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是外地人,有些事情您不清楚啊,快些逃命去吧!”司徒来看着店主一幅着急的要命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的茶钱我照付,人又不是你杀的,就算是官府来了,也不会牵扯到你的!”
店家不由有些气结道:“哎!三爷在我这小店里没了性命,即使真的不是我做的,但是我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啊!”
“只管卖你的茶,我倒要看看鄂州的地头蛇有多么厉害!”司徒来的眼神闪过一丝寒意。
段冲知道司徒来是生气了,赶忙冲着店家喝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看着凶神恶煞的段冲,店家不敢再啰嗦,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去煮茶去了,但是仍自一脸的担忧,心道今天小命要玩完了。
“师侄,那些人看样子不简单啊!听店家的意思,似是和当地的官府有所关联!”凌宗络捋着胡须说道。
司徒来忙道:“师叔说的在理,越复杂越好,我也就有事情做了!”
凌宗络一听恍然,司徒来是奉了圣命巡视江南的,代天巡视,那就等同于天子亲临,那就是说没有司徒来不能管的人,没有司徒来不能问的事。
店家终于烧好了茶,战战兢兢的送了上来,方才司徒来甩刀杀人的情景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第一次见到有人使出这么漂亮的功夫,而这漂亮的功夫却是一招毙命。
看着司徒来优哉游哉的品着茶,一幅没事的样子,店家不由暗暗叫苦,他不仅担心司徒来,更担心自己。
司徒来喝了一壶茶,似乎意犹未尽,又让店家去煮,司徒来不说走,其他人自然没人敢开口,这时店家也发现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段冲等人对司徒来恭恭敬敬,而且都有一身的好本领,不禁静下心来,暗自猜测着司徒来等人的身份。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那店家说的没错,司徒来的第二壶茶刚上来,便见一伙人骑马狂奔而来,黄土飞荡。
到了小店前面停了下来,还有刚才被段冲和宫浩教训的那几个,领头的是一个身穿豹皮衣的男人,左脸一道长疤,隔着眼睛拉出一道沟壑,看上去很是吓人。
“二爷,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三爷!”一个人冲着身穿豹皮衣的汉子身边小心道。
只见那被称作二爷的人飞身下马,眼神凌厉的扫视了一下还是一脸无事坐在那里的司徒来,店家急忙上前问好,却被他摆手制止,店家不敢多话,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兄弟是哪条道上的?难道与我三弟有梁子吗!”豹皮衣汉子冷冷道。
司徒来放下手中的清茶,笑道:“什么三弟,什么梁子?”
“少装糊涂,三爷是你杀的,难道你想赖账吗?”旁边一个汉子冲着司徒来怒道。
司徒来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了看那豹皮衣的男人,又看了看身旁的段冲和宫浩道:“人是我杀的,有什么好赖账的,他们都看到了!”
穿着豹皮衣的男人不由一愣,看着司徒来一幅淡定自若的样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这份淡定,似是有十足的信心和底气,但是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之死兴师问罪而来,于是指冷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这男人说动手便动手,“嗖”的一声拔出佩剑便飞身刺向司徒来,司徒来双脚用力,身子向后飞退,仍然是坐在板凳上纹丝未动,豹皮衣不由一惊,似是为司徒来这漂亮的一招而吃惊,看到这个男人动手,他带来的那些人也都要上千激斗,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喝止声:“住手!”
众人一惊,顺声望去,只见一队官兵向这边赶了过来,那豹皮衣男人不甘心的把剑收回,然后喝止自己这方的人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那些官兵便已经赶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捕头,看到豹皮衣男人,似是很熟识,说道:“二爷,我刚刚得到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豹皮衣男人冷哼一声,然后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司徒来怒道:“就是他,杀了我三弟!”
捕头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司徒来,又看了看司徒来身边的宫浩和段冲,还有凌宗络和二丫,还有那些人高马大的护院,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直觉告诉他司徒来不是普通人,更不像是个过路的商人,因为段冲和宫浩以及那些护院并未携带什么东西,除了身上的武器之外,看上去再无他物。
“这位公子,还请跟我们去衙门里走一趟吧!”捕头看着凳子上的司徒来说道。
“大胆!”段冲大喝道。
那捕头不由一愣,这时只听司徒来道:“既然是官府来人了,那我不去也不成啊,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吗!”司徒来边说还边制止了段冲和宫浩等人。
豹皮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心道,只要你进了衙门,就别想再出来了。
“来,把他给我绑起来!”捕头冲着一众官兵吩咐道,说着就要把司徒来给绑起来押送回去。
这时司徒来不干了,笑道:“慢着!我说跟你回去,可没承认我有罪啊,你绑我是什么道理?”
那捕头不由愣住了,想不到司徒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和豹皮衣男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道:“先让你小子嘴硬一会儿,反正你也跑不了!”说完也不再要绑司徒来,而是紧紧的看着司徒来,而段冲宫浩等人则紧紧的保护在旁边。
鄂州府衙,衙门前的一张鸣冤鼓和两只大石狮,看上去给人一种威武严肃的感觉,当然,这只是感觉,司徒来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到了大堂之上,捕头竟然赶忙为那豹皮衣男人搬了一把椅子,看来这人在鄂州府的势力的确不小。
“知府大人到!”一个衙役大声的喊道。
鄂州知府宗韧看上去四十多岁,一幅精瘦的样子,坐到了大堂正中的座椅之上,然后冲着那豹皮衣男人点头示意,两人都是微微一笑,似是也很熟识。豹皮衣男人甚至都没有起身,依旧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司徒来现在站在大堂之上,若无其事的看着两旁的衙役,最后注视着大堂上正襟危坐的鄂州知府,那知府看到司徒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有些不自在,从来没有遇到过向司徒来这么大胆的犯人,来大堂的人哪个不是吓得低头噤若寒蝉,但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却是眼神凌厉,丝毫不惧。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鄂州知府宗韧咳嗽了一声,大声喊道。
司徒来看着堂上的鄂州知府宗韧,笑道:“司徒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徒来淡淡的三个字让堂上的众人大吃一惊,宗韧则是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司徒来!如今这三个字大中朝哪个人没有听过,单是伏魔罗汉降世便足以,豹皮衣男子先是一惊,接着冷哼道:“什么样的人,也敢自称是司徒来!”
这时宗韧注意到了司徒来身旁的段冲和宫浩等人,这些人也都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看着堂上的宗韧,宗韧心里不由有些没底了,看着泰然自若的司徒来,他越来越慌,如果台下真的是洛阳城里的那个保国将军的话,自己的官恐怕是做到头了。
但是他还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那就是堂下的司徒来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这时只听段冲冷哼道:“宗大人,去年春天去怀化将军府的事情还记在心上吧!”
“啊!”宗韧大吃一惊,去年春天,正是刘征从北疆调回洛阳的日子,当时自己刚好在洛阳,由于自己的儿子是羽林军中的一个小侍卫长,所以得知了刘征接任羽林军总统领之后,便去刘征府上拜谒。
如今段冲提到此事,那眼前的段冲定是怀化将军府的人无疑,宗韧越想越怕,这个司徒来恐怕真的是洛阳城那个天子面前的红人,可是宗韧还是有些疑惑,因为他最后得知的消息,司徒来还在云南带兵打仗,怎么会跑到自己的鄂州地界上来呢。
宗韧还在诧异间,这时只见师爷来到了他的旁边耳语了几句,宗韧一愣,然后看着台下的司徒来等人说道:“司徒.......司徒公子稍等,本官去去就来!”
众人不由诧异,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一会儿便见宗韧又赶了回来,不过跟着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人,一个身穿官服,五十多岁的男人,宗韧紧紧的跟在这人的身后,那豹皮衣男人见到来人后,慌忙起身问好道:“原来巡抚大人也在,孙二有礼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湖北巡抚窦永,窦永不顾理睬那个孙儿,却急忙的看向了堂下的众人,当他的眼神看到了站在堂上一脸诡异的笑的司徒来的时候,一脸惊慌的跑了下去,冲着司徒来施礼道:“下官窦永,参见司徒将军!”
窦永见过司徒来,太后寿辰的时候,窦永进京祝寿,司徒来在寿宴上演唱浪淘沙,当时司徒来就是一幅公子哥打扮,和现在的样子很是相似,窦永印象深刻,如今一看便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司徒来无疑。刚才宗韧的师爷在他身边耳语,便是提醒宗韧让来鄂州巡视的窦永前来辨认,宗韧刚才正在府里陪着前来巡视的窦永闲谈。
怕什么来什么,宗韧一身冷汗,身穿豹皮衣的孙二则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