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是青葱如玉般的纤纤小手,而是一个只长得有点像猪蹄一般,肥肥胖胖的,像蒸熟了白馒头般的手,正紧抓着一把短刀,悄悄的往神秘营地的简易帐篷摸过去,接着是一干黑洞洞的枪口,悄然的顶在帐篷的入口处的另一侧。
陈少不愧是这伙盗墓贼中的小头目,听到猴子说完他们的地下营地,竟然来了神秘客人,陈少和老教授沟通了下,基本上排除了是他们那一伙的人员,老教授虽然也有些期待,会是不是叶渔和红梅他们在这出现,但在这诡异的地方,能摸到这营地的机会并不大,还是小心为妙。
陈少很快的和胖子做了个简单的布置,猴子拿着步枪在外围策应,胖子手持新疆特有的英吉莎黑钢小刀,寒光闪闪,而陈少手持步枪在帐篷的另一侧,正准备给不速之客给以致命一击。
之前还有说话的帐篷,竟然在陈少安排人员的时候,也变成可怕寂静,再也没有一丝声响发出,,只有那帐篷边的小火堆,还在孜孜不倦的燃烧着,不时的因木材燃烧而爆裂的“啪啪”响声,火堆散发着淡淡的光影,让老教授等人,觉得这事怪异无比,但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
帐篷还没来来得及被胖子的短刀挑开,突变却已然来临,从帐篷那并未完全闭合的细缝间,竟然飞出了一道细长的黑影,直奔陈少;紧接着,在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觉得肚子一痛,肥胖的胖子,竟然就这么的,整个人就卷曲着身子往后倒飞了出去。
虽然事出突然,胖子这打猎的却变成了猎物,好在胖子一开始就已经有所防备,看似肥胖笨重的胖子,并没有预料中的悲惨,这个时候反而变得有点象猴子般的灵活,在倒地的一刻,蜷曲的身子更加弯曲,象球一般的往后滚了两圈,就忍着疼痛,从刚刚摔出的地方爬了起来,抄着英吉莎黑钢小刀,发疯似的就往帐篷那边冲了过去。
陈少的反应和胖子比起来,显得更加娴熟和巧妙,当黑影往自己飞来一刻,他并没有表现得十分惊慌,仅仅是往边上一个侧步,让开了黑影的攻击路线,接着将手中的步枪当成一个短棒,对着黑影的中部就是一个横扫。
黑影好像麻绳般,巧妙的就往枪杆上绕,陈少心中一惊,心里暗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手上动作并没受到任何影响,脚下再次往边上撤了一小步,将本来横扫的动作变成斜劈,在力尽之际,又将斜劈变成挑起,一系列动作犹如几经排练,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将那即将绕上来的黑影,直接给挑回了帐篷的出口。
老教授脸上露出一阵惊讶,虽然事出突然,但也看出陈少和胖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盗墓贼,这样的动作,即便是在年轻之时,当年的战场上,能做出这样出色反应的人,也绝不在多数。
猴子本来就架着枪对准帐篷,在陈少后退,胖子被踢飞的那一刻,阿扎提江已经看出了一丝不一样,刚想阻止猴子开枪,但已经来不及了。猴子很快的已经将枪里,仅有的一排颗子弹,全部一颗不落的送进了帐篷中。帐篷里并没有传出中枪的惨叫声,喧闹的枪声一过,洞穴里又再次恢复了寂静。
“什么人,请回话!”出声喊话的是阿扎提江,这时的他,已经跑到了猴子的边上,和猴子并排的趴在一个低矮的石块后面。
陈少很不满意的看了阿扎提江一眼,心里暗道,真是虚伪的家伙,这个时候才喊话,是不是嫌太晚了些,如果帐篷里面有人的话,应该早被猴子那一搜子弹给送到阎王爷那边去报到了。
奇迹总是无所不在,就在陈少和猴子以为,已经到阎王那边报道的家伙却回话了:“是阿扎提江?”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惊喜。
“我是阿扎提江,你是谁?”阿扎提江大为惊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竟然在这营地,还能碰到一个想意料之外人,这家伙不是掉进陷阱失散的叶渔,也不是半路落跑的红梅,竟然是那一位被自己认定已经葬身蛇巢的伊利亚。
“伊利亚,你竟然还活着!”阿依古丽惊喜的道,毕竟伊利亚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事,大家朝夕相处了几年,本在以为已经死了多时,简直不可思议的还活着,竟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营地。
“别开枪,是我,伊利亚!绝无假冒!”伊利亚再一次喊道,看来刚才的一阵乱枪,还真把他吓得不轻,但从声音中,洋溢着更多的惊喜。
当伊利亚活生生的站在帐篷门口时,猴子和胖子,简直眼睛都有些发直,因为伊利亚并不是那种特别高大威猛的形象,和普通新疆人比起来,还显得瘦小了些,就这么个身材,竟然能那么大的爆发力,硬是将那可以算得上有些吨位的胖子给踢飞出去,还能在猴子那一搜子子弹下毛发不伤的活着,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站在那已经被摧残地破烂不堪的伊利亚,这个时候的形象和那街边的流浪汉差不多,满身的衣服几乎成了布条,布条上,还挂着一些细小的羽毛,上面还沾满了已经结痂血痕,脸上,更是血迹斑斑,头发凌乱。
陈少露出一丝惊讶,只是和老朋友打招呼般,对着伊利亚点头笑笑,什么也没说。
“不错啊,伊利亚,看来小看你了,”老教授走上前去,开心的拍拍伊利亚的肩膀道,为伊利亚还能活着相见感到万分高兴。要说起来,伊利亚在那刚刚掉下这神秘洞窟之时,舍身为大家堵住蛇群,也算救过大家一次,没想到他还能劫后余生,虽然有点狼狈,但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大家一阵寒暄,互相介绍之后,都围座到火堆边上,这个时候的地面沙漠上,应该该是艳阳高照的时刻,但在这黢黑的洞穴中,还是显得有些阴冷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这小小的火堆不仅仅是带盖大家温暖,而是光明,黑暗中的希望。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阿依古丽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对着刚刚安坐下来的伊利亚问道;因为这是在沙漠之下,水比什么都珍贵,伊利亚并没有去处理身上的东西,这时,陈少他们不知道哪里弄了件迷彩服给他穿上。
“呸呸呸,什么怎么活过来的,我本来就没死过好不好!”伊利亚有些不满阿依古丽的问题,但还是半开玩笑的道“把我说得,我好像是尸变似的!多不吉利!”
尸变!老教授他们却都不由得脸色苍白,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伊利亚,让伊利亚自己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尸变来的模样。
“你,你们看到过尸变?”伊利亚不是傻子,眼神从阿依古丽和老教授他们的脸上扫过,有些忐忑的道,“叶渔和红梅呢?怎么不在?”
阿依古丽的脸色更加郁闷,刚刚还说自己,现在却和自己一样的心思,狠狠的瞪了一样伊利亚道,“你臭嘴巴,说话好听点行不行,叶渔和红梅只是和我们走散了,什么时候尸变啦!”
老教授顿时有些头大,真是想不到现在的年轻人,头脑思维怎么都这么跳跃,老教授他们害怕尸变,是在那诡异的古老街市上的那些千年僵尸的尸变,差点把几条小命给葬送在那边,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而阿扎提江竟然以为叶渔和红梅已经挂掉,并且还尸变,真是恶劣之极。
阿扎提江不管阿依古丽的打岔,也有些好奇的追问道,“我们的事长着呢,呆会再和你说,先说说你是怎么从蛇口逃生的!”
“对,赶紧说说,你看着,我们这事就你一个人好奇,而对你,我们都好奇,你当然应该照顾大多数,先和我们说说啦!”阿依古丽也顺势继续道。
“别急啊,你们都抢着说,我们开口啊!”伊利亚很是无奈的道。
阿依古丽和阿扎提江顿时将快要冒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满是期待的看着伊利亚。
“其实也没什么,在我没堵洞口之前,就已经被蛇咬伤了几下,自以为逃生无望,于是才在你们后面用自己堵上了洞口,虽然背上接下来已经不知道被那些蛇咬了多少下,但毕竟还有防沙服,防护设备还好比较到位,真被蛇咬到的只有脖子和头上有限的几下,当时只是被自己吓慌了,以为被这沙漠毒蛇咬伤脖子,必死无疑;就晕了过去,”伊利亚有点不好意思,接着道:“但没想到,这沙漠地下的蛇,应该并没有什么毒性,被咬到的仅仅是巨痛而已,更多的是被自己吓出来的,晕过去之后,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身后的蛇被我堵了一阵之后,也都慢慢的散去。”
伊利亚继续道:“我估计你们也走远了,虽然头上和脖子上的伤口还是剧痛,好在自己还算清醒,就继续往前面的洞穴探寻,也许真是老天开眼,也许是真主保佑,借着手机的灯光,竟然幸运的让我找到了一个我们遗漏下来的背包,还是我自己带的那一个,因为里面还有我自己带的一瓶白酒,我就拿这酒和着洞穴里捡到的几块小雄黄石,按传统的土方子,弄成了雄黄酒,涂了些在伤口上,还喝了几小口,就这么的,我好好的活着,一路上希望能尽快的找到你们,和你们会合。”伊利亚讲到这,稍微停下来,喝了口水。
“那你的脚伤好了吗,怎么回事?”老教授记得,伊利亚的脚可是摔得要人家背,现在却好好的。
“脚啊,其实也没事,估计是当时从上面摔下来,把整个脚扭到了,也可能是脱臼了,当时根本动不了,后来我醒来之后,为了尽快找到你们,到处黑乎乎的,又不小心扭了下,这骨头应该是回到了原来的位子,这样就好了!”伊利亚说得轻松,但当时肯定很难过。
“后来呢?”阿依古丽真是个很好的听众,一双漂亮的眼睛扑闪不停,好像在期待着伊利亚接下来的故事。
“后来,我找到了那个地下奇怪的宫殿城堡,但城墙太高,我无法入内,还看到了你们留在大门口的食物和指示,于是就下了那个干枯的护城河,并顺着你们留下的标志,这么的一路赶这来啦。”
老教授和阿依古丽顿时彻底傻眼,这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