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辅臣全都赞同让李延为刑部尚书,负责调查梁潇、卢云桓被刺之事。而此时李延也在朝堂之中,事情决定以后,柴宣问李延:“李爱卿,你在查看现场之时,可有什么发现?”
李延上前一步,施礼回道:“启禀皇上,现场虽已封锁,但要找到线索,还需要点时间按仔细寻查。”
柴宣点了点头,而后李延又道:“由于此案事关重大又扑朔迷离,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和辅政大人,准许微臣带上两个帮手助我查案。”
“这件事情你就自己做主吧。”廖丰闻言回身说道。
“多谢廖丞相。”李延拱手道:“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廖丰又道。
“微臣恳请廖相,册封我那二位助手为刑部左右侍郎,如此一来更方便他二人查案。”
“哦?”廖丰听闻眉头一皱,刑部左右侍郎在当朝可是三品官职,哪有人一上任就官封三品的。李延不是个言语轻率之人,他能如此保举的两个人,想必也是奇人。故此,廖丰又问:“那不知李大人所说的二人是谁?”
“回廖相,他二人便是新科榜样彭春和新科探花廖子琪。彭公子和廖公子能在科考中荣登探花、榜眼,定是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如若下官能有二位公子相助,想必会事半功倍。”
李延说完此话,四辅顿时一愣,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在朝堂,怕是早已失声大笑了。李延这哪里是在举荐,简直就是溜须拍马。彭春、廖子琪有什么本事别人不知道,左右丞相能不清楚吗。要说查案,彭春和廖子琪加在一块,还不如李延的一个跟班。李延这么做,无非就是给彭春、廖子琪一个涉入仕途机会。
这件事情廖丰、彭远没有理由反对,至于吴坤、魏启,他们也不愿意当面得罪左右丞相。既然是李延钦点的人,那就按照李延的意思,当场册封彭春、廖子琪为三品刑部左右侍郎。
退朝之后,彭春、廖子琪奉左右丞相之命,带上厚礼给送到了李延府上。他二人专程来向李延致谢,却被李延婉拒。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本官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推举二位,是受了兵部尚书梁潇所托。”李延将彭春、廖子琪请进屋中,对二人说了实情。二人听到之后,愣了片刻,又相互对视了一下。
此事说来都是梁潇事先安排好的,卢云桓被杀,是王跃所为。梁潇被刺,也是他让王跃这么做的。如此安排,一来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避开嫌疑。二来,杀人自然是要有真凶,如果有人查下去,他便设个局,嫁祸于白龙教余孽。
李延在梁潇、卢云桓被刺之后,表现的非常积极,这也是梁潇的意思。这样一来,追查真凶一事必然会交给李延负责,梁潇在让李延借此推荐彭春、廖子琪。他二人一旦入了仕途,必然会感激梁潇,再加上他们事先打的赌,梁潇拉拢彭、廖二人便十有八九了。
梁潇若是有了两个三品官的辅臣公子相助,对付魏川就更加容易一些。
彭春、廖子琪在李延的陪同之下,去了兵部尚书府,探望梁潇。
梁潇中了致命一剑,伤口紧贴心脏,现在还生死未卜,其实这些也只是梁潇安排向外散布的谣言。王跃又怎能对梁潇下死手,他那一剑也只是刺中了梁潇的左肩,而且伤口还不深。经过一夜的调养,现在的梁潇除了伤口略感疼痛之外,基本上也没什么大碍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梁潇也只是把此事告诉了韩瑶、韩铁生和徐再昇。现在尚书府后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李芸儿并不知情,老早就闻讯赶来,此时正在大厅里忧心痛哭。
张魁、李猛虽然亲眼目睹梁潇被刺,但以他二人的智商,对于梁潇生死未卜之事也信以为真。他二人心急如焚,现在正在院子里徘徊。若不是王跃在旁劝慰,怕是他二人早已暴跳如雷了。
而徐再昇与韩瑶,他们以急救为名,正在厢房里与梁潇闲聊。为了不让外面局势失控,把此事暴露,梁潇将实情告知韩铁生,让他在外面稳住大局。
至于吴老太君,她正与自己的丫鬟杜青莲在房中琢磨着入秋的衣物。以她的智力,根据情形一分析,不用梁潇告诉,就猜个十有八九。
彭春、廖子琪还有李延,他们已赶到兵部尚书府。韩铁生听说刑部来人了,就想到了是李延,连忙将其众人接到**大厅之中。大厅中的李芸儿看到李延等三人进门,擦了擦眼泪,站到了李延身后。
“启禀李大人,徐神医正为梁大人救治。以徐神医的医术,他定能治得好梁大人,诸位就不要担心。”韩铁生在众人入座之后,拱手向其安慰一句。
梁潇此计从始至终李延都有参与,他也是知情者之一。为了蒙蔽彭春、廖子琪,他也觉得今日不能让这二人去见梁潇。于是叹了口气,拱手对韩铁生道:“既然徐神医正在为梁大人救治,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以徐神医的医术,我们大可放心,等梁大人好了之后,再来看他吧。”
李延言罢,彭春拱手称道:“是呀,还是梁大人的身体要紧,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梁大人吉人天相,他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他好了之后,我们再来看他。”廖子琪也抱拳说道。
彭春和廖子琪现在已经开始关心梁潇了,这也是他拉拢二人计划的一点成效。
少许,李延依照计划,对韩铁生说道:“昨夜除了梁大人,刑部的卢大人也遇害了。根据杀人的手段,想必这两起案子是一人所为。此人竟敢杀害朝廷命官,简直是目无王法。”
李延也只知道梁潇昨夜遇刺,而且伤得不重,但他并不知这是王跃所为,否则以他那胆小怕事的性格,定不会赞同梁潇的计划。
韩铁生轻蹙了下眉,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李延,并对他道:“昨夜刺客刺杀梁大人之时,被张魁、李猛二人拦下。张魁、李猛与刺客打斗时,发现从刺客身上掉下了这个令牌。小人知道这事关重大,便把它保管起来,现在交给李大人定夺。”
李延接过那个令牌,翻开正面看了看,脱口说道:“白龙令?”
这白龙令是白龙教尚未聚集到无霞山时,白龙教主给各个分舵下达指令时专用的令牌。当初李延审理过白龙教的俘虏,他自然也知道白龙令的性质。
李延放下白龙令,沉思了片刻,随之惊道:“啊!卢大人被杀时,桌子上放的正是本官为他整理的白龙教名册。”
“这么说来,梁大人与卢大人被刺,与白龙教有关?”刚刚胜任刑部侍郎的彭春开始跟着分析起案情了。
李延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道:“兴许是,但本官总是觉得其中好像另有隐情。”
廖子琪又微微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如果凶手是白龙教的人,他刺杀卢大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那本名册。可为什么那个刺客杀了卢大人之后,并没有带走名册呢?”
彭春又想了想,然后道:“我认为这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刺客来不及去拿那本名册。二来就是刺客故意将名册留下,他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这名册记录不全,或许上面没有他的名字。这样,我们凭这个不全的名册追查,也很容易被其误导。”
李延听闻二人所言,顿时惊讶的看了看他们。想不到这两个看似纨绔的公子,还有些真才实学。他们这么快就将案情分析的如此透彻,看来李延也是小瞧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