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看到两个富家公子领着一帮随从,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而且过往的人都躲着他们。这伙人能在京城的街上如此肆无忌惮,想必那两个公子定是典型的纨绔、龌龊、猥亵,而且极有势力的富二代。
说来梁潇对这种人并不憎恨,而且很欣赏,因为他也想像这样过一把阔少爷的瘾。不过,梁潇比他们长得帅,还比他们年轻,又是朝廷的二品官员。虽然他现在一个随从都没带,但要是哪天,他想摆起谱,可要比这两个富公子更有气势。
那两个公子说笑着,正朝梁潇的方向走来。梁潇并没有躲闪,就站在路中间。他并非是在向这两个富二代挑衅,只是要以一个特殊的方式结识一下这两个人。要知道堂堂二品官在京城的地位,别说是富二代,说不定就连他们的老子见了梁潇也得毕恭毕敬。
“好狗不挡道,让开!”这时两名公子的一个青年随从看到了梁潇,见他挡在路中间,便蛮横的上前驱赶他。
“你说谁是狗呢!你不要命了!”梁潇瞪了那随从一眼,这把那随从吓了一跳,连忙退到两个公子身后。要知道这里是京城,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说不定背后都有了不起的实力,所以那随从看到梁潇的眼神,便吓成了这样。
两名富公子中的一位身材较高,穿着白色锦衫的人看到梁潇。他合上手中的折扇,来到梁潇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道:“你是?梁潇?”
梁潇顿时一愣,他刚到京城,而且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怎么这两个公子竟然认识他。虽说他做了兵部尚书,但也不至于如此出名吧?
“敢问兄台是?”梁潇拱了拱手,疑惑的问。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新任的兵部尚书梁潇?”那个白衣公子继续问道。
“没错,在下正是梁潇。敢问兄台如何称呼?您怎么知道我叫梁潇?”
梁潇说完此言,那些随从顿时面呈惊讶之色,而另一名身穿黄色缎衫的公子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梁潇真想不到自己在无意之中成了京城的公众人物,他不禁为此自豪的轻笑一声。
那白衣公子一抱拳,表情却很不友好。
“在下姓彭,叫彭春,乃是新科探花。这位是廖子琪廖公子,乃是新科榜眼。你在接任兵部尚书那天,我们两个亲眼看到过你。”
梁潇听闻大吃了一惊,原来这两个富二代,竟然是左右丞相的后人。
看这彭春,二十多岁,身材瘦高,长得眉清目秀。他是彭远的小儿子,虽然不是唯一的儿子,但已是他仅剩的儿子,因为前几个都不幸夭折了。彭远年纪已高,他现在也没什么念想了,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彭春身上。
再看彭春身后的廖子琪,此人年纪与彭春想法,身材偏瘦,但个头略低于彭春,更缺少了彭春与身居来的那种傲气。他是廖丰的三儿子,却也是仅剩的儿子,因为廖丰的命运与彭春一样,生下的儿子除了廖子琪,其他的也夭折了。同样,廖丰也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廖子琪身上。
梁潇早已听说过这个彭春和廖子琪,只是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如今左右丞相已被魏启拉拢过去,吴坤势单力薄,而梁潇正在依靠吴坤势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吴坤受到威胁,梁潇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况且,梁潇打算在暗中辅助丞相亲政,可吴坤的势力要是倒了,朝堂的局势便失去平衡,那时柴宣就危险了,而梁潇的赌局将会全盘皆输。
这个问题困扰了梁潇许久,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让朝堂局势平衡。他遇到了彭春和廖子琪,这是难得的一次机遇。魏启会拉拢左右丞相,那梁潇就拉拢左右丞相的儿子。左右丞相年岁已高,他们早已把希望放到了这两个后人身上。若是彭春与廖子琪投靠了梁潇的势力,那今后的朝堂将会以一个较为尴尬的局势对立。
想到这里,梁潇神色一转,拱手笑道:“原来是彭公子和廖公子,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位公子不要见怪。”
“行了!”彭春一摆手,不屑的道:“你是安国公的外甥,又是兵部尚书,不必对我们这么虚伪。不过我告诉你梁潇,虽然我们家的老爷子怕你们家的老爷子,但我们绝不怕你。如若你敢在我们两人面前猖狂,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这个彭春一脸傲然,有骨子英雄气概。可他身后的廖子琪的傲气就稍逊了些,想不到父一辈彭远没有主见,处处以廖丰的意见为主。但看这子一辈,情况刚好相反,遇事之后,却要彭春先出头,廖子琪倒像个跟班。
梁潇听到彭春的话,苦笑了一声,道:“彭公子何出此言?我为何要在你们二位面前猖狂?大家同朝为官,应该以和为贵呀。”
“你少来这套,谁跟你同朝为官!你是官,而我们什么都不是,白考了个榜眼和探花。”
“怎么,彭公子和廖公子考取了这么大的功名,为何还未在朝廷任职?”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是你,这兵部尚书早就是我……”彭远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虽然彭春不方便往下说,但梁潇也能听出来。他这兵部尚书之职一定是彭远准备留给彭春的,看来梁潇摧毁了彭春的大好前途。这样一来,梁潇与他们就有了隔阂,看来拉拢他们也有些困难。
“在下听彭相说过,朝廷要重点培养年轻官员,以彭公子和廖公子的才华,用不了多久就能做上二品的尚书。”梁潇笑着恭维了一句,他相信自己的语言可以摆平一切。
彭春听闻,不屑笑道:“你以为朝廷的尚书很多吗?”
“这……”梁潇脸色一沉,叹声又道:“是呀,而且还让魏川抢去了一个吏部尚书。”
梁潇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倒惹怒了彭春和廖子琪。彭春当场翻脸道:“魏川怎么了,最起码魏川是个状元,而你是什么?”
梁潇从这话中听出彭春似乎很崇拜魏川这个新科状元,若是如此,那拉拢他二人便难上加难。
“是呀,魏川能考取新科状元,确实很厉害。”梁潇为了让彭春暂时消气,便婉转的说了一句。
“厉害个屁!”这时,那个新科榜样,被魏川抢去吏部尚书的廖子琪当场暴怒。他不再低调,向前一步,大声嚷道:“谁不知道,他老子要不是太师,他能考上状元吗?”
廖子琪异常愤怒,同时彭春的附和着廖子琪,变得十分不满。看来这二位并非是把魏川当成偶像,而是当成记恨的劲敌。若是如此,那梁潇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彭公子、廖公子,你们尽管放心。等过几日,在下一定要向皇上和所有大人推荐二位公子,让二位也做上至少二品的官员。”梁潇再度拱手笑道。
“你为何要帮我们?”彭春再度打量一下梁潇,用疑问的口吻问道。
“道理很简单,在下刚到京城,谁都不认识,所以想要与二位交个朋友。”
“想跟我们做朋友,门都没有。”廖子琪不屑的道。
“廖公子何出此言?”梁潇疑惑的问。
“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此时彭春又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做官,要不是老爷子逼着,我们连科考都不想参加。像这样一天逍遥自在的多好,也省着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烦,不过想让我们与你为伍,那你是做梦。”
梁潇听到彭春的话,心里暗自高兴。原来彭春了廖子琪不想做官,只想做个纨绔公子。这样的人也没什么追求,拉拢他们也无需大费周折。吃、喝、玩、乐,只要从这里面找出点新鲜事物,就足以收服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