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间,晓宇忙碌公司的事宜已经一个月有余,与此同时,他与陆琪也有一个月没有联系了。
中间几次想打电话过去询问近况,却又忍了下来,他觉得不联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来二去,时间悄悄的流逝,冲淡了他内心尚存的一丝内疚。他没有去想陆琪为什么不联系自己,更多的把借口留给陆琪有事要忙,没有时间。
有人说,男人理性,女人感性。而晓宇认为,男人感性,女人理性。因为男人可以为了理想而放弃爱情,甚至放弃生命;而女人却可以为了现实而放弃理想,甚至放弃爱情。晓宇希望陆琪能够像其他女孩那样现实。然而陆琪却做不到,她要的只是在晓宇身边。
陆琪伤心了,几乎伤透。
当她生日第二天,见到李琳,说起自己的生日,又问前一天晚上有没有见到晓宇时,李琳矢口否认,说她身体不适,一直在自己租的房子。自此,陆琪再也没有见李琳,她已经不需要再去证实什么。
一个多月来,她每想起晓宇,就忍不住以泪洗面,直到流不出眼泪,红了眼睛,哑了嗓子,日渐消瘦了身子,憔悴的令人心酸。同寝室的姐妹们心知肚明一定是失恋了,她们实在看不下去,问陆琪,她也不说,就想要找晓宇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陆琪。女人的嫉妒心可怕,同情心泛滥起来更可怕。如果不是陆琪拦着,恐怕她们已经找上晓宇了。
终于偷得闲暇,晓宇在一个小说作者群里聊天,谈到有人出国时,忽的想起陆琪说过她即将出国的事儿,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是时候。
真见鬼,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晓宇顺手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拨通陆琪的电话,一阵铃音后,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是陆琪故意挂断的。
再次拨通,依然挂机。
再试一次,仍然挂机。
当晓宇再拨时,陆琪已经关机了。
陆琪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难道是上课?晓宇翻开手机日历,赫然是周日。顿时,心里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回想起这一个月来,自己除了事业上有所进展,对陆琪的关心少之又少,甚至联系也没,生气在所难免。然而,此种迹象表明,陆琪不仅仅是在生气,而是在躲避。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及多想,晓宇匆匆拉起扔在床上的外套,边走边穿,走进客厅,对正在看电视的小强说:“今天下午的你和高飞一起去找屠宰场签合同,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
等小强有所反应,晓宇已经冲到楼下,钻进帕萨特里。
再拨陆琪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满心焦急的晓宇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心神不宁的开车。
此时接近十一点半,路上的行车很多,每到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都会等半天。刚一看到绿灯亮,待他走过去时,又换成了红灯。
又一个红灯前停下来。
晓宇用食指敲着方向盘,左右来回看。
李琳!?
一个人影出现在晓宇脑海中,她是陆琪的朋友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急忙抓过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响了几下,接通了。
“喂,李琳吗?我莫晓宇,陆琪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打电话她不接呀!?”晓宇连珠炮似地发问。
电话另一头顿了顿,传来一个男音:“哦?莫晓宇啊,哈哈,幸会幸会啊!”
晓宇急上心头,顾不得礼貌:“你是谁?我打错了吗?”
“哈哈,你没打错!怎么?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你是谁?李琳呢?”
电话另一头阴阳怪气:“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找我女朋友有事么?”
晓宇思索片刻,瞳孔猛的一缩,咬牙道:“程启豪!”
“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听你口气,你很着急呀,怎么着,联系不到陆琪了么?哎,你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呢?哦,我差点忘了,像你这种软蛋怎么能守得住女人呢!哈哈。”程启豪肆无忌惮的狂笑。
“程启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好哇,我等着,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了!哈哈!”
“啪!”晓宇完全被激怒了,把手机砸在车底,咬着牙,恨不得将程启豪大卸八块。
此时红灯亮了,继续赶往陆琪学校。
一个小时后,晓宇出现在陆琪的学校。
把车子停在车场,他直奔陆琪所在的宿舍楼。
现在是课后的吃饭时间,校园的道路上满是学生,有的抱着课本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有的背着挎包两两并行秘密私语,还有的骑着单车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道路两旁的枫树红了叶子,落在地上;高大的法国梧桐几乎飘尽树叶,独剩枝干;极目之处,建筑楼群在树影中浮现。晓宇无暇欣赏仲秋的美态,他方才给陆琪的室友通电话时,明显的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满和责怪,似乎陆琪的现在的状况是他一手造成的。
晓宇一路疯跑,引来不少回头关注。不时的撞到路人,或者擦到他人肩膀。
在他狂奔的路线上,刚拐过去,突然从一旁窜出一辆自行车。
“嘭!”
“啊!”
晓宇和单车没有悬念的撞在一起。
单车的主人是一个女孩,被撞之后倒在地上,满脸的抱怨瞪着晓宇。
晓宇连说不好意思,把车子扶起来,然后帮她把散落的挎包捡进车篓中。
女孩站起来扶着车,口中不依不饶:“拜托你跑路瞧着点,慌慌张张的急着干嘛?”
晓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谢谢你啊,谢谢!”说罢之后,快速跑路了。
身后的女子愣了半天,不知道晓宇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八成是个神经病!”然而晓宇是想说,对不起,一时着急,口误说成了谢谢。
晓宇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糗事,直接来到宿舍区。然而在距宿舍楼百米之遥的地方他止步了,应该说是愣住了。
此时,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正搂着陆琪的肩膀,一手提着行李,陆琪坐进奔驰车子,男子放了行李,也坐了进去。
亲昵的动作,令人嫉妒。
突然间,晓宇的心,仿佛被上百上千条荆棘抽打。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划开的伤口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