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薄暮晚霞天边悠远,气温渐渐降下来,枝头几许鸟儿也接连回巢,校园的生气逐渐退散。
同学们或站或蹲或坐,围着一副拼图,我摸着下巴细看着总也要有好几百个吧。
“这实在太难了。”坐在地上的阿瞳忍不住抱怨。
是很难,而且这个拼图很大,长度将近一米,十几个人协心合力一起说不一定可以完成。
下周一温馨教室的评选就要开始了,可今天已经周五,时间恐怕来不及啊。
“阿恣快帮我把这个贴纸的另一角拿好。”阿轻站在椅子上叫我。她是班长,班主任让她和女生把教室布置好。
文艺委员买的小清新贴纸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容易贴,贴错了也挺难撕下来,所以我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意外贴错浪费时间。
本来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
待我们将教室大致布置好时拼图三分之一还尚未完成。周五放学其实早一些,如今眼看着天色将黑,心里十分担忧。
“我要回家了,一起走吗?”阿轻放下手中的东西问我。
“好啊。”我去拿书包。
一个不留神间班级外面便来了一些九年级的人,大概四五个,有男有女。
令我惊讶的是为首的一个纤瘦的女生,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我不能说多漂亮,但长相绝对的清纯,皮肤白皙没有一点瑕疵,空气刘海显得脸型更加娇小别致。
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了解他们和阿错,阿照与阿安玩得不错。
我按自猜测她就是来找这三人其中之一的。
事实很快被证实,校花姐姐一进门便坐在靠在后门的一个椅子上,抬眸与阿错交谈。
“你们怎么还不回家?”曾老师忽然从前门进来,看着我们一群人那么晚不回家心生疑虑。
“他们老师脑子不对让他们拼什么拼图。”校花姐姐首当其冲,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而其他人则不动声色,曾老师上前几步,“你这话说不对了,谷老师是你的长辈,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以后注意点。”
校花姐姐别过头没有说话。
“好了,你们也快点回家吧,今天太晚了,你们家长会担心的,路上小心。”曾老师关心啰嗦了几句。
“老师再见!”一个同学拿起书包出去。
“再见,老师!”
“老师再见!”
......
陆陆续续有很多同学都回去了。
(六)
这件事还有个大乌龙深藏其中。
周一返校时大家本以为要评选了,都有些激动,因为这个为了这个拼图周末七八个同学都来学校了。
然而事实并未如此上演。
“我的天——”阿错奔进教室,“都弄错了弄错了!”
“弄错什么了?”我们眼中是浓浓的不解。
“是下周五评选,白忙一场了。”阿照自阿错身后走进来,松松垮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嘴角有一颗美人痣比较显眼,在我眼中这很好看,尤其是他的双眸,如湖水微微泛起涟漪,波光闪烁,不是丝毫波澜不惊。
“也不尽然,反正早晚是要布置的,这个星期我们班比别的班轻松些了。”看着垂头丧气的大伙,我不由出声。
“话别说太早。”阿描指向黑板报,“这就是你们的完成度?”
一眼望去,绿板与白色粉笔相交接替,都没看错,只有白色。
阿洵嘴角抽了又抽,“这是要干嘛?画的雪天吗?”
“幸好没检查。”阿迟抹了把冷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黑板报的颜色还没上?”
“这是文艺委员负责的,他们人呢?”
人呢?
所有人的视线转在一个熟睡的身影上,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
阿蔓叹口气解释道:“这周末我们是又来学校了,只是巧的是粉笔没了,放粉笔的地方门锁了,没办法我们就想着今天来早点画。”
我们笑笑没说话,心知阿蔓每天都来的很晚,而阿檀也是如此,事到如今,也不指望这二人了。
唰唰。
对望几眼,很多人拿起粉笔帮忙涂颜色。
阿檀伏在桌上,许是在和周公下棋吧。
(七)
我的同桌,哦不是我的后桌,一个胖嘟嘟的男生,叫阿闲。
阿闲人还可以,就是和一些男生一样有怪毛病——喜欢晃女生椅子。
我很苦恼,时常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阿描坐在我前面的前面,每当这时她总会取笑我,然后翘起二郎腿毫无女生样,“呦呦,瞧你们这样!”
我猛一抬头,皱紧眉头,“你试试成天被他晃的滋味儿!”
可换来的总是一副欠抽的表情,闻她声,“切,我这是习惯了好吗?”
这一点我倒是忘了,阿描和阿闲以前同是七班同学,相必阿描以往也曾受过如此“虐待”。
一刹那我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与惺惺相惜。
阿描怪异的瞅我看,最后转过头大喊,“这有个智障!”
我满头黑线,冲她吼:“杨阿描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选上英语课代表的!”
好似凌厉的风破空席卷而来,矫捷的身姿一侧,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美避开。低头看看脚下的书本,我得意的笑着。
其他人也笑着。
然而得意还未一分钟,发觉自身的不对劲,我捂着肚子别扭地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阿描,轻声说,“我来大姨妈了,借我面包。”
“哦~”阿描不接我的话,反而对全班大声说:“阿恣来大姨妈了,谁有面包?”
全班寂然。
1
2
3
“哈哈哈哈——”
我真想钻进洞里,奈何地上没洞,在我涨红的脸色之下,阿描以胜利者的姿态收敛起来。
四个字“技不如人”,在嘴皮子功夫上,我一直稍逊阿描一筹。
这一次,我只是天时不如地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