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的心底,忽然有种渺小到极致的感觉,仿佛是一只蝼蚁在仰望那高高在上的青天的那种感觉,充满着敬畏。细细凝望,宫阙表面有着一道道淡淡的痕迹,仿佛是被刀剑枪戟等古代兵器所伤,一股磅礴得犹如面对整个世界般的沧桑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这座殿宇,好似天地初开时就存在了,一直存活到现在,沧海桑田,人世变迁,都无法将它摧毁。
宫阙前有一块一人高的古老石碑,亦沧桑无比,密密麻麻的裂痕将石碑中央的两个大字遮掩地模糊不清,李昊看了好久,才认出这两个字。
逍遥!
大字下方还有一行诗句,正是李昊和若飘进入这水月洞天之前那幽黑石壁上的诗,曾经是第一代逍遥宫的祖师爷自创的,也许是这可敬的祖师爷喝醉了,一时兴起,就命令后人想进入此门,必须声情并茂的吟唱这首诗!引得李昊差点破口大骂。
此时再看,同样的诗,在不同的环境,居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气韵,前者在幽黑的石壁上,虽不觉得阴森,可也不逍遥狂放,现在在这古老洪荒的石碑上,却有着举杯言欢的豪情壮志,当真有“梦舞红尘笑,太上乐逍遥”的情怀。
这座宫阙,虽不如燕京故宫那么宏伟,不如天池国白宫如此雅致,甚至看起来极为古老,似乎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倒。可李昊有种错觉,这座宫殿,自洪荒中生,是岁月的积淀,是轮回的缩影,它只是静静坐卧着,就如面对整个苍茫世界!
想起一代情圣紫霄子在此闭关后飞出,又有无数绝世仙子举霞飞升而去,李昊在猜测,这宫殿内,还藏着多少秘密?
一道道金光璀璨的氤氲瑞光从殿宇深处笼罩而出,凡是被笼罩的范围内,一切都发生着大蜕变,灵泉汩汩,更加精纯了,一株株万古神药开花结果,枝条摇曳,带着轻柔。仿佛是天降福光,滋润着万物。
忽然,金光乍现间,李昊居然出现了幻听,他听见这一道道金光射出的同时,居然还有着飘渺若无的梵唱声响起,似古老部落的祭祀音,一声声如洪钟大吕,敲击在李昊心中。
李昊在这祭祀音的沉浸下,居然看见了万物在新生,百兽共鸣的奇特景象。
若飘也停住了,满脸的肃穆,不见了平时的腹黑样子,盘腿席地而坐,缓缓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百花在摇曳,猿鸟在欢叫,此时忽然变的静谧万分,只有细微的声音,那是若飘的呼吸声,洁白如玉的皮肤出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她的头顶,有一个小人在打坐,仔细一看,这发光小人居然和若飘本尊无二,宝相庄严,跟着那古老的祭祀音一起吟诵起来。
她就如那九天玄女一样,高洁无暇,不染尘埃,和平日的魔女性子大为不同。
“她在悟道!”李昊一眼看出了若飘的空灵状态,奇妙无比,也想学着若飘一样感悟,或许可以领悟一些东西也不一定,那可是仙法啊,若是学会了,那异能协会,不堪一击!
他也闭上了眼,可是不管他怎么静下心来,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有那祭祀音在耳边盘旋,撇开这不说,李昊就等于在闭眼休息。
靠!老子怎么一闭眼就是一片漆黑,一点也没悟道的预兆!李昊闭着眼睛打了一会儿坐,便不耐烦起来,滕的一声站起,望着若飘空灵飘渺的样子,不禁有些恼火,妈的,你要打坐到什么时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祭祀音才缓缓落幕,最后一个神秘音符落下后,还能听清回音声,甚是奇妙。若飘在第一时间醒来,站起身来,却有了不同的气质。
怎么说呢?若飘还是和以前一样,大眼睛灵动,却有些狡黠之色闪过,可李昊觉得,若飘在这次感悟过后,即便这幅样子也还是感觉神圣无比。
眼花……一定是眼花!这么一个小魔女怎么可能是仙子呢?李昊揉揉眼睛,在心底说道。
“你干嘛这么看我?”若飘眨着大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甩了甩那带着淡淡清香的青丝,有些害羞的说道。
“没……只是觉得你更加漂亮了。”李昊使劲吞下一口口水,心里却是道,这若飘不会真是个仙子吧?怎么一悟道,身上的气质就出尘了一分,不应该啊!
正当李昊还在胡思乱想时,却有一道温和却又洪亮如大钟的声音响起。
“若飘劣徒,本掌门在论道的时候,为何在宫外徘徊,却不进来?”
这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就像八十年代的留声机一样。而若飘听见这声音后,脸却是刷的一样红了起来,低头道:“遭了,运气真差,刚好赶上师傅论道的时候,这回一顿板子少不了了,都怪你!”说着,抬起秀脚踹了李昊一下。
女人就是这么蛮不讲理的动物,明明和李昊没有半分钱关系,却被当了受气包。
正当李昊要反击时,逍遥宫内又有声音传来,还是那个人。
“劣徒,还不进来!”
“是,弟子这就进来。”又被呵斥了一顿,若飘有些不高兴,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恶狠狠地拉着李昊往里走。
“给我进来!本仙子要是被打了板子,那你成为我的仆人后,我会加倍奉还在你身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