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香气,不断从门中逸散出来。
“这是保存尸体的熏香,好闻吧。”
依莉叶低声说了一句,她可是香料的专家。
诺弗森皱了皱眉头,看来这里的确是陵寝了。
那么,之前那个怀抱一沓羊皮纸的谢顶男人跑到哪里去了?这种地方对于可是男性神官可是禁地,闲杂人等不可擅闯,不然是要火刑伺候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一个白色的大厅,整齐排放着数十口白色的棺材。
周围点着无数的长明蜡烛,无一不是白色的。
在这茫茫白色中,总觉得有种无所遁形的心虚感。
大厅里的这些棺材用的都是上好白玉,再刻上精细的浮雕,装点得高洁素雅。
这些棺材都没有合上盖子。
想来,里面躺的都是历代的圣女吧?
好奇心起,诺弗森走到一口棺材前,想看看这些女人长的是什么样子。
不看还成,一看之下,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
好美!
皮肤质地光泽有弹性,头发依旧如此柔顺,表情安详地就好像是熟睡一般。。。。。。
栩栩如生,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尸体。
绝代的风华。
堪称极品美女。
更关键的还不是这些。。。。。。
诺弗森咽了口唾沫。
这具美丽的尸体——
——没,没穿衣服!!——
完全****的,一丝不挂的美丽女人,玉体横陈,静静地躺在铺满白百合的棺材里。
雪肤长腿,********。
让人目眩的胴体。
面对此情此景,元素使情不自禁地说了两个字:
“我靠!”
然后就是——
疼!!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依莉叶这个魔女!她是怎么在看不见彼此的情况下准确地戳中我的眼睛的!?
诺弗森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嘴,不甘地想道。
“哼!连尸体都有兴趣,真是恶心呦!!色魔!变态!恋尸癖!!!”
依莉叶又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凑到他耳边恨恨地说。
然后,拉着他的衣服,死命地把他从棺材旁边拽开。
搞什么!正常人看到这些都会是我这种反应啊!
嘁!
反正我都看到了。
诺弗森也不过多和她计较,毕竟这魔女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卡布奇诺的“点亮”式教育,肯定理解不了个中微妙的韵味内涵。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各种假道学家,对此深恶痛绝的诺弗森,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圣人君子,也从来都不想成为圣人君子。
这些棺材里躺的,无一不是金发雪肤的绝代美女。
事实上,如果能记录下这些影像,将来回到希佛科后,便可以卖给那些出租映像水晶的店铺,让他们拷贝成百上千份在人民内部广为流传,搞不好会成为一种人民大众所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重点在于,说不定能赚一大笔钱呢。。。。。。
想到这一节,诺弗森邪恶地笑了。
不过想归想,他倒没有打算真的付诸行动。
想到这些女人可悲的一生,再看看那一张张纯净的睡颜,即便是脸皮厚如诺弗森,也不忍心过多玷污。
毕竟,自己的眼睛已经占了人家便宜,还想把人家的裸尸公之于众,实在是太过卑劣。。。。。。莫说良心谴责,做人如果太不厚道的话,迟早是要遭天谴的。。。。。。
他用力挤了挤被戳的酸疼的眼睛。
“快来呦,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玄机。”
不知何时,依莉叶已经开始了检查,压低了声音说道。
“哪?”
“我在圣像这里。。。。。。”
“知道了。”
诺弗森循着声音摸索过去。
“我总感觉这是松动的。。。。。。”
依莉叶敲了敲圣像,轻轻说道。
“那就验证一下吧。。。。。。给我一点镁粉。。。。。。谢了。”
诺弗森拿过依莉叶放在台子上的小纸包,然后将它点燃。
剧烈的白光后,青烟冒起。
烟渐渐飘向圣像,然后消失在一道缝隙里。
诺弗森点了点头:
“你猜得没错,这后面有东西。来,找找看机关在哪。”
“等等!我想想。。。。。。哦,对了。”
依莉叶苦恼的声音传来。
悉悉索索,不知道她鼓捣了一些什么,圣像突然滑向了一边,露出一扇门。
“从书上看的,关于机关暗门的诀窍。。。。。。”
似乎是感到了诺弗森的诧异,依莉叶得意地说道。
两个法师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神像又自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他们倍受鼓舞之时。
突然响起一个令人亡魂皆冒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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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声音,清凉纯净。
诺弗森和依莉叶被吓得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隐形术居然被看穿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反应。
这里,是一间密室。
洒满月亮一样皎白柔和的光。
室内布置极其简单,但也可以看出这并非是给人办公的,而是一间卧房。
这里的整洁,和依莉叶宿舍的杂乱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但是,诺弗森宁可选择呆在依莉叶的垃圾堆上,最起码,那里虽然杂乱,却洋溢着丰富的生活感,甚至也是温馨的一种体现。
而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监狱。
什么家具都没有,有的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
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显得如此整洁。
简单到连整理都没有必要。
徒有雪白四壁的正方形
墙上的挂钩,挂着一件绣有白芙蓉的圣袍,一副披肩,和一顶圣冠。
墙角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古老的神学典籍,看似已经被翻了无数遍。
清冷,冷清。
在那张看起来就不会舒服的硬床上,只有简单的被褥,以及一位惊人美貌的少女。
刚才的珠玉之声,就出自那瓣柔软圆润的粉唇。。。。。。
呃,现在不是形容修饰的时候吧?
情况是,诺弗森和依莉叶误闯了人家的睡房,而此时,此间的主人正在床上睡觉。
而且,还穿的很少。
这位少女,就是诺弗森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牧师。
她现在似乎相当的羞怯和困扰,拉着床单遮住身体,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
“那个。。。。。。”
为什么今天眼福那么好?先是看了一堆艳尸,又见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圣堂教会的女性信徒们还真是奉行“最彻底的纯洁”啊。。。。。。。
躺在床上时总喜欢把自己搞得很暴露,搞得别人和自己都很尴尬,话说这女孩的爱好倒是和依莉叶一样啊。。。。。。。
“那个。。。。。。”
但是,现在可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诺弗森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果然,下一秒,依莉叶的手指狠狠戳在了他的手背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知道!你总不能不给我自觉地机会就戳我眼睛吧?你这个习惯是跟谁学的啊?”
诺弗森悲戚地抗议道,自从来到神圣帝国境内之后,依莉叶便练就了这么一手,简直是防不胜防。
“那个。。。。。。”
“信任你的自觉?哼!本大小姐宁可去信任牛马呦!”
依莉叶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心情很不好。
搞了半天,费了半天劲,就找了这么一个监狱似的密室?
“那个。。。。。。你们是谁。。。。。。来做。。。。。。什么。。。。。。?”
坐在床上用床单挡住身体的少女,似乎受到了相当的惊吓,她惴惴不安地看着这贸然闯入的两个怪人,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怯怯地小声说道。
噢,这里还有一位被忽略的人。。。。。。
依莉叶干咳了两声,这个女牧师可是能看穿隐身的人,又被如此秘藏起来,恐怕身份不会简单吧?
而诺弗森的想法倒是与依莉叶相反,在他认为,这个女牧师应该是在这里负责照料外面历代圣女尸身的人员。
看起来,这个女孩的生活应该相当清苦吧。。。。。。身材似乎很瘦,精神也很憔悴,处处透露着楚楚可怜,仿如一件脆弱易碎的玻璃工艺品。
她的表情很缺乏,即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也没有多少生动的面部反应,让人仅仅能从举止勉强看出她的感受。
璀璨的金色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如同夕阳下闪闪发光的小溪,流泻在身体上、白色的被子上。
哎哟!鼻,鼻血!鼻血快要流出来了!
幸好有着足够坚韧的鼻腔粘膜,诺弗森及时克制住了自己,干笑两声,干脆撤去了隐形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呃,那个,小姐,恕我冒昧。我是前来做祷告的人。”
“这里,这里是不允许闲人进来的。除了我。。。。。。和这里的修女以外。。。。。。”
她轻轻地说道。
语气淡漠而落寂,眸子明明是金色的却黯淡无光。
不知为何,她的双目始终都定在诺弗森身上,可那目光却又空灵得不像是在凝视他,倒像是透过他看着他的身后。
优雅,神性。
圣洁,淡泊。
不食人间烟火,毫不经世的纯净。
她眼神直勾勾的,倒像是在观赏一副图画。
伸出纤细玉指,缓缓指向诺弗森,双唇微启,淡淡说道:
“。。。。。你的色彩,很多。。。。。。很好看。。。。。。”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诺弗森听的一脑子雾水,这个女孩不会是信教信得神经了吧?
“。。。。。。所以。。。。。。你,不是教会的人。。。。。。”
密室里的女孩继续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双眸依旧如同古潭深井,没有任何波动。
诺弗森脑子里嗡的一声。
被识破了。
这,这个女孩!?
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回事?
我应该没有破绽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等等,先别慌。
她看上去怪怪的,似乎还并没有什么敌意。
——按兵不动,见机行事,我来处理——
依莉叶用手指在他背后写到。
诺弗森微微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当然要交给这个不知为何女人缘十足的魔女了。
依莉叶带着一脸的神秘笑容,凑到床前。
女孩怕生地缩了缩身体,终于把眼睛从诺弗森身上挪到了依莉叶身上,定定地看着她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你的颜色,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