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汇宾楼人山人海,官绅富商,文人学子,都争相的往里面挤着。
这些人可不是为了吃花酒,今日汇宾楼被保国将军司徒来包了下来,要将恩师王一山——大中朝第一书法名家的墨笔丹青公开卖出,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人们都争相恐后的前来观看,因为王一山的墨笔丹青可不是说想买就能买到的,那是一种可以增值的财富,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汇宾楼一楼的大厅已经被拾掇出来了很大的空地,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
“大家静一静,欢迎司徒将军今日赏光来此与大家同乐!”汇宾楼的老板摆手示意众人。
司徒将军!除了司徒来还能有谁,来这里的人又怎么能不知道,当即嘈杂声便停了下来,只见司徒来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司徒来心里暗乐,看着众人笑道:“拍卖的意思想必大家也都在门外的牌子上看到了,今日我在此拍卖恩师的墨笔丹青,也是为了能让他老人家的画作流芳百世,广为人知,而且这件事也征得了他老人家的同意,今天能有这么多人来给我捧场,感激不尽,想买呢就买,不想买呢就捧个人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就开始吧!”
下面的人呼喊喝好,大中朝的第一个拍卖师出现在了汇宾楼,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来最得力的助手叶文。
来的人都抱着必买一幅画才能回去的决心,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叶文,等待着叶文宣布拍卖的画作名字。
“第一幅,王老先生十年前在洛阳大明寺所做的咏春图,起价五百两!”叶文看着迫不及待的众人道。
“我出六百两!”一个白胖的员外在下面喊道,唯恐叶文听不到,还扭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推搡着众人,挥舞着胳膊。
他的话音还没落,便听有人接着喊道:“我出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
看着下面迫不及待的众人,司徒来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悄悄的从酒楼后门离去了。
拍卖会结束了,司徒来坐在自己的清风阁内品着香茶,灵儿和倩儿都蹲在他的身边为他轻轻捶着腿,这时叶文走了进来,看到司徒来闭着双眼躺在椅子上,怕打扰了司徒来,便欲退出去,司徒来久练武功,而且懂得一套调息之法,耳力异于常人,睁开眼睛看着要离去的叶文道:“叶文,拍卖的怎么样?”
叶文听到司徒来叫自己,赶忙向前迈了几步,躬身道:“回少爷,拍卖进行的很顺利,您的这个法子当真高明的很,王老先生的五十一件墨宝共卖的白银三十七万两,其中仅您的那首《咏松》字画,一幅就卖了两万两,被城东的崔富商买去。”
司徒来一听,不由一惊,三十七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长安城一年的税赋也就这么多吧,一旁的林倩儿和灵儿也都是一脸的惊讶。至于谁买了司徒来并不在乎,他看了看叶文笑道:“钱的问题解决了,下面就该解决人的问题了。”
以什么样的名义招人比较合适呢?司徒来想了很久,毕竟自己要养一批死士,他初步的打算是一百五十人,一下子找一百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正在迟疑间,只见叶武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着司徒来道:“少爷,不好了,老爷和人吵起来了。”
看着叶武毛毛躁躁的样子,叶文急忙瞪了他一眼,司徒来最烦这个,还没有做事呢,自己先把自己弄慌了,不过司徒来倒没有责备叶武,他跟叶文叶武从小一起长大,说来也算是异性的兄弟了,一听司徒南和人吵起来,他也顾不得休息了,赶忙命叶武备马,急匆匆的赶去看看。
原来是一群山西的灾民逃荒至此,山西今年大旱,没有收成,这些人便讨饭来到了繁华的长安,长安虽然繁华,但是那时可没有现在的红十字会啊,可没有专门救济他们的地方。
恰好云中书院前面有几个小亭子,还有一座废弃的古庙,这些灾民便来到了这里躲避风雨,云中书院是谁的?就是被司徒来用一幅对联损的无地自容的秦怀,秦怀为人刻薄,觉得这些灾民待在自己书院前面简直是晦气至极,于是便命人驱赶,逃荒至此的灾民多是些年轻人,因为老弱妇孺经不起折腾,在路上饿死过半,这些年轻人看秦怀把自己的活路都给断了,哪里会答应,于是便跟秦怀的人吵了起来,这时司徒南刚好在此地经过,得知了事情的缘由之后,便数落了秦怀一番,秦怀本来就为司徒来的事耿耿于怀,秦家和司徒家的关系用水火不容来描述也不为过。
秦怀哪里能听得进去司徒南的数落,当即骂道:“司徒老儿,你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何管的了我的事情,快些走开,不要耽误我办事!”
这句话刚好被骑马赶来的司徒来听到,司徒来嘴角一邪,哼了一声,众人还没有闪开道路,便见司徒来身后的段冲飞身而起,一下子窜到秦怀的面前,“啪”的一脚,秦怀的身体便飞了出去。
司徒来一惊,虽然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无奈的看了段冲一眼。
秦怀带来的人一看自己的主人被人打了,便准备冲上来擒住段冲,这时司徒来摆了摆手,只见保国将军府的护院如一道铁壁铜墙横在了秦怀的人前面,保国将军府的护院们个个虎背熊腰,身体健硕,而且手中还有刀剑,秦怀的人不由吓住了。
秦怀这时才缓过气来,段冲那一角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司徒来道:“好啊,你们司徒家仗着人多如此横行霸道,我今天不跟你们计较,咱们衙门里见!”秦怀看看自己这边,再看看司徒来那边,还有一帮闹事的灾民,知道自己硬拼是讨不了好的,所以放下一句狠话便离去了。
“大家不要害怕,衙门里也是要讲理的,呵呵!”司徒来笑道,他连秦英都不惧,何惧秦怀!别说告到衙门里,就是告御状告到京城,司徒来也不会有一点担心。
当这些灾民知道眼前这个讲话的年轻公子就是名惊天下的司徒来时,都慌忙叩拜道:“司徒将军,司徒罗汉啊......”
司徒来不由有些无奈,看着这些灾民大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司徒来不由看着司徒南道:“父亲,你看把这些人安置到府上如何啊?”
司徒南听了一惊,这些人少说也有二百来人,就是吃喝都是个不好解决的问题啊,忙道:“这么多年轻人?”
“年轻人最好!”司徒来笑道。
司徒南看着司徒来的眼神,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真是想的周到,点了点头道:“你看着办吧,我老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司徒来费尽心思想寻找一批死士,现在终于有了结果,这些逃荒的年轻人简直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司徒来嘴角挂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