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晓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女人,然而这个女人的样子总是在变,一会儿是陆琪,一会儿又是陶茜,一会儿是与自己发生关系的陌生女子,一会儿又成了许晨。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四个女人一场梦。一整夜,晓宇都在与四个女人纠缠不清,被梦缠绕的大汗淋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的确不假。
高飞所说的那个给晓宇打电话的女生就是许晨,晓宇的初恋女友,两人长达三年的恋爱在他们大一结束的时候土崩瓦解,自此晓宇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单纯的爱情。伤心之余,晓宇用洋洋洒洒的十五万字的小说记述并畅想了唯美的爱情,整部小说曲调忧伤而华美,婉约如水,豪放如雷,现实与幻想齐飞,构造动人心魄的华丽篇章。
这部小说的成果终究被程启豪窃取。
两人虽然已经分手,但偶尔也有联系,彼此都将对方当成了朋友来对待,情人分手后能够过到这一点的着实不多。
当初许晨离开,是因为晓宇太自我,他总是在幻想所谓的理想,实现自我价值,然而实现的没有价值,只有自我。性格上有些依赖的许晨,不能忍受晓宇的若即若离,伤心之余狠心离去。
当年晓宇热追许晨的时候,他正在处于一个月一次的情绪低潮期。他在操场上踢球,看到许晨和一个姑娘在场边看球,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一向不习惯与女生打交道的晓宇鬼使神差的跑过去与许晨搭讪。两人虽然同班同学,但是一年来从未说过几句话,熟识的程度也仅限于知道班里有这么一号人,其他的一无所知。闲来无事的晓宇开始疯狂的追求许晨,这段时间他感觉特别充实,后来许晨被晓宇打动了,原因仅仅是晓宇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送了一盒康泰克。说来也巧,晓宇那个时候也刚好感冒了,自己买来用,线报得知许晨也感冒了,他就顺势而为,把药片给了许晨。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不完全对,也不完全错,它要分场合。如果是在追求一个人的时候或者两人热恋的时候,这句话才是真理,如果习惯之后,这句话就变成了糟糠。两人好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晓宇觉得许晨样样都好,接下来的时间,他更多的了解了许晨,依赖,单纯,和善,对此种好他有了疲劳感,开始觉得这些词语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完全是孱弱的表现,要知道两人好的两年间没有吵过一次架,每次发生别扭,许晨总是等,她觉得一定能等晓宇想通,有时候,时间长达一个月。
晓宇不安于现状,他不是喜欢平淡的,他希望自己的生活有激情,这就好比一个激情四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摊上了一个性冷淡的女人,他提不起兴趣。
高考之后,两人上了不同的大学,距离没有产生美,而是产生了裂痕。一年后,两人分手。晓宇伤心,不是为许晨离开,而是因为爱情的死亡,他认为自己的爱情已经死亡了。
第二天是周末,晓宇一早醒来,吃过早饭,把哥几个聚在一起,商议猪舍的事情。
晓宇:“不能再拖了,时间不等人,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把猪场拿下。”
高飞:“六环外面有一处,我个人感觉地理位置不错,而且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那一片地方有个饲料厂,可以解决饲料的问题。”
小强:“就算好,那你知道人家租不租给你?现在最好都问清楚。”
晓宇:“高飞,你有没有问价格,一年租金多少。”
高飞:“没问,大概是一年两万,那是个人的修建的,不大,养不了多少猪。”
小强:“有空了什么时候去问一下。”
晓宇:“还什么时候,就今天,一会儿就去!高飞,你带小强去租猪场,我和老田去联系那个饲料厂,看能不能先把饲料赊出来,等猪出栏后再付钱。”
高飞:“也行!”
晓宇:“老田,你什么意见?”
老田:“你们策划,我只管干活。”
饲料厂和猪场所在的位置离得不远,四个人坐一趟公交到了之后,按计划分头行动。
按照高飞的指示晓宇和老田找到了那家饲料厂,立刚饲料公司。
饲料厂不大不小,一圈基本都是仓库,大概有十几间的样子,进了大门右手边上门房,再往里一点是一栋四层办公小楼,楼前停着两辆货车,一辆轿车,还有一辆大众商务。
在门房问了老板办公室的位置,晓宇和老田径直找上门去。看到一房门标着总经理办公室,两人敲门进入。
敲门过后,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子,二十多岁,算不得漂亮,从装束上看是秘书一类的人了。问明来意,得知是找老板的,她告诉两人老板不在,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秘书把晓宇和老田领进会客室,并服务了茶水。
“你们总经理什么时候能回来?”三杯茶都快要见底了,不能这么一直等下去,晓宇忍不住问道。
秘书:“这我真不清楚,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老田不避生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看,像是刚进城的老乡东瞅瞅西看看,觉得什么都稀奇,就是不觉得失礼,如果某一天他能遵守礼节的话,那他就不叫老田了。
想来秘书也感到无聊,和晓宇谈了起来:“你们找我们总经理有什么事么?”
“哦,没什么,就是来问问饲料。”晓宇说,“对了,我想问下你知道你们厂里的饲料往外赊不?”
秘书:“这个我不清楚,这事我接触的少,不了解。”
秘书回答的很隐晦,晓宇看得出来她是不愿意说,毕竟这关系到人家厂里。“像你们厂每年大概要生产多少饲料?”
秘书笑笑:“大概有两百万公斤吧,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事儿。”
两百万公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产值也有大几百万。
晓宇:“像你们的饲料都是怎么卖,是个体养殖场来拿货,还是大中型养殖基地拿货。”
秘书:“什么样的客户都有,有个体户,也有和大型养殖场,都是签的合约。”
晓宇:“嗯。”
秘书:“你们是学生?”
晓宇不避讳的说:“嗯,农大的学生。”
秘书:“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工作要忙,你们在这里稍等,苗总回来我就通知你们。”
晓宇:“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