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东家宋肆
这件事是从赵掌柜那知道的,听说尸体发现的时候蜷缩在一起,并没有腐烂的迹象,和当时周氏母女找到的时候一样。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丑儿问。
“衙门说事情发生了好几天了。”赵掌柜现在和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丑儿你去衙门问问,有什么都要回来告诉我,我现在去给东家写信。”转身又低估了一句“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卢有道死了,榹也跟着不见了。
丑儿听掌柜的话跑到衙门口,衙门没有任何反应。连着几天依旧没有反应,掌柜坐不住了,要审就审,不审也该给个说法,好歹让人把尸体拉回来好安葬啊。
可是衙门不让。
丑儿没办法在衙门口击鼓鸣冤,知府这几天也是倒霉催的,那里都没有顺心顺意的事,一气之下拿丑儿出气,打了他五十大板。
这五十大板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丑儿被人抬回来后也是高烧不断,怎个人就迷迷糊糊的,请了郎中来看大家都没有很好的办法。
清言坐在丑儿床前,手边是冷了的粥,床上的丑儿像睡着了一样,掌柜子只要听说那里有比较出名的郎中都会去请来给丑儿看看,怜婉每天都会来看看他,每次都在门外瞄一眼,然后默默的走开。
在这里一团乱的时候,东家来了,东家姓宋家里排行第四大家叫他宋肆,也有人叫一声肆公子。
到了之后他去了衙门把卢管帐的尸体领了回来,再到丑儿那里看了看。
为什么宋肆能这么容易要回卢管帐的尸体,其实两方面,一呢他给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另一方面是宋肆上面有人。
掌柜子去忙着卢管帐的身后事。宋肆在丑儿的床前站了一会,对清言说:“节哀吧,姑娘还年轻,为以后想吧。”
清言原本心情不太好,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站起来瞪着他,一站起来反而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
宋肆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包银子“谁都有这些个时候,姑娘你可要看开点。”若有含义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节哀。”
宋肆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八的样子,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稚气未脱又带有男人的阳刚之气。头发简单的束着,衣服不花哨但看得出都是贵价的料子。
清言不喜欢这样张扬的性格,这样的孩子他见得多,以前自己也是这样的模样。他比较好奇的为什么自己的变装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为什么他一开始就叫自己姑娘。
几天下来除了照顾丑儿,清言唯一的事情就是观察宋肆。他这两天在清帐,卢管帐突然一走原先好多帐都没有算清,他这一清帐掌柜才知道除了这家酒楼,在这附近的好多店铺,包括那些赌场都是宋家的。这时才知道自己的东家居然这么有能力。
“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赵叔这下我们可要查一下到底卢哥是遭了谁的黑手。”蜡烛下,掌柜看着东家的脸有些扭曲变形。
第二天酒楼暂停营业。
东家带着人到了之前的堵坊,从后门进去,堵坊的掌柜一脸横肉,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地头蛇,之前对帐时他无意提起之前有人来堵坊找过卢管帐。
“公子当时跟我说了,我就一直在想,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找卢管帐的就是陶家的一个家仆。”堵坊掌柜献媚的说道,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快挤出油来。
宋肆想了一会“把那人带过来。”
堵坊掌柜眯着自己的老鼠眼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两个人拖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脸上已经被打得很严重了,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长相。宋肆看了看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冷冷的转向赌坊掌柜“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堵坊掌柜年龄少说是比这位小东家大上两轮的年纪的,可他听见宋肆的话也是一头冷汗“那个公公子,这小子嘴太硬,我也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你想告诉我你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
宋肆眯着眼,和之前的样子差了很多“三天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卢哥的死到底和这个陶家有什么关系。”然后看向堵坊掌柜“你跟我也不是一两天了,虽然说我和你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我的做事风格你应该是清楚的。”
说完就走了,等没看到宋肆的影子的时候,堵坊掌柜收起一脸的献媚,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轻哼了一声。指着地上的那人对着自子的手下说“那就把他丢回陶家吧。”
出了堵坊又去了其他的一些店子,把之前卢有道没有收的帐收了。没什么事就打发走自己之前从酒楼带出来的人,自己一个人到陶府。
要他相信那个人就这么死了,他是不信的,但他既然卢有道死了,那肯定是留下了什么线索,和陶家有关。
陶家是这里的首富家大业大,陶老爷有五个儿女。前面三个都是儿子,后面两是女儿,他家女儿年纪都不是很大,未出阁。他的儿子都已经成年,大儿子已成亲,吃喝玩乐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人,年纪轻轻因为纵欲过度一身的毛病,比他老爹身体还差,他叫陶显德。陶老二是个财迷,典型的生意人,宋肆倒是和他打过交道,老奸巨猾除了老不太合适,其他都特别适合这位二公子,不少人都说二公子就是陶家下一任当家,看样子也确实是这样的,二公子叫陶承德。陶老三的名字里没有德字,但应该算是陶家最有德行的一人,他是读书人,考过科举,成绩都不是很理想,陶老爷原先是比较看重这个儿子,可几次不中之后他也就失去了对这个儿子的好感,他这个人软弱无能而且清高,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叫陶若然字自得。
盘算这三个人,接触老大虽然容易但他不太蠢,接触老二最直接但他和自己有过节,看下来老三是最合适的。
宋肆打定主意,回了酒楼。
酒楼前停着一个很好的马车,很好是说这架车的材料很好,可装饰并不奢华,所以宋肆看到的时候只是说了很好。
掌柜很不好意思的和赶车的人说着原因,宋肆只是瞟了一眼看出那人必定是宫里出来的人,挑眉又看了看那架马车。
“东家,他们一定要在我们着住店,和他们说了停业他们也....”掌柜还没说完就被宋肆打断了。
“把上房都收拾出来。”宋肆看了看掌柜轻微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您看还有什么要求。”
架车的人有些满意的点着头“还算有个懂事的,就这样吧。”说完有看了看掌柜“他既然说你们停业,那就继续停业好了,除了我们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好了就这些。”
宋肆笑着迎他们进去,总共加赶车的也就三人,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年纪轻一点带着刀,一看就是侍卫而且品级不低,另年龄应该是比掌柜还大一些,收拾的很干净,从头发到鞋子都是一丝不苟一点灰尘都没有,面目慈祥但总让人觉得他笑里带针的感觉,身体有些前倾。看着些人宋肆心里大概知道他们是谁,但为什么来就不知道了。
一整天清言都没出丑儿的门,他怕万一出去了刚好丑儿就醒了,其实这个可能性有多低他自己是知道的,来的郎中就只差告诉他准备后事了,可他假装丑儿过会就能醒来一样。
晚上宋肆到了丑儿房里,说是来看看丑儿,但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三个今天住进店里的人,虽然看起来只是随意的说了说,但其实心里还是想看看清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