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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听见尤佳的话,就算张文仲再能够沉得住气,也是不由的大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尤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别着急,先将事情给我说清楚了。在这个时候,着急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够帮到你爷爷。”
“嗯。”尤佳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冷静了一些,说道:“其实早在一周之前,爷爷的身体就出现了不适症状。但由于当时的症状,是恶寒发热、头痛身疼,所以我们专门为他聘请的私人保健医生,就认为他是因为天气骤变而伤风感冒了。这么几天以来,一直都是按照的感冒发烧来治疗。但是就在刚才,他却突然张口咯出了一团乌黑腥臭的血块。在这团血块里面,竟然是夹杂着一条尚且活动着的纯青色小蛇,并且极具攻击性,差点儿就将我和我爸爸给伤到了。虽然上一次你从我爷爷的腿中取出来的,是一些古怪的长条形虫子。但是我想,既然虫子是蛊,那么这条小蛇也应该是蛊。所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想要请你过来替我爷爷看看。因为我不知道,在他的身体之内,还会不会有类似的蛊毒存在。”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张文仲的眉头微微一挑。上次在给尤佳的爷爷尤天海驱除蛊毒的时候,他就已经用真元,在尤天海的体内仔细的检查过好几遍了。如果当时在尤天海的体内,还潜藏有其它的蛊毒,是绝对不可能躲得过他真元的检查。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尤天海是在不久之前,被人给新下了蛊毒的。
到底是谁,会对他这样的一个老人下蛊呢?
听刚才尤佳的描述,被尤天海给咯出来的蛊毒,是一条青色的小蛇。这很有可能就是经过特殊的炼蛊之法给炼制出来的青竹蛇蛊,恰好这青竹蛇蛊,在最初之时的症状,也的确是恶寒发热、头痛身疼这些类似外感风寒的症状。
相比起之前那种缠绵数十年的篾片蛊,这种青竹蛇蛊就要致命了许多。中了蛊毒之后,一旦是超过十天没有得到治疗,中了蛊毒的人就将会因为心脏被青竹蛇给啃噬而活活的疼死。这是众多的蛊毒中,最为阴狠毒辣的几种蛊毒之一。甚至就连许多苗疆擅长蛊术的苗巫,都不愿意使用这样的蛊毒,认为它有违天道,一旦使用,就会惹来恶鬼缠身,悲惨余生。
到底是谁,会不惜惹来恶鬼缠身,对尤天海使用青竹蛇蛊呢?
如果仅仅只是在这里思考的话,是永远也想不出原因来的。究竟是不是青竹蛇蛊,究竟是谁给尤天海下的蛊,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还是得等张文仲见到了尤天海,方才能够搞清楚。
张文仲询问道:“尤佳,你和你爷爷他们,现在是在哪里?还是在那栋郊区的别墅中吗?”
“没有。”尤佳连忙回答道,“因为在昨天的时候,爷爷的病情就加重了,仅靠别墅中的药物和医疗器具,无法控制爷爷的症状,所以我们就将他送到了雍城医院。仲哥,你现在是在哪儿?家里面吗?我过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过来吧,你来接我的话,花的时间更多。”张文仲说道,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又问道:“尤佳,你可知道,在你爷爷出现不适症状之前,他可有见过什么外人吗?”
“外人?”尤佳不由的一愣,虽然不解张文仲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但她还是仔细的回想了起来,“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没有见过什么外人吧?啊……仲哥,你该不会是怀疑,我爷爷是在最近才被人给下了蛊的吧?”
“没错,我就是有这样的怀疑。”张文仲回答道,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是走出了自家的房门,并且都快要走出华航小区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小区里面往来的人还挺多,只怕他早就已经急速飞奔了。“上次在给你爷爷治疗篾片蛊的时候,我就替他进行过全身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其它的蛊毒存在。所以,这一次的蛊毒,只可能是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面被人给下的。你最好是问问你爷爷,看他在最近见过些什么人。”
尤佳说道:“现在问不了我爷爷,因为他在今天上午十点,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个时刻,街道上面的人流量还是挺大的,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文仲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钻进出租车的时候,他沉声说道:“那就问问你的亲人,问问照顾你爷爷的佣人,看他们知不知道,你爷爷在最近见过那些外人。”
“好的。”尤佳立刻应道,随后又询问道:“仲哥,你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做的吗?”
张文仲说道:“在我到达之前,别让人碰你爷爷,除非他不想要命了。所有的事情,等到我来了之后再说。”
“好……好的。”尤佳被张文仲的这句话给吓了一大跳,不过她并没有怀疑张文仲是否有夸大后果的嫌疑,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她就按照张文仲吩咐的,告诫陪护在病房中的亲人,让他们千万不要去碰尤天海。同时,她又询问起了病房中的亲人,以及照顾尤天海的那些佣人们,尤天海在症状出现之前,是否有过和外人见面的经历。
然而,无论是从亲人还是从照顾尤天海的佣人们口中得到的答复,都是让尤佳相当失望的。
“我们这些日子都在忙着生意上面的事情,很少回到别墅中去看老爷子,所以也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有没有见过外人。”——这是尤佳的亲人们在回忆之后的回答。
“大小姐,老太爷他这段时间,都在书房中揣摩张先生送给他的那幅百寿图和肖像画,并没有见过什么外人。”——这是负责照顾尤天海的佣人们的回答。
“没有见过外人?”尤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在心头嘀咕道:“那爷爷他究竟是怎么中的蛊毒呢?”尤天海中了蛊毒的事情,在整个尤家里面,除了尤天海本人之外,就只有她知道。她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一是因为没有获得尤天海的许可,二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恐怕她说出来,也没什么人会相信。
就在尤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照顾尤天海的佣人,突然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连忙说道:“喔,对了,大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了,老太爷在这段时间里面,虽然是没有见过外人,但是却收到过一封寄给他的信。”
“信?”尤佳眉头一挑,立刻就是三个连续的疑问,问了出来:“什么时候寄来的?谁寄来的?从哪儿寄来的?”
佣人在回忆了一番后,回答道:“信是在一周之前寄来的,是谁寄来的,从哪儿寄来的,我就记不得太清楚了。在这段时间里面,老太爷就没有走出过别墅一步,要说与外人的接触,也就只有这封信了……”
尤佳觉得,尤天海这次的中蛊事件,很有可能就是和这封信有关。于是她连忙问道:“那封信呢?放在了哪里?”
佣人回答道:“应该就是在老太爷的书房里面。”
“哥,麻烦你去一趟郊外的别墅,将老爷子书房里面的那封信给取过来。”尤佳转身向着站在她身旁的尤良说道。
“怎么,你怀疑老爷子的病,和这封信有关?”尤良微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我的确是有着这样的怀疑。”尤佳点头承认。
虽然尤良很是怀疑,老爷子的这场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和信拉上了关系,但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既然她现在这么说,那也就是有她的道理。所以尤良也没有多问,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回别墅去取信。”说罢,转身就向着病房外走去。
尤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叫住了他:“哥,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尤良回过头来问道。
尤佳说道:“那封信,千万不要用手碰,用镊子之类的工具,夹着放进口袋里面带过来吧。”她也不能够肯定,是否就是那封信让尤天海中了蛊毒。万一真的是那封信,万一在信上面还残留着蛊毒,那么尤良用手触摸的话,说不定也就会中蛊毒,这可不是尤佳希望看到的。
尤良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该不会是认为,那封信上面有毒吧?哈哈,那些事情,只可能存在于小说和电影中……”
“很多时候,现实往往比小说和电影更加的令人难以置信。”尤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格外的严肃。
“唔……你说的,似乎也有点儿道理。”尤良微微一愣,不过最终还是相信了她的话,点头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用镊子将信夹进口袋里面带来的。”随后,他转身走出了病房。
在尤良走后,尤佳守候在尤天海的病床旁,焦急的等待着张文仲的到来。她的父辈们,则是脸色阴沉的坐在外面的客厅里,相互之间也没有说话,都只是在闷头的抽烟。他们的心情,在此刻差到了极点。因为尤天海在商界和政界中的广阔人脉,对于尤氏集团来说,乃是最大的财富。万一尤天海不行了,对尤氏集团将会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焦急等待着张文仲赶来的尤佳,没有等来张文仲,却是等来了她的妹妹尤晴。
尤晴本来是在英国留学的,但现在恰好是学校放假的时期,她都已经回到国内好几天了。不过在这几天里面,她一直都没有在家里面露过面。要不是听说尤天海生病住院,生命垂危,只怕她依然不会出现在家人的面前。
跟随着尤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英国帅哥。
看见自己的女儿,尤佳小姑尤朝琳的脸色先是一喜,随后又暗了下来,她皱着眉头,质问尤晴:“晴儿,这个外国人是谁?”
尤晴介绍道:“他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叫做阿兰.斯密斯,你们可以叫他阿兰。”
“你,们,好。”这个叫做阿兰的英国人,用蹩脚的中文向着众人打招呼。
尤朝琳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依然是皱着眉头,质问尤晴:“晴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这个老外是什么关系?你可要知道,我们尤家的家规……”
尤晴不等自己老妈将话说完,就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尤家的家规,就是嫁鸡嫁狗也不能够嫁给外国佬嘛。从小到大,爷爷就是拿这条家规跟我和佳佳姐说的,我怎么可能忘记?老妈,你就放心吧,外国的这些帅哥虽然都很养眼,但是我更喜欢黑头发、黄皮肤的国人。这个叫做阿兰的笨蛋,是我在英国时期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这一次我回过,他居然还从英国追了过来。本来我是不想理他的,但是因为爷爷生病住院,而他又是英国莱切斯特大学华维克医学院的硕士,并且一直就在我的耳边吹嘘他的医术精湛,远比我们国内的医生来的高明,所以我就将他给带来了,看看能否帮点儿忙。这免费的外国劳力,那是不用白不用嘛。”
听见尤晴的这番话,尤朝琳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不过犹自没有忘记警告她:“晴儿,你还记得这个家规就好,希望你没有撒谎骗我。”
尤晴笑了起来,略带撒娇的说道:“哎呀,老妈,从小到大,我几时撒谎骗过你?”
听见声音的尤佳,在这个时候迈步走进了客厅,走到了尤晴的身前,看着她那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瞧你这模样,花里胡哨的跟大母鸡似的,成何体统啊。你这些日子又跑到哪里疯去了?回到国内这么几天了,居然也没有和我们这些人见面。”
“嘿嘿,佳佳姐,好久不见,看你脸色这么好,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尤晴笑嘻嘻的说道:“我这刚回国,自然是要和以前的同学聚聚嘛。”
就在尤佳和尤晴说话的时候,那个叫做阿兰的英国男子,见没有人理会他,干脆就径直的走到了尤天海的病床旁。
阿兰是一个标准的英国人,在他看似绅士的虚伪外表下面,隐藏着的是英国人特有的傲慢。在他的眼里,中国就是一个各方面都落后的国家,尤其是医学水平,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或许,也就只有美女稍微比英国的多那么一点儿。
正如尤晴所说,阿兰是尤晴的狂热追求者之一,只可惜,尤晴对他们这些外国男子,一向都是采用的‘利用你可以,想占我便宜免谈’的做法。认识尤晴这么久了,他甚至连尤晴的手都没有牵过。这一次尤天海的生病,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他认为,只要自己能够像骑士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替尤晴治好了她爷爷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博得美人的芳心了。
此时,看见尤天海的症状,阿兰不由的撇了撇嘴,暗道:“这样的症状,不就是细菌性感冒么?中国的医术真是落后,居然连这样的小毛病都治不好。”他伸手就从站在病床旁的护士那里夺过了一个听诊器,想要听听看尤天海的肺部是否伴随感染。
这个时候,被尤晴给缠着询问尤天海情况的尤佳,终于是发现了他的举动,不由的大惊失色,连忙是用英语喝止道:“你想要做什么?千万别碰我爷爷!”
“别紧张,我只是想要给他检查……”阿兰扭过头来说道,他握着听诊头的右手,已经是放在了尤天海胸口的肺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