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在渊拖着疲惫的身子,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爬上了楼梯,脚上的拖鞋重重地拍在木质的楼梯上传出阵阵的闷响,左手用力的握着楼梯扶手,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沉重、艰难,就像是跃在渊那个八十多岁的太奶奶,唯一的不同,就是没有拄着拐杖和旁人扶着。
跃在渊每踏着一步楼梯,都会轻轻的交换着呼吸,他不敢呼吸得太大口,刚才他试过了,太大口的喘息似乎会引起呼吸的不畅,有些梗塞,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胸腔的肌肉在抽筋。
相较于刚才与自己小妹她们的相谈欢,现在跃在渊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与友人久别重逢三两刻,再相离,酒尚温,只能一人饮酒醉(天地虽广,却独有我一人,何处不凄凉?)。
跃在渊轻拍着自己的裤子,脚下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缓缓地走去。
他有规律、自控的呼吸会有效的平静他那凄凉、悲伤的感觉,这方法他也已经试过很多回了,百试百灵,庆幸这次也有效果,尽管有些不明显。
跃在渊推开自己的房门,静静地坐到了椅子上,左手弯曲放在桌上,右手抻直按着书桌,身子向左侧弯曲,脑袋缓缓地靠在了左手的手臂上,右手手指开始无规律的敲打着书桌。
随着右手手指跌宕起伏的敲打,跃在渊感觉自己的鼻子好酸、好酸,就像是将鼻子伸到煮沸的白醋上,酸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跃在渊感觉着自己眼中似乎蒙上了一次迷雾,眼前的书桌上摆放的仙人掌球变得朦胧起来,仙人掌上顶着的仙人球在朦胧的眼光下变成了一抹竖装的淡绿色的水彩,从屋外照进来的亮光也被拉长模糊。
眼中泛着的水雾越来越多,跃在渊端正坐直身子,双手紧握着桌子的边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用呼吸调整心情的方法不灵还是反应得太晚,眼泪迅速在眼眶里集聚。
跃在渊向前微倾着身子,半低着头,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冲出眼眶,重重的砸在了裤子上,像是雨滴打落在不平的地面上一样,迸开了一个不太美丽的水花。
很多时候,我们身上会堆积着某一临界的悲伤,在某一个瞬间,突然由任何一种心情转化为悲伤,高兴化悲伤,悲伤更悲伤,没有由来的,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高中发生的万般纠结的事,跃在渊从来就没有哭过,他很多次想好好的哭一场,却总是摇头苦笑哭不出来,他还以为自己失去了哭的天性,原来,是他的伤悲还没有蓄满。
这次大口的呼吸没有管用,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往外面跑,起身将自己的房门锁上,他可不想被别人突然闯入看到他这种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