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宣称的牛叉“圣药”,到底算不算得上,叶渔不是很清楚,而这时的叶渔,却在考虑着这抓着红梅脚的,到底是什么样奇怪的植物。
一种好像很熟悉的植物。
含羞草!食人花!
对,就是这类似含羞草的诡异植物,只要轻轻的一触动她,就会立刻卷曲起来的植物,但又很像非洲大陆上的食人花,但这看起来显然和两者都不一样。
叶渔终于想出了两个最接近这奇怪植物的东西来,因为刚才叶渔没碰触青铜战斧的时候,这东西明显已经松开了那“手”。这次叶渔有了足够的假设,就特意在池面上多呆了一会,然后再次潜到放青铜战斧的地方,这次果然被叶渔蒙对了,那“手”竟然真的和预料中一样,已经就这么的,松开了青铜战斧。
叶渔幡然醒悟,红梅是旱鸭子,在这池中一直就在紧张得手脚乱动;不会游泳的人肯定能体会到,只要水漫过胸部,必定都会十分紧张,并且站不稳。这红梅的脚下更一直在不停的和那个怪手较劲,怪不得一直未能得以解脱;叶渔轻松的将青铜战斧弄出池面,然后回到还在池中的红梅身边。
红梅还整个人泡在人鱼油的液体中,叶渔没办法和她直接沟通,在池中,即便是叶渔说了,她也听不到,幸好叶渔小时候,游泳的时候花样就不少,于是,就在红梅拿灯的手上开始一笔一划的写字,好不容易让红梅明白别乱动,叶渔又下潜去帮她固定住被抓的那只脚,确保不会再有丝毫的晃动。
这办法果然立杆见影,在叶渔坚持着憋了一口气即将耗尽的情况下,这寄生在鲸鱼骨架上的诡异植物,果然和意料中的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将一直紧紧抓着红梅一只脚的“手”给松开了。
红梅在被淹在这人鱼膏中,应该有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下总算安然逃脱这诡异植物的纠缠,让叶渔欣慰的是,这次俩都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两人都被吓得不轻。
得以挣脱束缚的红梅,更是犹如得以重生一般,当再次到这池面上呼吸道空气之时,在池面上努力的呼吸着这并不新鲜的空气,好像要将刚才少吸的那一部分空气,给补回来般。
出池面的红梅已经是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叶渔猜想,这应该是紧张过后的后遗症,就像是劳累过度的反应一样,红梅这次是精神和体力严重透支,才使身体几乎处于脱虚。可怜的叶渔,只能再次当起免费劳力,将红梅半拖半拽着往岸边上靠近。
令叶渔有些不安的是,这原本明灭不定的鬼火,并没有像以往经历一样,因自己的靠近而消失,依旧是那么阴森诡异,时远时近的漂浮不定,这难道就是红梅说的,见到阎王灯火,注定在这段时间将倒霉无比。还是就这么的,会被这阎王的引路灯,直接接引到阎王殿去不成。但叶渔总觉得,像自己这种不算好人,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家伙,阎王爷也不应该这么早把自己给收了吧。
都说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宽广,这就是叶渔现在的想法,因为面前的一切,已经开始慢慢的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这池子中,这些奇怪动物尸体,竟然开始从零散的,或浮或沉的尸体残骸中,变得越来越密集,不管是剩下阴深深的白骨也好,还是尚能保持完整的尸体也罢,还是那些已经被泡得发白发胀的尸体,形状各异的骨架,不管生前是敌对的天敌,还是什么弱小无依的存在,如今,就这么平等的,毫无差别的堆积在一起。等待着时间的磨练。
这不禁使叶渔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说法;人生最大的平等,不在于你明白的时候,而是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其一是,不管你有钱没钱,睡觉的地方永远和你的身体一样大;也不管你有没有权,死后装的地方,也永远就那么一骨灰盒子。
难道?这是动物的墓地?看到四周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叶渔暗自好奇。
可是在叶渔的印象中,除人类外,只有像大象这样,极少数的动物才会有自己的坟场墓地,在这里布满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各种动物的尸体,显然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积累,而且上面还有部分是保存比较完整的,应该是还在继续使用的一个地方,这显然没有可能是人为的地方,坟场墓地,成了叶渔唯一能想到的场所。
越来越密集的鬼火,在四周不停的变幻着,更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在叶渔的眼前突兀的出现,接着又突兀的消失,诡异迷离,要是少了这些令人不安的尸骨,换个《阿凡达》那样的场景,一定会让人大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但在这里的感觉,却恰恰相反,这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和不安。
万幸的是,这个巨大的池子,终于有了岸边,说是巨型,是因为叶渔和红梅凭借这幽暗的长明灯,根本不足以照到岸边,所以不知道这池子的实际大小。
而叶渔和红梅,就在这鬼火的“热烈夹道欢迎”中,终于登上了这池子的岸边,说是岸边,其实说台阶更合适,台阶由巨型石条堆砌而成。这些台阶显然是人工的,由一条条很长的石块逐步排成,也不知道当时用怎样的工具弄出来的。台阶上面布满了一层层厚厚的尘土,尘土上,依旧零星的散落着不少动物的尸骨,但已没有池面上的那么密集。
红梅一靠近到岸边的台阶,顿时松了口气,经过对于红梅来说,犹如噩梦般的经历,叶渔想这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但叶渔切不知道,这次在生死线上跑了个来回的经历,也让红梅下了一个决心,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鬼地方,一定要学会游泳。
上岸之后,叶渔才发现红梅真是不容易,除了中途被自己背过来的背包之外,红梅被叶渔拉着的手上,始终不渝的拿着长明灯,而另一个手上,竟然还抓着那被叶渔暂时遗忘的青铜战斧。
红梅身上还披着那件已经湿透的红色巫师袍,把身子的凹凸雕塑得淋漓尽致;腰间挂着青铜铃铛,脑袋后更是还顶着个诡异的巫师面具,叶渔看得有些不可思议,发现这么多的行当,在刚才那慌乱中,竟没有一样被红梅落下。心中不免为红梅的细心和坚韧所感动。
叶渔浑身被油膏弄得黏糊糊的,确实难受,也忘了红梅有什么感受,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下,还把上衣脱了拧干,再重新穿上,虽然衣服还是湿嗒嗒的,但比起刚才,已经觉得舒服了很多,当叶渔整好一切之后,才发现红梅红着脸一直看着自己,叶渔不禁大为不好意思,虽然自己不是什么色狼,但在一个女孩子家面前宽衣解带,却确实不雅,刚才只是为了自己舒服点,倒是将红梅这性别给忘了。
“不好意思,刚才不是故意的!”叶渔有些难堪的用手擦了擦脸解释道。
“当我不存在是吧?”红梅看到叶渔难堪的表情,狭促的回应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叶渔看红梅还能开玩笑,也不由的轻松了几分,最少说明,刚才那一段险中求生的经历,并没将红梅打垮,也就故作轻松的和红梅开起了玩笑,“要不这样,你也在我面前把衣服处理处理,这样大家就扯平啦!”
“你去死吧!”红梅没好气的道;
不过才一会时间,红梅看叶渔浑身舒坦的样子,也应该是感觉到被这粘稠的人鱼膏粘着身子确实难受,又转而求助道,“叶渔,你能不能转过去,我也处理下!”
“不怕我偷看!”我学着红梅刚才那狭促的表情和语气道,
“你敢!”红梅挥动这手中的青铜战斧,威胁道,“小心我劈了你!”
好吧,这好男不很女斗,叶渔转身过去,“你可要快点啊,要是整个半个小时,我可会忍不住转过去的啊!”
“不怕被我劈成两半,你就转过来吧,我不会介意的!”红梅还是嘻嘻笑的威胁道;
叶渔转过身时候,红梅在背后淅淅索索的弄她的衣服,而叶渔竟然意外的没有生出半分香艳的感觉来。而是愣愣的看着面前那闪烁不定的鬼火,心里虽然明白,这不过是动物骨骼里面的磷火罢了,并没什么可怕的,但心中却觉得隐隐的不安,总是觉得这黑暗中,隐藏在这闪烁的光影背后,有着一双奇异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和红梅,那种感觉和这鬼火一样,时隐时现,让叶渔感到不安,叶渔不知道这直觉从何而来,但却每每有这感觉的时候,都会无比的灵验。
红梅这次的动作倒是很快,没让叶渔等多久,在叶渔转身过去的时候,恰好红梅正背对着自己,有种让人已经焕然一新,只是身上衣还穿着那红色的巫师袍,,头上那往后带的诡异狰狞面具也没取下来,让叶渔在恍惚的灯影中,红梅那红色的袍子、狰狞的面具,加上从那面具之下露出来的长长头发,有种说不出的妖艳,又像是突然间,上古魔神临世般,站在这鬼火连天的黑暗中,倒是阴森诡异,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