去。
没错,皇后是一个有着无限诱惑力的职业,她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扮演者不同凡响的角色,自古至今,差不多任何一个女人都梦想着自己头戴凤冠,尊贵荣华地走向那个独一无二的宝座。但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优秀共青团员,拜托,封建残余的那些东东,天灵灵地灵灵,身边一刻都不停。
更何况,那个既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神龙小皇帝才只有十七岁,究竟他与我能不能过的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我可不想守着一个空衔儿艰涩度日。
我甩了甩头,绞尽脑汁地苦想着对策,怎样才能断了老虎想将我立为皇后的念头。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和他仅有的几次见面,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的震惊与痛苦,实在令人寻味,霎时,一个想法咔嚓一声钻入了我的脑海,惊得我蹦了起来,下坏了正在沏茶的丹萍,她手一滑,险些将水泼出。
我心惊肉跳着,怎么想怎么觉得通体发凉,怎么想怎么认为这个计策应该会成功,只是也许代价会很难想象,不过我不管了,总要试试的,于是,我叫红露时刻注意着老虎的行踪,随时向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