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回家半个月后,都是早上帮叶长青干活,中午教叶岚读书,晚上帮上官柔干活,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
在一个阴天的下午,叶长青找了叶言,两人在院中谈到傍晚。叶言晚上帮上官柔做了饭菜,一家人在黄色油灯摇曳灯光中吃饭。
叶言说道:“娘,言儿明天要走了。”
上官柔停下手中筷子,关切问道:“为什么要走,在家不是挺好的?”
叶言拿着碗,也停了下来,说:“今天和爹聊了一下午,觉得言儿要回宗门继续修习仙法。”
上官柔看了看叶长青,叶长青才说道:“孩子长大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让他在家里,他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上官柔略微思考一下,说道:“可为娘的还是希望自己儿子在身边,这样才能踏实。夫君你也是,做了多年的生意,见过大世面,怎么不考虑和孩子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叶岚睁大眼睛说道:“哥哥在这里能教岚岚读书写字呢!不要走嘛,走了之后岚岚会无聊的。”
叶长青轻叹一口气,这才说道:“就是因为言儿长大了,为夫怕他不甘心一辈子在乡下,碌碌无为。作为一个父亲,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出去,找个媳妇,成个家,有点成就再回来,那也是极好的。”
一家人一下就默不作声,继续吃饭了。
当晚,叶言收拾一下东西,留下一本关于草药的书和一些李万联爷爷给的散碎银两,就带上小黑剑和飞剑,几本书和两套衣服,准备明早出发。其实他内心也是非常舍不得离开,舍不得自己的爹娘还有妹妹。但是叶言下定决心,出去之后要出人头地,衣锦还乡。
第二天,一大早叶言就起来,但叶长青和上官柔起得更早,他们知道叶言要走了,所以早早起来,准备了一下盘缠和干粮。
叶言笑着说:“爹,娘,你们留着用吧,孩儿修习仙法,十天半月不吃饭都可以,所以你们不用太担心了。孩儿留了一些东西在房间里,帮孩儿保管一下。”
上官柔还是把拿包东西塞给叶言,然后抓住他的手,很是不舍。叶言强颜欢笑起来,说:“娘,孩儿很快就回来的,相信我。”
叶言说完就带着包裹,走出门外。叶长青把手轻轻搭在上官柔的肩上,一齐看着叶言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叶言走出绿水村后,到了无人的地方,这才运行起灵力,施展御剑之术。大半个月的时间,叶言都没有打坐吐纳,体内的灵力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不过还能勉强御剑飞行。叶言内心乱作一团,一时没有好的想法,就先去落云城看看。
落云城还是以前的落云城,自从叶言几年前离开之后,这里也没什么多大的变化,街道还是那街道,房子还是那房子,这里的生活还是很平淡。
叶言早就从飞剑下地,步行走进了落云城。他起先的想法是找个地方,做点活,攒点银两带回乡下,可人家一问叶言有啥手艺,叶言倒是摇摇头,说没有啥特殊的手艺。
直到叶言偶然进到一个大酒楼,见门口一张大大的收人告示,他就随便进去,问了一下,没想到掌柜是个女的,见叶言生得还算是俊俏,个头也不小,便欢天喜地的叫叶言来这大酒楼做工,一个月三钱银子包吃住。
叶言想了想,暂时先在这落脚,再做别的打算。
转眼叶言就在这大酒楼跑堂跑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掌柜在二楼发工钱,最后一个给发叶言工钱的时候,那女掌柜还特意多给了叶言十文钱,叶言傻乎乎的跟掌柜说:“赛掌柜,您多给了十文钱给我。”
赛掌柜一听,笑得花枝乱颤,笑完后才说:“傻小子,这是老娘见你一个月努力跑堂,多赏给你的,收下吧。”
叶言“哦。”的一声,也就收下了这十文钱,赛掌柜柳眉一挑,涂满水粉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她说道:“叶言啊,老娘房间那儿有几坛陈酒,你抽空过来拿,分与其他伙计一起喝了。”
叶言也没多想,说道:“好的,掌柜的,不过我不喝酒,也没喝过酒。”
赛掌柜笑意更浓,拍了拍叶言肩膀,说道:“哎,人都有第一次嘛,如果你觉得你不会喝酒,那到掌柜的房间来,老娘亲自教你喝酒。”
叶言看着赛掌柜那还算艳丽而涂满水粉的脸,傻笑道:“多谢掌柜的成全,但在下还是不敢喝。”
赛掌柜有些不开心,怒声说道:“叫你来,你就来,啰嗦什么!”
“这恐怕……”
“掌柜的,有客人要找你!”一个伙计叫了起来。赛掌柜就嘟囔两句:“真扫兴,下午时候还有人来吃饭?”就走了。叶言也跟了过去,准备干活。
赛掌柜脸上堆满笑容,朝着一桌剑客打扮的客人走去,她风情万种的扭着身子,嗲声嗲气的打招呼:“哟,几位客官,这饭菜不合你们口味啊?”
这几位客人身穿统一模样的紫色衣衫,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大声说道:“你就是掌柜的,来得正好,你看看你店里的伙计,炒的什么玩意?”说完指着一盘菜,上面的青菜半生不熟。
赛掌柜就点头哈腰,赶紧给这几位客人赔不是。她又叫了叶言过来,吩咐叶言叫里面的掌勺的重新做一份菜,给这几位客人。
叶言赶紧快步走回厨房,叫那胖胖的掌勺师傅重新做一份菜,那师傅慢悠悠的洗菜切菜炒菜,叶言在一旁等着干着急,过了一柱多香的功夫,还没炒得。
赛掌柜显然也知道有些慢了,自己也到后头的厨房,骂了那掌勺的两声,这才把菜炒出来,叶言端着这盘青菜,给客人送去。
那四个客人中有一人显然坐不住了,他说道:“师兄师姐,这家酒楼怎么这么慢,做得菜也难吃,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行。”另一个人嗡嗡说道:“师弟,不得胡来,给凡人知道我们修仙之人还和凡人俗子一般见识,传出去那可不好。”
这师弟一听,有些不高兴了,说:“今天是师姐二十岁生日,本来就是来庆贺一下,都被这菜搞得心情没了。不行,我一定给他们一个教训。”
叶言端着热气腾腾的青菜上来了,他把新的菜放下酒桌,拿起那盘不熟的青菜,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那师弟脚一伸,勾住叶言的脚,叶言身子一歪,咣当一声,叶言连人带盘摔到地上,青菜也散落一地。这师弟站了起来,看着倒地的叶言冷笑道:“如此怠慢客人,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了?”
那赛掌柜一看叶言倒地,赶紧小跑过来,责骂起叶言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给客人赔不是。”叶言从地上要爬起来,那师弟一脚踩住叶言的后背,说道:“哼,想起来没那么容易!吃完那些菜,小爷我才让你起身,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赛掌柜杏眼一睁,厉色说道:“吃了它,不然下个月工钱全部扣光。”
这四人哈哈一笑,看着叶言要吃这地上的青菜,心头的气也是消了不少。
“住手!真是可笑,一个修士欺负一个伙计就算了,一个掌柜的也不给自己的伙计说话反而落井下石,太可笑了。”一个清灵的女声响起,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走了过来。
赛掌柜心想,这女子时何时进来的。
那紫色衣衫的四人脸色一变,这女子也是一个修士,而且修为是凝气后期。那踩着叶言后背的弟子楞了一下,看着这女子,修为也不是很高,就说道:“在下看这位女道友才是笑话,我等云泽国修仙大门紫雷谷弟子,岂是你这等散修所能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哦,原来是紫雷谷弟子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呢,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女子不屑道。
叶言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只见这女子身着白色衣裙,面目清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一个嗡嗡的声音响起:“在下紫雷谷弟子丁运德,见过姑娘,还未请教道友尊姓大名。只不过,这是我紫雷谷与酒楼之间的私事,还望道友旁观,免得伤了和气。”
这白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笑完后她才说道:“本姑娘的名字就不说了,你们也不配知道本姑娘的名字。”
那一直未说话的紫色衣衫女子,站了起来,怒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小女子,谁借你胆量对我紫雷谷弟子指手画脚?”
赛掌柜听着对话,感觉里面火气越来越浓,她就准备偷偷溜之大吉,刚转身走了两步,就感觉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紫色衣衫女子念完了一昏睡诀,冷冷说道:“看样子,今日我宋如烟不出手,你这小贱人就不知道姑奶奶我心花为谁开。”
“师妹,你不必动手,岂能让师妹亲自出马,让师兄对付她,足矣!”一个黑脸大汉站了起来,抽出宝剑,准备要给白衣女子一个教训。
“那方师兄小心啊,这女子修为也不算太弱。”宋如烟说道,冷笑看着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