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莫名其妙地被我拉进卧室,一进门,我便小心奕奕的将门关好,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这是哪儿来的谣传?”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似要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呵呵,我是谁,既然敢拉你进门,就不怕被你怀疑,但我要先骗过自己,孩子就是仙童的,怎样。
二哥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便说道:“回家时,见到你们门口站着一个人,好像很焦急的样子,我便出于安全,问了他,他很高兴的问我,是不是跟这家人很熟,我说还行,他便问我你们有没有人,我便告诉他,他家里最近搬了,不知道去哪了,他说,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们母子流落在外,还说仙童不过是负责照看你们的,为了方便才谎称是夫妻。我听了他的话,虽然有些怀疑,但他急切的样子却是骗不了人的,我又回想起你和他相处的很多细节,似乎真的不像夫妻该有的样子。但是,那个人我毕竟不认识,只好推说如果你家有人回来的话,会转达你的歉意并让她们给你电话的,然后,我要了他的电话号码,给,在这里。”
听完他的叙述,我呼了口气,好在他没说,然后,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二哥怎么会知道这儿的,难道是老妈?
二哥的回答竟然是,听小区看门大叔说的,天,我要晕了,大叔会告诉他,就会告诉很多人,说不定也会告诉老虎或老虎的人。
我心里那口气刚刚放下去,又提了上来,难道,我们还要搬吗。
我打开门,正好看到仙童摆碗筷,他一看到我,不,应该说,一看到我身后的二哥,冷了脸,我怕他误会,便也拉他进门,然后告诉了他,老虎的事,只是没提孩子一事,
仙童看了我一眼,只是说:“顺其自然吧,该来的躲不掉。”然后又去准备碗筷了,二哥没留下吃饭,跟老爸老妈问了好就回去了,我和仙童沉默的吃了饭,爸妈没觉出什么,照往常一样,吃了饭就去睡午觉了。
收拾完桌子,我和仙童回到房间,出宫后第一次,我们离的这么近,我搂着他,他搂着我,头碰着头,脸贴着脸,就像一对垂死的鸳鸯,我们悲情着,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晚上,老虎真的造访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呼啦啦一大帮人,黑压压的屋里四个,屋外四个,门口我想也有,他身边还紧贴着一个。
他进了门,很有礼貌的先对开门的老爸行了礼,像个绅士般同老爸攀谈,同老爸走了进来,进了客厅,摘下眼睛的一瞬间,我的胸口似有什么要冲出来,又被我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我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来干嘛?”
他只是笑着,走上前来就要搂住我,仙童一退就将我带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老虎紧抿着嘴,说道:“跟我回去吧,别闹性子了。你要让儿子永远也不认爸爸吗?”
他的一句话,整僵了我家所有人,老妈一脸难以置信的走过来,停在我们中间,朝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羞愧,低下头说:“孩子不是皇帝的,是他的。”
老妈还是一脸不信的问:“你嫁的不是皇帝么?”
“恩,是,我们情不自禁,一时冲动,就,这样了。”
老妈明显崩溃,对着我厉声喝道:“抬起头,看着我!”
我惊恐的缓缓抬头,眼睛不敢直视,只觉得啪的一声,脑子一阵眩晕,耳边隆隆作响,我差一点儿瘫在地上,是仙童和老虎二人一把将我揽住。
仙童似要解释,一声妈字刚出口,便被老妈喝止:“别叫我吗,我们有你们这样的孩子。”
说完便瘫坐在沙发上,捂上脸,嘤嘤地哭起来。
老爸只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不赞同的看看我们,就坐下来,抱住妈妈,给她安慰。
我很羞愧,本想一直瞒住妈妈,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但知道哭也没有什么用了,便将一切怒火发泄在这个最初泄密者身上:“你满意了,可以走了吧,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一个请的手势,甩了出去。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似乎有种事情还没解决的表情,我知道今晚是没有尽头了。
他没理我,径自问道:“孩子呢?”
我一个激灵,难道,他是来要孩子的?
遂赶忙跑上楼,将孩子搂在怀中,他和仙童也一同跑上来,仙童站在我和孩子身前,像老母鸡一样护着我们,他皱了皱眉头,语气突然变得很诚恳的说道:“别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他,自从出了宫,我就很想他,你们不想回去,难道也不能让我抱抱自己的孩子吗?”
他的眼神很可怜,我一下子失去了戒心,心想,也是,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哪有不准爸爸抱孩子的道理,遂将孩子递给了他。他一边抱着,一边哄着,还一边不时的抬头冲我笑笑,他的笑很温暖,有种感动在里面。
我突然贪婪起这种温暖,要是这一刻永远也不要结束该多好,我不用回宫,他也不用离开。
但这种事情就像幻境,顷刻就被打破,就在仙童伸手想要回孩子的时候,老虎似乎被刺激到了,反身朝楼下跑,仙童在楼口攫住她,二人在那里撕扯,孩子就在离栏杆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被当做东西来抢着,我的心仿佛要跳出来,想要跑过去抢,怕令孩子处在更危险地境地,却只能在外围尽可能得护着,然后冲两个大喊:“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把孩子给我,求你们了,把孩子给我。”二人依然在撕扯,为了护住孩子,老虎一个冲力,将仙童撞了出去,险些就要撞到我,仙童一个转身跳,没有抓到扶手,一下子越过栏杆倒栽下去,我一声惊呼,跑过去,只见仙童,已经躺在了楼梯和楼下的地上,头部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