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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妍儿的惨剧

李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看着外面直射进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伸手就想去抓放在床边的衣服,抓了个空,这才想到现在不用上班。

想到之前每天过着忙忙碌碌地所谓白领生活,每天准时上下班,周末加班,和现在比起来,李斌不觉得一阵轻松。

李斌长长伸了下懒腰,不上班就是爽啊,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伸懒腰了,要追溯的话,估计还是上大学那会了吧,想到大学生活,李斌不禁微微一笑,当学生就是舒服,童鞋们要好好珍惜了哇。

李斌看都没看,伸手就去抓旁边衣架上的衣服,刚拿到手上,李斌楞了一下,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昨天的陌生,虽然昨天也没有仔细看清楚。拿过手中的衣服细看了一下,脑中的记忆接踵而来……

“小王爷,你起来了啊,怎么不多躺一会?”只见拉姑端着一盘水走了进来,熟练地把水盆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想必是已经在外边侯着多时了,等到听到房内有了动静,这才进来侍候。李斌只觉得一阵感动,自打独立生活之后,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一个人在外工作,无亲无故的,纵使工作再精彩,仍然没有家的感觉。

看见拉姑浸湿了毛巾,拧了半干,摊在一只手掌中,作势就要帮李斌擦脸,李斌忙伸手就去接她手上的毛巾,“拉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拉姑一个轻巧的半转身,躲过了李斌的手,说道:“这可怎么使得,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情,奴婢侍候小王爷是分内之,啊……”

李斌不管她,趁她说话间分神,手一快,就抢了过来,不等拉姑反应过来,拿着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抹。

“拉姑啊,这以后的事情,我自己办就可以了,就不劳烦拉姑了。”李斌笑吟吟地说道。

“小王爷这是说哪里话,下人做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你去做,要是让王爷和王妃知道了,你这可是要害惨了我等哩。”拉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言语间略带着责备,这可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主子和下人说话的语气。

要换作是旁人,估计是要想歪了,以为他们有什么什么的。不过李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在“李斌”的记忆里,这位拉姑,名为李斌的贴身丫鬟,其实两人真是情如姐弟,从小到大,那位李斌童鞋,不听父母的,却是对这位拉姑言听计从,万万不敢忤逆了她的意思。

真是一种奇怪的关系,李斌想到,却是没有对跟前这一位拉姑有任何亵du的想法,自己也觉得她真如亲姐姐般亲切。

“拉姑莫急,以后这力所能及之事,还是我自己做就好了。”李斌说道,看到拉姑一柳眉一皱,就要反驳,李斌摆摆手,示意她听自己说下去,“至于端茶倒水之类的活计,就劳烦拉姑和其他下人了,这我不会和父王母后提起的,拉姑尽管放心了。”

拉姑正要反驳着说什么,看见李斌眼里有着不容质疑,前所未有的坚定,心理面微微一叹,就没有再说什么。

李斌看见拉姑没什么表示,也正松了一口气,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的院子里一闪而过,正是昨天那个春研。李斌昨天正疑惑研儿的反应,自己昨天也注意到了,只是一点小小的过失,研儿却如临大敌般,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求饶,看得李斌一阵疑惑。

按理说就算主子给下人这么冒犯,顶多就一阵责骂,严厉一点的,也就是责打一番而已,昨天家里的情况李斌也大概大概了解了一点,自己的老爹老妈,似乎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对下人也是和和善善的,不至于研儿有着如此大的反应,连身体都颤抖了去。

“那是王妃新买的一个使唤丫头,小王爷前几日在外头,自是不认得。”拉姑看着他发呆,顺着他的眼光之处,自是知道了李斌在想什么。

“这就奇怪了。”李斌把昨天的事情对拉姑说了一次,连细节也没有放过。

“怪不得世子会疑惑了,这丫头,可是一个苦命的人儿。”拉姑说着,眼儿一热,忙拿起丝巾,轻轻地拭了一下眼角,这才把个中缘由慢慢道来。

这妍儿没进府之前,却是城南一小户人家的女儿,有几亩薄田,虽然家境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丰衣足食。本来一家三口,小日子也是过得停滋润的,不想某日,妍儿的父亲得罪了京城府尹的公子,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不想这泼皮看见妍儿貌美,又贪她家家底殷实,就动了念头。设计硬生生将妍儿的父亲下狱害死,更打算霸占妍儿。

妍儿的母亲情急之际,将女儿藏不远处的一座庵里,自己倒是上吊身亡了。那无赖见闹出了人民,也不敢再放肆,命人变卖了妍儿家的家产,扬长而去。

妍儿在庵里躲了几日,听见前来上香的香客提起,这才知道自己家已经不复存在了,顿时痛哭得晕了过去。碰巧路过的陈氏经过,救起了她,见她孤苦,收她做了丫鬟。

只是妍儿怕京城里的老爷都是一窝的,生怕让那泼皮知道了,再生事端,却也没有将此事声张,一次在私下地落泪的时候,才让拉姑发现,被逼问不过,加之觉得拉姑对自己好,是个放心得过的人,这才说了出来。

“我草!!!”李斌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愣是把正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掉泪的拉姑吓了一大跳。

以往都是在电视里面的狗血剧情才会出现的情形,却是活生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李斌现在才明白了人间惨剧,真是无论疆土,无论地域,都是煎熬着广大的苦难劳动人民。

“妈的,要是让老子看到那丫的,老子******一定要碎了他。”李斌拍完桌子犹自不解愤,恨恨地说道。才这么小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世界里,恐怕都在上着初中,被一大堆男孩子追,看着言情小说,天真浪漫地生活着。没想到却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有了冤屈却没有敢伸张,要是现在的女孩子,恐怕都精神崩溃了。

李斌虽然心里愤愤,却也没有多大办法,自己虽然挂名是个王爷世子,但是却是没有什么实权,要不是自己老爹的明天自己什么都不是,莫说要帮妍儿报仇,怕是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小王爷别急,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声张的是好,不说对妍儿不好,那个京城府尹,和宰相卓不凡是一脉的,狼狈为奸,一时间要动他,却是不易,此事需来日方长,从长计较。”拉姑见李斌在房内踱来踱去,就知道他肯定是想着为妍儿报仇的事。

李斌听她一说,倒也静了下来,她说得对,现在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有的只有那个便宜老爹,只有等自己熟悉现在的环境,再做打算。李斌突然生出了一阵无力感,前世面对社会、面对工作、面对生活的无奈再次涌现了出来。

拉姑看见李斌一脸的烦闷,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的心情影响极大,不觉一阵愧疚,忙轻声安慰道:“小王爷,此事无须自责。您昨日到现在睡了挺久的了,不如让四德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李斌看着她关切的目光,心中的浮躁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听说要出去逛逛,精神就上来了,比较和某个人的记忆相比,能真正见识到古代京城的盛世繁华,总是能让人兴奋的。

李斌投想拉姑一个感激的目光,点了下头,转身对着门外喊到:“四德,四德……”边喊边走了出去。

“来咧,小王爷,不知道有要什么吩咐小的。”四德一溜烟跑了进来,说道。

“来,陪我出去走走。”李斌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好咧。”四德一听说出去,马上大大声的应了一声,撒起脚丫就要跟着跑出去,没想到被人拉住了,差点一个踉跄。

“出去要好好侍候着小王爷,知道了吗?还有,别再带小王爷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了,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你好受的。”拉姑嘱咐道。

“要是小王爷自个要去的,我也没办法啊。”四德哭丧着脸说道。

“小王爷是不会再去那种地方的了。”不知道为什么,拉姑心里面觉得李斌好像改变了许多。

“真的?要是小王爷不去那种地方,母猪都会上树!”四德说着,看见拉姑张手要打,赶紧跑了开去。

小王爷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拉姑不由得摇了摇头,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四德,我们今天去哪耍耍啊?”李斌刚出了王府大门,回过身,对着跟上来的四德问道。

“小王爷忘了啊,今天是施瑶佳施小姐论政的日子哩。”四德答道。

“论政?”李斌想了一下,才想到每逢十五,京城各大名门大儒,都会聚集到当世大儒施逢老先生的府上,一来是听施老先生的教诲,二来,更重要的是,施逢的女儿,名满天下才女施瑶佳开课论政,讨论天下大事的日子。更听说那施瑶佳貌似天仙,引得天下才子莫不趋之若鹜。

李斌想到这些,对这种追星行径却是一点都不感冒,说道:“还有什么地方可耍的,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我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啊。”

“好个附庸风雅之事,斌贤弟,要是给其他人听了去,恐怕全大华的人一人一口口水都把你这个誉亲王世子给淹死了。”突然一个声音大声从耳边传了过来,只见三个富公子哥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更是摇着手中的纸扇,摇头晃脑地说道。

不是别人,正是人称京城四公子之中的三位陈进、刘正、梁落,至于另外一个,想必各位也猜到了,不才能是我们的主角,李斌。一般来说,叫什么什么公子的,往往都是风liu倜傥,才华横溢,性格不羁,引万人追捧的角色。

但是,李斌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这所谓四公子,在自己到来之前却是实实在在,不折不扣的是纨绔四人组。

为首的陈进,礼部尚书陈有望的独子,除了不能文,不能武之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至于刘正,名字里面虽然有个正字,但是人品却一点都不正,据说有几次在妓院嫖宿之后,没有给银子,差点把他的当工部侍郎的老爹气个半死,上妓院也就算了,上完了不给钱,天理何在啊……

梁落倒是还好一点,在四人之中也算是中规中矩的,不过快奔三了,还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科举考了三次,每次都是末名,要不是他的父亲是这京城总兵给他谋了个帐前文书的差事,要不然还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方去。

看着李斌疑惑的眼光,陈进忙“哦”了一声,“错了错了,应该是子栋贤弟才对。”连带着,旁边的二人也喈喈称是。

在李斌的记忆里,李斌在这四人当中,地位最高——是誉亲王世子,如果按照辈分来列的话,李斌是除了太子之外的皇位第二继承人,毕竞誉亲王是皇帝的亲大哥,而皇帝也只有一个儿子,虽然女儿众多,但是大华却没有女皇的先例。

这样,这几个人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虽然自己年纪最小,但是以自己唯马首是瞻,那也不足为怪的。

想清楚了这点,李斌自然也不和他们客气:“则诚兄,那倒未必,天下人趋之若鹜的事情,那肯定是相当的俗气的事,我们可是号称京城四公子,当然是文雅之辈啦,不去也罢。”

“子栋啊,上个月你可是受了那婆娘的侮辱,难道这就算了?那不丢了我们京城四公子的名头?”说话的是刘正。

一听他这么说,李斌就知道了为什么嫖妓不给钱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的某人是什么样子的了。只见这刘正长得还真对得起观众,用尖嘴猴腮来形容那是最确切不过的了,尽管之前李斌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尖嘴猴腮,现在是真正明白了。而且看他一张嘴说的那句话,李斌就知道了,这个人不进长得不正,思想也是极其不正,说白了,就一草包。

不说自己的身份了,当是昨晚一鸣惊人,皇帝更是赐了表字,这等荣耀其实随便之人能得到的。

李斌也不跟他计较,只觉得和这等人齐名,可以想象这个“李斌”是一副什么德行了……

“能得到瑶佳小姐的呵斥,那也是心甘情愿啊,我就没有子栋那么好福气了。”梁落羡慕地说道,眼睛里面还冒着闪耀的星星。

不想,另外三人同时望向了他,“贱!”不过,这么一来,四人间的距离却也是拉近了不少。

“子栋,昨晚你可是大出风头了,今早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这个事情,我等三人也沾了你的光啊,哈哈。”陈进边说边笑到,“不如带着余威,去找找那婆娘的晦气,怎样?”

看来在场的几人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想想那个名负盛名神秘的女子,加之李斌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也好回去跟自己的老爸老妈吹吹水什么的,李斌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小王爷,我也要去!”旁边的四德看见有热闹可看,吵吵嚷嚷的要跟着去。

“去去去,小孩子家,搞那么多干什么,回去,你们家小王爷,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用不着你跟着。”刘正粗声粗气地说道,估计是怕待会儿再出丑,给多点人看见不好意思。

“让他跟着去吧,给小孩子见识见识也好。”这种事情,还是李斌这个做主子的发话了。

“谢谢小王爷。”四德欢天喜地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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