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色狐,不愿见到我啊?”流氓兔冲着她笑了笑。
妲媚儿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大婶,惊讶不已,“兔子,你干什么打扮成这样子?难看死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妲媚儿不得不佩服兔子的伪装,惟妙惟肖,差点把她都给蒙了过去。
流氓兔把脸上的人面皮给撕了下来,耸耸肩,神色无奈说道:“没办法,逃难。”
“逃难?”妲媚儿小脑一转,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说的是若羽和龙世?”
流氓兔摇了摇头,“他们还好说,最可怕的就是我弟弟。”
“龙零?”妲媚儿一脸不解,“怎么了?龙零怎么可怕了?”
流氓兔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路上那异样的眼光,让她感到不安,赶紧拉着妲媚儿手,“走,先陪我去换套衣服再说。”
“你哪来的银子?我可记得你从来都是穷光蛋。”流氓兔出门从来不带银子,妲媚儿可是记得非常清楚的。
流氓兔伸出手,手心突然捏着两张银票,甩了甩手中的银票,“呶,这不就是银子么。”
看着流氓兔手里的那张银票,妲媚儿怎么看,就怎么觉得眼熟。盯着流氓兔手里的银票,一语不发。只是向流氓兔抛了个疑问的眼光,流氓兔只好解释道:“你就别看了,那确实是你的银票,刚刚和你撞上的时候,我就顺手牵羊拿走了。”
“呃……”
流氓兔捏了捏妲媚儿僵化了的脸蛋,“放心吧,不会花你太多了,至少让我换了身上这一套大婶装就成了。走,去找衣坊。”
“随你咯。”妲媚儿突然计上心来,“兔子,一会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哪里?”
……
某间衣坊,掌柜的和小二齐齐站在门口,异口同声道:“两位‘公子’慢走。”今天真是行大运了,突然迎来了一位大婶和小姑娘。这两个人,一下子爽快的消费了一百多两银子,一百两银子足以够农民家庭过上一年了。所以他们怎么也要送贵客出门吧。
一个全身淡蓝色的衣裳,头上梳了个君子发,眉目清秀,看起来很和善,一副富家公子打扮,这个自然是咱好色的流氓兔。另一个全身淡紫色的衣裳,虽然薄唇会透出女性的柔美,却说不出来的飘逸俊朗。
两个人昂首挺胸的走出衣坊大门,不一会儿,就隐入了人群。
待离开衣坊两条街后,流氓兔这才问道:“为什么要打扮成男性啊?”
妲媚儿诡笑道:“因为那个地方只有男性才能去的啊,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乐乐。”
“什么地方?”
“美女超多的地方。”
流氓兔立即眼露心状,“哦?快走,快走。”
拐弯去到了另一条街,妲媚儿和流氓兔远远就看见了那栋楼,楼有三层高,占地非常大,装横豪华,横梁挂着两个字“醉颜”。
门口站着几位姑娘,浓妆艳抹,脸上抹的那厚厚的水粉,看样子都快掉下来了,看得她们心中一阵恶寒。那几位姑娘,正在门口拦阻着几位公子,招揽生意,娇滴滴的唤道:“这位爷,进来坐会嘛。”
“今晚是月夜姑娘上台弹曲哦,诸位可千万别错过哦。”
“真的?”
“当然,公子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好,给我们要两个大厅位置。”
其中两位姑娘立即拉着那两位公子进去了,只要有生意进门了,什么都好说。
流氓兔一脸茫然,望了望妲媚儿神色不变的脸,“月夜?是哪个啊?弹琴有我家若羽弹得好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妲媚儿直接翻了个白眼给她,“走吧,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两个人身上都有妖力,门口的几个庸姿俗粉,无法靠近她们。流氓兔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磁性,“麻烦给我们一间厢房。”
她的话音刚落,门内立即迎出一位三十多岁的嬷嬷,门口的几位姑娘齐齐向她行礼,“姮嬷嬷好。”
姮嬷嬷她一见流氓兔和妲媚儿的服饰,果真是个俊秀的公子哥。再细眼一看,突然发现两位公子并没有喉结,她们居然是姑娘!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却不动声色,反倒是笑容满面,“两位公子,这边请。”
流氓兔和妲媚儿并没有发现姮嬷嬷已经察觉了她们是姑娘,毫无顾虑,顾盼自雄地直接跟着她走了进去。
姮嬷嬷边带路,边想,这两位姑娘是做什么的呢?这可是青楼,难不成她们是有断袖之癖?眸光流转,不管她们是做什么的,只要不砸场子便成,反正银子她还是一样照收的。安排了一处安静的厢房,给她们置些下酒菜后,姮嬷嬷便退下了。
流氓兔在房间里四处瞄着,心不在焉的走着,摸着房间里的小摆设,走到了窗边,抬眼一望,突然她惊喜的唤道,“色狐,你快过来!那个人好酷啊!”
妲媚儿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房对面只有一个年轻男子。衣着不繁丽却带着贵气,布料都是上好的丝绸,眉目浓黑,眸中炯炯有神,气宇昂轩,举手投足间一派王者气慨,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美男,妲媚儿看过的绝不少,但她仍是能看出了这男子举止神态尊贵中隐隐带着傲气,这不是普通的有钱子弟,会是他么?蹙眉看着一脸春心大动的流氓兔,泼了一盆冷水给她,“兔子,别招惹他,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为什么?”
妲媚儿正想说话的时候,先前姮嬷嬷就站在一楼的大厅舞台中央说道:“诸位现在有请月夜姑娘出场。”
一身全绿色衣裳的姑娘随后上了舞台,她垂首沉吟,坐在琴前,起指一挑。
清幽琴声,如山泉出于岩石,潺潺顺山势而下,悠远动人。四周俱静,仿佛人人都屏住呼吸。琴声渐渐从悠远转到急促,又慢慢的渗入温柔,到最后,以一个高亢的颤音结束此曲。
一曲已毕,流氓兔情不自禁的鼓掌,欣然道:“果然,她可以说是琴技无双的佳人!”
妲媚儿站在她旁边,掩嘴轻笑,“怎么,你又想把她带回醉意坊?”
流氓兔轻挑眉头,笑嘻嘻道:“有何不可?说不定毛(若羽)会开心哦!她的琴技可以和毛一较高下了。而且对面那个公子哥,我也想带回去。因为他酷的太对我口味了!”
“哦~~!”妲媚儿声音突然转冷,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
流氓兔微微一愣,妲媚儿突然冷漠成这个样子,她还真没见过,微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兔子被她的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妲媚儿脸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纤手一指对面房间的那个男人,“你不说想知道他是谁么?”
流氓兔眼前一亮,“难道你认识他?”
妲媚儿摇了摇头,“不认识,但过一会就会认识了。”
这是什么逻辑回答啊?流氓兔都被她搞糊涂了,气呼呼的瞪着仍是一脸笑意的妲媚儿,“色狐,你这是演哪出戏啊?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就别在打什么哑谜了!”
对于流氓兔的抓狂,妲媚儿直接忽略,不紧不慢的答道:“他叫云舒,当今南柯国的三王爷,从小便送到青索谷修仙,所以也可以算是半个修真者。”
“云舒?”流氓兔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说道:“没听过这个名字。这么说来,他在修真界来说并不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咯。这么一个无名小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妲媚儿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说道:“你还记得茯曲姐姐么?”
“嗯。记得。”流氓兔点了点头,伸手夺过妲媚儿手里的酒壶,把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巴,直接把酒灌进了嘴里。
“因为,他就是茯曲姐姐的师弟。”
“噗~~!”流氓兔一口酒水喷得老远,好在妲媚儿身手灵活,轻盈的往旁边闪开,才躲过了酒水洗澡的命运。
“师弟?!~~原来色狐你居然有这种爱好啊,居然都把色心都打到茯曲姐姐的师弟身上去了?”流氓兔放下手中的酒壶,一双促狭的眼直盯着妲媚儿,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惜,妲媚儿除了在她喷酒的时候挑了下眉,那张脸再无任何表情。
流氓兔转念一想,“不对啊。以前我怎么没听过茯曲姐姐说过她有师弟啊?色狐,那你今天晚上让我和你来青楼,该不会就是冲着他来的吧?”
妲媚儿望着远处的云舒,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你说对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他而来!我,要诱惑他!”
她这话一出,把流氓兔唬得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妲媚儿回到桌前,浅饮了一口酒,那双明亮的大眼紧紧的盯着远处的云舒,她伸手拿桌上的花生,剥了颗花生仁扔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着。
流氓兔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妲媚儿眼前,双手抓着她的双肩,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流氓兔的脸立即在妲媚儿眼里放大了好几倍,她的脸都已经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了,流氓兔声音此时带着惊惶,“媚儿,你绝不能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