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挂在夜空之上,一队人马星夜疾奔,飞驰的马蹄荡起了片片雪花,当前之人正是心急如焚疾奔赶回洛阳的司徒来,后面跟着段冲等人。
“公子,我们要不要歇一歇,您的伤还未完全复原,不要因为赶路伤了身子!”段冲在一旁担心道。
“段大哥,我伤了莹莹的心,她就要嫁给那个孟公子了,我今天早上却还说恭喜她,我真是蠢到了家!”司徒来一脸焦急,说完后扬鞭策马,飞奔而去,段冲急忙喊道:“快快跟上,保护公子!”
跟随司徒来赶回洛阳的全是擅长骑马的年轻汉子,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其中有刘征特意派去的,也有保国将军府的仆人,这些人如今都唯司徒来马首是瞻,看到司徒来如此重情重义,这些年轻的汉子都是热血沸腾,誓为主人鞍前马
策马飞驰的司徒来终于明白当初吴三桂为什么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想想自己的莹莹就要踏上那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孟遗的花轿,司徒来仰天长啸,又是一鞭,马儿仿佛听懂了司徒来的心声,一声嘶鸣,加速飞奔起来。
........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兵部尚书府,刘莹莹的闺房中,刘莹莹呆呆的坐在铜镜前,吟着当初司徒来写给自己的诗。后面的莲儿和几个丫鬟正在为刘莹莹打扮着,为她戴上凤冠霞帔,刘莹莹尽量让自己微笑起来,但是她骗的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在滴血,为司徒来的绝情而滴血。
“小姐,不要想那个没良心的司徒来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贪图富贵,我看他是想被皇上招为驸马,这等登徒子,小姐何必还要再想着她!”莲儿在后面没好气的说道。
刘莹莹顿了顿,强作欢笑道:“没,我没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莲儿叹了口气,继续为刘莹莹梳妆。
刘府里热闹非凡,再过一会儿,孟家的花轿就要到达刘府了,刘莹莹也将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家,她有些不舍,但是更多的是不愿,可是如今已经由不得她了,司徒来的话已经让刘陆铁了心把刘莹莹嫁到孟府,也让刘莹莹彻底伤透了心。
外面鞭起了鞭炮声和乐器的吹奏声,这说明孟家的花轿已经到达了刘府门口。
刘陆今天异常的高兴,面色红润,跟前来祝贺的官员说说笑笑,刘陆是当今的兵部尚书,女儿出嫁,朝廷有头有脸的人全都来了,没有来的也得力的人送来了贺礼。吏部尚书陈中寿、户部尚书杨占、工部尚书史长腾,还有各部的侍郎,翰林院的学士,就连太师秦英和太傅周炳立也前来道贺,刘府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小姐,该上花轿了!”一个丫鬟跑进来看着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刘莹莹说道。
“知道了。”这是莲儿的声音,莲儿为刘莹莹遮上红盖头,搀着刘莹莹走了出去,没有人看到,红盖头下的刘莹莹泪流不止。
看着走出闺房的刘莹莹,刘陆眼睛有些湿润了,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有些激动道:“到了太原,一定要好好服侍公婆,不要丢了咱刘家的脸,有时间,就随夫婿回来看看爹!”
“女儿知道!”盖头下传出刘莹莹有些哽咽的声音,只见刘莹莹颤抖着跪在了刘陆的面前。
刘陆有些激动,忙吩咐莲儿道:“快,快把小姐搀起来,该上轿了!”
一排人在门口奏着礼乐,偶尔有几个孩子穿梭在刘莹莹的身旁捣乱着,莲儿一脸的高兴,搀着刘莹莹向门口走去。
“岳父大人放心,我会照顾好莹莹的!”孟遗今天满面春风,虽然是大冷的天的,但是只穿了一件薄袄,可能也是想要风度不要温度吧,他看着送出门口的刘陆说道。
刘莹莹上了花轿,宽大的霞帔遮盖着她的娇躯,没有人看到刘莹莹的脸,更没有人知道她痛苦的心。
“起轿!”礼仪官大声喊道。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气氛当中时,忽然听到一声喝喊:“停轿!”只见一队人马飞驰而至,当前之人满面灰尘,头发凌乱,形容憔悴,正是从长安星夜疾奔赶至洛阳的司徒来等人。
“你是什么东西,今天是我们少爷大喜的日子,你竟然来这里洒野!”孟府的一个前来迎婚的人冲着司徒来骂道,他根本不认识司徒来,看司徒来一身尘土,形容憔悴,所以便狐假虎威的喝道。
这时段冲等人也已赶到,段冲听的清楚,飞身下马,两个耳光打在孟府的人的脸上,段冲用了十分力气,那孟府的家丁只觉天旋地转,嘴角鲜血溢出,转了两个圈才稳住身子,一下傻在了那里。
这时只听段冲喊道:“我家公子乃是堂堂的三品保国将军,岂容你这等下贱之人随意辱骂!”
段冲一说,这些人听了都是一惊,孟府的下人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一身尘土的人会是名震天下的司徒来。
只见司徒来挥手制止了怒气冲冲的段冲,看着抬着花轿的人冷冷道:“我说停轿,你听见了吗?”
抬轿的是孟府的家丁,看着司徒来冷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花轿,这时刚刚骑上马的孟遗也走了过来,看着司徒来道:“司徒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刘陆也赶了过来,朝廷的官员也都站在刘府的门口围观着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司徒来接连两个日夜赶路,牵动了伤口,只见他咳出了一口血痰,看着孟遗道:“莹莹不能嫁给你!”
“嗤!”孟遗冷笑了一声,看着司徒来道:“司徒来,你该不会是受伤傻了吧?莹莹是我的未婚妻,不嫁给我难道嫁给你不成.....”
“对!嫁给我!”孟遗的话还没说完,司徒来便冷冷的说道。
此时刘陆也走了过来,看着司徒来冷冷的说道:“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看到你,还请你快点离开!”
司徒来有些无奈,“伯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跟你解释....”
“哼,不必了!”刘陆打断了司徒来的话,冲着抬轿的人喊道:“快快起轿!”
司徒来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看到刘陆不听自己解释,旁边还有一个让自己反胃的孟遗,冲着轿子喊道:“莹莹,前些天我害了失魂症,你听我解释啊!”
但是轿内没有一点回音,孟遗也着急了,冲着抬轿的人怒道:“起轿!”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司徒来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只听司徒来冷冷说道:“莹莹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想把娶走,先从我司徒来的身上踏过去!”
刘陆听罢一惊,怎么也想不透司徒来态度的转变,开始还说不认识自己的女儿,现在却又来抢婚。
孟遗以为司徒来只是说句狠话,根本不予理睬,继续让自己的人前进,这时司徒来身后的那些人忽然列队站在了司徒来的面前,拦住了花轿并且“嗖”的一声全都拔出刀剑。
只听段冲喊道:“要想从我家公子的身上踏过去,先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
这些人个个是一身劲装,而且有一半都是在北疆久战沙场的战士,此时往这里横排一站,不由杀气腾腾,孟府来迎婚的不过是些家丁,看到这种阵势,哪里还敢再前进半步,一下子呆在那里,局势一时僵硬起来。
这时太傅周炳立走了过来,周炳立德高望重,而且处理事情不偏不倚,只见他来到司徒来的面前,说道:“司徒公子,不,司徒将军这是做什么,不要伤了和气!”
司徒来看到是周炳立,迈步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道:“太傅大人,其中原委不是一句两句所能说的清楚,还请太傅大人一旁观看。”
司徒来连当朝太傅的面子都不给,一旁的官员自认也没有能够喝止住司徒来的实力,孟遗也有些害怕了,站到刘陆的旁边,这时刘府的护院也都赶了出来,但是却都站着不动,因为这些护院唯李忠马首是瞻,李忠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们当然不会贸然动手。
这时忽然听到花轿旁的莲儿大叫道:“血,不好了,是血!”
只见红色的鲜血从花轿下流了出来,众人都是一惊,司徒来早已腾身飞起,一下跳到了花轿前,抬轿的汉子被司徒来一把推到一旁,司徒来掀开轿帘,只见刘莹莹的霞帔已被鲜血染红,一把金簪插在胸口,司徒来大惊,一把抱起了昏死过去的刘莹莹,孟遗看到一身是血的刘莹莹也是一惊,还欲上前阻拦,却见司徒来面色阴冷,大叫道:“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