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柔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日上杆头才起床的。这也是这些天养成的习惯,一时还有些改不过来。
然后就是花了点时间,乘了点车,回到了牡丹院,然后找到了红雀。
虽然她现在看红雀也是相看两相厌的那一种,但面上依然不显,几世的经历,让安曼柔那渐渐的不再明显的表示出自己的喜好。
“收拾东西,我们回秦国,此事的祭秋节我们不再跳舞了。”安曼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红雀召集舞姬收拾包袱回秦国。
许久不见的季先生也登门拜访了。
“白姑娘,好久不见,近日可安好。”季先生是客套性的拜访,但安曼柔并没有因此而客套。
“不好,来一次楚国,人都走了四个,以后你们楚国可不敢来了,来一次走一批人,我可损失不起。”安曼柔半真半假开玩笑似的隐晦表达了自己对楚国不好的印象。
出于这次意外事件的突发,安曼柔可真不敢把人托付给红雀送回秦国了,她这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一旦对红雀起了心,就什么事都不愿意让红雀做了。
季先生只得尴尬的笑了起来,作为金陵公子的属下,在派遣送白莲姑娘以及舞姬等人回秦国的时候,就早已经把事情给打听好了。
所以安曼柔这么一说,季先生立刻就想到了事情的起因,而且关于这件事的传闻,他也猜到了一些内幕,只能说,女人的妒忌心真是可怕。
这就让季先生更加决定了不招惹女人、远离女人的决心。
安曼柔一向是快刀斩乱麻的,既然决定不在祭秋节上跳舞了,那么她是一刻钟也不想待在楚国,尤其是牡丹院。
牡丹除了她第一天来露过脸之外,后面就没有再见过她了,可见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是这些暗里的关系却不能言说,就连金陵公子,也不知道她和牡丹都是从百花苑出来的。
她也没见苑主和谷主有多么严厉,可为什么牡丹宁愿招惹她,也不敢把自己是百花苑里的人透露出来呢。
她不是很喜欢金陵公子吗,怎么就不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呢,可见很多时候,就连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
不过走都要走了,安曼柔决定不再理会这些乱糟糟的关系,离开楚国,一走了之。
虽然有一点逃避心理,可这未免也不是上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剩下的,就让云姬那帮人和牡丹去斗吧,云姬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牡丹和她的关系,天生注定就和不了了,还妄想以为牡丹会在楚国帮他们站稳脚跟。
她到是要看看,云姬她们能在楚国呆多久。
以前不是没有过离开了万花楼,后来后悔了,又想重返回来的。可她不是收容所,更不是个好心的人,万花楼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但是对于品性纯良的人,安曼柔终归还是不忍心,她的原则已经摆在那里了,想回来做舞姬、花魁、头牌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做师傅还是可以的。
师傅就是专门教导小女孩各种技艺的,收入自然不比在万花楼的时候,但混个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但就云姬和莫姬他们这种品性,就是回万花楼,她也不要。
……
世间总是这么阴差阳错,安曼柔前脚才离开楚国泰伯城,后脚白十一就进了城。
也幸亏那一群游侠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专往人多热闹的客栈住,白十一才在客栈没呆多长时间,就得知了白莲离开了楚国的事。
安曼柔离开的时候是大张旗鼓的,一点儿也不怕楚国人笑话,相反,楚国人越是笑话,她就越高兴,这样,被人看作是笑话,云姬她们就越抬不起秦女的价格,摆不起上等人的谱。
最后还是会落得薄利多销的待遇,比在万花楼的时候还不如。
但安曼柔这一遭也不算什么高明的手段,只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而已。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大不了不做楚国人的生意就是。
白十一听了各种八卦,微微皱眉头,他对安曼柔了解甚深,这样的手段他自然是不陌生,只是让他惊讶的是,为何处置事情的详细经过会流传出来,这不太像以前在万花楼时的低调处置。
难道是,火石电光中,白十一闪过一个念头,继而他越发的焦急和担心,白莲身边无人可用。
要不是无人可用,为什么没有人帮她善后,起码不会是这样的流传,如果是他,他会放出风声,说那些出走的舞姬是多么的背信弃义,有或者赞扬白莲是多么的宽容大量等等。
至少在舆论上获取人心,而不至于现在是这么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白十一已经着急得想立刻离开泰伯城,追上安曼柔的车马,但是他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
于是,他先和游侠们一一告辞,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了,以后有缘再见之类云云的话语。
第二天,云姬和莫姬发现自己的包裹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有留下,包括她们因出去接私活而得的金饼,尤其是以云姬的损失最为惨重,一下子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