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金剑山庄内独孤残剑练功的地方。
位于一座假山之中,虽然独孤世家的人都知道金剑山庄内有这么一间密室,但其具体在什么地方知道的人却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
独孤卧虎当然也是那几个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中之一,密室他曾经去过两次,那里只有一个入口处,室内还设有极其厉害的机关,有人要想从外面攻进密室绝无可能。
来到假山前,独孤卧虎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在假山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摸了两下,“咔嚓”一声,假山上露出一个入口来。
独孤卧虎不知道独孤芮有什么事要说,还非得到密室才能说,难道是独孤残剑还留下了什么秘密,要在接掌家主之前告诉自己。
独孤卧虎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独孤芮有可能害自己,只因为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独孤卧虎一脸兴奋的走进密室之中,在假山上的入口再次合拢之后,又有两条身影出现在假山旁,他们正是金铃破和南门荣祖。
金铃破和南门荣祖互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密室内独孤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道:“堂兄来了。”
独孤卧虎的声音传来:“芮儿,有什么事非得到密室才能说?”
独孤芮长叹一口气,道:“只因为这件事攸关独孤世家的声誉,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独孤卧虎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还和独孤世家的声誉扯上了关系?”
独孤芮没有回答他,而是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道:“我爹在决战的时候中的那枚三棱钉,你觉得是谁放置在那个地方的?”
独孤卧虎想也没想,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夏侯金鹏。”
独孤芮道:“不是他。”
独孤卧虎道:“不是夏侯金鹏又会是谁?”
独孤芮道:“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独孤卧虎道:“芮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独孤芮道:“我已经仔细调查过,那天晚上决战开始之前,我们一直都派人守护在小观四周,外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而唯一去过那个位置的人也只有一个,堂兄可知道那人是谁?”
独孤卧虎的声音似乎都有些变了,道:“我又没有派人去调查过,怎么会知道。”
独孤芮道:“你不用调查也应该知道,因为那个人就是你!”
密室内久久没有声音传出来,似乎独孤卧虎已经默认了。
过了许久,独孤卧虎的声音才再次传来,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查到了。”
独孤芮道:“除非你没有做过,否则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
独孤卧虎道:“你我兄妹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独孤芮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害死我爹。”
独孤卧虎道:“我本想接掌家主之后,再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一辈子我和你都是互敬互爱的兄妹。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独孤芮怒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如今还来虚情假意的对我说这些。”
独孤卧虎恶狠狠的道:“既然你都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不应该一个人叫我到密室来说这件事,如今我也只有让你早日和你叔父团聚了。”
独孤芮似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阵长剑破空声,其中还夹杂着暗器破空的声音。
独孤芮吓得连连惊叫不止,大声呼叫:“救命!救命!”
独孤卧虎道:“这间密室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我进来的时候特意观察过,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独孤芮喘息着道:“你就不怕万一有人正好路过听见?”
独孤卧虎道:“听见了又怎么样,这间密室除非是从里面打开,要想从外面攻进来完全不可能。”
独孤芮道:“你杀了我如何向其他人解释?”
独孤卧虎道:“到时候我就对他们说你想要篡夺家主之位。”
独孤芮道:“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
独孤卧虎哈哈一笑,道:“我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难道还会相信一个死人说的话?”
南门荣祖再也听不下去,用手在刚才独孤卧虎摸过地方摸去,果然摸到一个机关按钮,可是无论他怎么按那扇石门都打不开,急得大喊道:“独孤姑娘,你没事吧?”
独孤卧虎没有想到真的有人在外面,问道:“是谁?”
南门荣祖道:“我是南门……”
还没等他说完,密室之中传来一声独孤卧虎的惨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寂静。
难道独孤芮已经遭到了毒手?
可是如今的南门荣祖却没有想到,如果是独孤芮遭到了毒手,发出惨叫声的又怎么会是独孤卧虎。
南门荣祖用拳头一拳拳向假山砸去,可是他的拳头又怎么硬的过冰冷的石头。
正当南门荣祖几乎已经完全绝望的时候,假山上的石门再次打开了。
南门荣祖二话不说,纵身就要进去,金铃破在背后用力一拉,才将他拉住。
金铃破道:“小心脚下。”
南门荣祖这才注意到,石门后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身孝服,正是独孤芮。
俯身将独孤芮抱起来,发现她早已经晕死过去,胸前还扎着一枚三棱钉,鲜血已经将她胸前的衣服全都染红了,脸色一片苍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时,独孤世家的人才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金铃破道:“还不赶快带芮姑娘下去治伤。”说完一头钻进密室。
密室内的墙上镶嵌有十几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将室内照的纤毫毕现。
室内一片狼藉,显然是刚才独孤卧虎也独孤芮打斗的时候造成的。
一柄金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独孤卧虎俯卧在地,一动也不动,后心之上还插有一柄短剑,地上还零散的洒落着几枚三棱钉,与独孤残剑踩中的那枚三棱钉一模一样。
将独孤卧虎翻过来,发现他早已气绝多时,可是他的眼中却满是惊恐与不信。
也许他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独孤芮的剑下。
金铃破小心翼翼的拿起每一枚三棱钉仔细观察,过了许久,喃喃道:“果然是一模一样。”
独孤残血也已经赶来,看到独孤卧虎如今的样子,这个平时一脸威严的老人脚下也是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等他镇定了一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铃破遂将听到地独孤卧虎与独孤芮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独孤残血听完之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金铃破道:“他只不过是权利的奴隶而已,只要一个人做了权利的奴隶,他的下场早晚都一样!”
金铃破说话的时候,似乎话外有话。
独孤残血如今完全沉浸在丧失独子的悲痛之中,连金铃破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又怎会听得出金铃破的言外之意。
……
南门荣祖正一脸焦急的等在独孤芮的闺房之外,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金铃破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还不停的安慰南门荣祖,道:“放心吧,芮姑娘一定不会有事。”
如果是平时,南门荣祖一定会发现金铃破的异常。
金铃破今天似乎异常地镇定,镇定的有些冷血,他对独孤芮的生死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连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金铃破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难道他真的知道独孤芮能安全度过这次难关?
正在担心着独孤芮安危的南门荣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独孤芮的房间。
金铃破也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目光深处藏着深深的怨恨,等金铃破看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已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夫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脸色也不大好看,一副筋疲力尽,心力憔悴的样子。
南门荣祖赶紧上前几步,问道:“独孤姑娘怎么样了?”
大夫道:“幸好暗器打的不是很深,没有伤到心脏,如果再深一分,就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南门荣祖道:“那如今……”
大夫道:“如今大小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暗器上的毒也已经化解,只不过流血太多,只需要休养几天就无大碍了。”
南门荣祖这才放下心来,一转头发现金铃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问道:“你在想什么?”
也许是由于晚上的光线不是很好,他似乎并没有发现金铃破眼中的一丝异色。
金铃破道:“没有想什么,我只不过是在为芮姑娘庆幸,庆幸她逃过一劫。”
……
三日后,独孤残剑隆重的下葬了。
第二天,脸色还不是很好看的独孤芮召开了一个家族会议,金铃破和南门荣祖居然也被邀请在列。
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家族会议,还会邀请金铃破与南门荣祖这些外人参加?
当独孤芮说了这次家族会议所要说的事,大家才明白非得要金铃破与南门荣祖参加这个会议。
独孤芮将那天晚上发生在密室的事说了一遍,说道独孤卧虎说:我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还会相信一个死人说的话的时候,道:“那时候我已经完全绝望了,以为自己已经逃不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