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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古老街市

收拾好东西,在塔顶并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或东西。

阿依古丽通过那三个狭小的小窗户中,终于确认大家已经进了这个神秘的宫城。而此时,大家正在整个宫城的最高点,七层的塔上,遗憾的是,这塔的窗户实在太小,隐约能看到宫城里很小的一部分。大家也仅能管中窥豹一番。

大家当然还没忘记红梅,那东北姑娘,不知道现在在哪个旮瘩里面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在这奇怪的宫殿之中吧。但毕竟被那双头怪鸟所追赶,最后会是什么情形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应该借用下阿依古丽的话,“让真神保佑她吧”!

当大家从塔里出来,再次看到那柔和的光芒时,有种在世为人的感觉,虽然只是在地下的狭小隧道间绕了大半天,但这也几乎耗尽了我们一个晚上所有积蓄的能量。即便现在依然还处在这地下的洞穴中,和那诡异的通道比起来,真有天大的差别。

红墙绿瓦,是叶渔印象中的中国建筑标准形象,可在这里却变成了白墙黑瓦,这种建筑,让人产生十分庄重、肃穆几萧瑟的感觉,白色的墙,是用无数的白色石块粉刷而成,并没有用什么多余的装饰来掩盖墙体。而黑色的瓦片,竟然也是由黑色的石头片做成的,但并不是很平整,也许是这地下洞穴之中,并没有必要瓦片这种东西。在城外时,还没感觉到这宫城的大,进了里面,总体看起来,这还真不小。

塔的位置在这宏伟的建筑群角左边,从外面看,这塔竟然是下方上圆的结构,和现在的西藏佛塔有些相似,下面被切成四方型,并用白色石灰刷过。顶部圆形,并不是藏传佛教那种金顶,而通体血红色,诡异而耀眼。在塔的最顶塔尖上,镶嵌这一个巨大的夜明珠,可惜够不到,要不这东西应该够我逍遥一辈子了,叶渔如是想道。

老教授说,这塔应该是结合和中国的方圆学说的建筑方式,就像北京的天坛,也是外方内圆。应对天圆地方之说。而塔的四周,切起了一个方型的围墙,恰好将整个塔包围在内,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这和一些寺庙的藏经楼倒是有几分相似。

出了塔的围墙,不禁为眼前诡异的场景所惊讶。广场上,街道边,甚至于店铺内,到处人来人往的画面,不,应该说是真是真实的场景:叫卖的走卒商贩,匆忙的路人,逛街的大小姐,体面的书生,还有那巡逻的衙役。要是说《清明上河图》是纸上的世界,而在这里,却成了现实版清明上河图的世界。如果说兵马俑是秦始皇为了死后,还能拥有纵横阎罗殿的千军万马的话,那这个诡异的地下城池算是什么呢?殉葬?还是。。。。。。

别看阿依古丽是姑娘家一个,胆子一点不比叶渔逊色,有时候远比叶渔还胆大。这次,最快醒悟过来的就是她,虽然满脸狐疑,她小心的往最近的一个“人”走去,也许是考古的天性使然,并没有直接用手去触碰,而是停下来仔细的查看,叶渔和老教授这才缓过来,这场景里的,所有的人物,应该只是像兵马俑那样的雕塑,或像城外桥上的那种白色石膏塑像,这并不是真的地底城市市民。

走近了才知道,这些塑像和城外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在这石膏塑像上加上了些色彩,如小孩子红扑扑的脸蛋,逛街的小姐嘴上印上唇红等等,并给这些塑像穿上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在这街上摆出了各式相应行业的造型,怪不得如此诡异而真实。老教授自言自语道:“这好像在哪里有过这样的情景!”

其实叶渔的心里也一直在疑惑,这样的场景并不是在西安的兵马俑那边得来,也不是哪部国外电影里的某个镜头,这场景是来自于国外的一个考古现场---意大利那不勒斯海湾庞贝古城---宠贝。

宠贝,这个曾经是古罗马一座喧嚣,繁华的都市,在1900多年前,因维苏威火山的突然喷发而被深埋在地下,从而几乎被世界遗忘,直到近两百年被重新发现和发掘,终于把这个由于被六英尺以上的泥石埋着的古城重见天日。因城市一直被火山灰搜掩盖,所以当年的城市建筑、设施和文物都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只是昔日的繁华之城变成了今日的死亡之都,深埋在地下的城镇,不仅以非同寻常的方式记录了那场灾难,还以独特的方式详尽地揭示出古罗马世界中,个人及公共生活的诸多方面,而庞贝城也因此成为举世无双的世界博物馆,每年吸引了数以百万计的人们观光旅游。

想到这,宠贝不由的提醒正在陷入苦苦思索的老教授到:“您说的是不是古罗马的宠贝!”

老教授一听,两眼一亮道:“看来你这年轻人的知识面也挺不错的嘛?”

叶渔只好尴尬的一笑,其实这并不关知识面的事,而是我自己对这方面刚好比较兴趣,所以看过以后就基本没忘掉。

宠贝古城几乎可以说完整的还原了古罗马人民的生活场景,而面前的场景,如果毫不意外的,真是来自于三千年前的古楼兰,那应该也是当时生活的每一部分吧,难道楼兰成消失源自于殉葬?还是这楼兰王,要带到阎罗王那边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至爱的亲人和东西,而是整个楼兰?

因为殉葬这种习俗,在中国从五千年前的龙山文化时期就已经出现,而在商周时期更是开始发展到活人殉葬。后来一直没有怎么中断过,这残酷的习俗,直到康熙十二年(1673年)才被明令禁止。这么看来楼兰,有殉葬的习俗必然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阿依古丽还在仔细的端详这些奇特的塑像,叶渔和老教授并没有注意到她是否听到自己和老教授的对话,但从她难看的神色中,必然看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这些塑像全部是真的!”阿依古丽有点慕名奇妙的说了一句让叶渔和老教授近乎喘不过气来的话。

“真的?是殉葬?”看来不仅仅是叶渔有点不能接受,老教授看来也不太能接受这拿一个城的民众当祭品的事实。因为这即使不是一整个城镇的居民,最少也应该是来自各个行业的部分现实民众。而此时的广场上和商铺里,少说也有几百个这样的人物或动物的塑像。

阿依古丽指着边上,比较角落的地方,一座已经坍塌的塑像给大家看,这塑像,除了外面一层石膏外,里面的尸体已然是经不住这时间的考验,完全变成尘土,而明显的是,在这堆散乱的东西里面,我竟然看到了零散的骨头,人体的骨头。

叶渔走近其他塑像,经过仔细查看,这时才明白为什在城外城内,见到那些塑像的时候,怎么有那种怪异的感觉。原来这些塑像竟然全部是用真人,或动物,直接在注入石膏,或者直接泡在石膏里面,再干燥制作而成,进而行成的塑像。而大家所能看到的,仅仅是外面注上石膏而成的人体或动物的形象。

这也不由得让叶渔想起一种酷刑,将人的头顶上开个口子,并将水银注入活着的人皮肤之内,受刑人因痛苦而争扎时候,皮肤就会和人体分开,从而生生被剥皮。就是不知道这些石膏塑像在被做成石膏模型的时候,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塑像的衣服,肯定是后来才被穿上的,并摆在这小型宫城的街道上,最终形成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地方。叶渔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奇怪的梦,不顾老教授和阿依古丽的奇怪,快速的绕过这些形象各异的“人群”,往大门口跑去。

杂货铺里,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杂货店的老板,正在和那个带着毡帽的老者顾客在讨价还价,街道间,依然是熙来攘往,穿着中西不一的旅人,在街边看到小狗和一个小姑娘在玩耍,而出城的城门,此时却依然紧闭,叶渔努力的想在人群中,再次找到那个如梦般的楼兰美女和他们的侍从,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昨天看到的商店是真的,旅人是真的,和小狗玩耍的小姑娘也是真的,还有自己背包里羊皮包裹着的方形盒子也是真的,但楼兰美女呢?

老教授和阿依古丽也已经来到了叶渔的身边,显然他们也已经将叶渔描述的梦境和这现实中奇特的街道、人物和动物联系了起来,在他们脸上,这次叶渔看到的不仅仅是惊讶,更是多了一份莫名的诡异。

此时的叶渔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看来这楼兰宫城和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要是阿扎提江在多好啊,说不定他能给自己个解释。

当叶渔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渔想到的是逃离,逃离这被历史尘封的诡异世界。平淡世界中的自己,也许整理整理那些文物,处理处理那些有点令人怨烦的公文才是真实的自己。

而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渔觉得,也许会被这诡异的世界给同化,或者说被这个诡异的地方逼疯。

阿依古丽好似看透了叶渔的心思,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拍叶渔的肩膀道:“阎王要你三更死,小鬼绝不会五更来,你就放心吧!”

老教授倒是很简单的笑着向叶渔点了点头,好像很是支持阿依古丽的这种安慰方式。

阿依古丽的这句话本来是叶渔在塔上安慰自己随口说道的,没想到阿依古丽竟然用来安慰叶渔,看来这世界,如果死都不怕了,确实也没有什么还好怕的。

叶渔就地座在街边的台阶上,拿出包里的水猛饮两口,总算是暂时平定了心中的惶恐。

看着街边默默无声的塑像,和他们比起来,叶渔忽然觉得因恐惧而颤抖的灵魂,在这些千年前的古人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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