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看着他戏谑的眼神,本君尴尬转过头,咳嗽了几声,以掩饰刚才被这妖孽摄魂般那一瞬间的失神。
“呵。”见本君如此反应,他只是轻笑一声,然后继续将目光投放到了无垠的夜空。
“少爷,”终还是憋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疑惑的回头继续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必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与我牵扯上了关系,难得我没有权利去关心吗?”听到他如此敷衍,本君不满的站起身,理直气壮的叉腰道。
“权利?”他眼含嘲讽的撇了本君一眼,修长的睫毛为那洁白的眼帘划下一条美丽的弧度。“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说吗?”皱了皱眉,打量了本君一番继续道,“作为一个下人难道你对自己身份的自觉都没有吗?这些事该问的不该问的,都与你无关。”
“我,”愤然的一个起身,涨红了脸结巴的指着他,可是在他那黝黑的双眸注视下却又说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来。
本君该说什么了,又能说什么了?的确他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在这府中连地位都没有的下人又有何资格去质问主人。更何况还是本君这样的最下等丫头,一般的情况不都是主人做事,下人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怎样都不该知道,即使是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罢了。而且对于有些事情问的越多陷入危险的可能性便越大了。可是本君现在却还没能把自己的身份摆清,还想着他该给本君一个全部的交代。只是在他这样的少爷眼中,本君也只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下人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会少,主人做事也根本没有必要对下人汇报。
“现在你进了莫府,最重要的便是弄清你的身份,摆正你的地位。”他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盯着本君,警告的意味越加浓烈了起来,“不要把你自己太当回事,这莫府的水不是好淌的。”
“恩,奴婢明白了。”听了他这一番话本君内心不禁一震,再想想初入府老夫人便给本君的那个下马威。不得不承认,这个府里的水的确不是一般的深。虽说心下明白他其实并不看重这些繁文礼节,可是本君还是能理解他那隐含着的关心以及,提醒。
对,就是对本君这个下人善意的提醒。
诧异看着月光下他那完美的剪影,夜晚微凉的的寒风微微的抚过他的鬓角,几丝黑发轻轻的抚过那刀削般精致的面颊,显得三分淡然,七分恬适。其实这位少爷真的还不错啊。
“走吧。”
正当本君抱着膝盖,望着天空,想象着何时才能恢复原来那种悠闲的时刻,也不知道在屋顶沉默的坐了多久,本君正要混混欲睡之时,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声,然后还没待本君彻底清醒过来,衣领便再次被人单手拎了起来。
被人腾空拎于手中,穿梭在夜晚的屋顶之上,然后再一路足不沾地的飞过一片气势磅礴的竹林,而本君却只能发呆般一味的看着脚下不停变幻的景色,直到眼前出现那间小小的竹阁时,不禁有点怔然。
怎么的会来这儿?一落地,本君立马回头用眼神表达自己强烈的疑问。
仿佛没有看见本君的眼神般,某人利落的拍了拍衣袖,然后潇洒的拾步走到竹门前。
“叩叩叩。”
“恩,谁?”慵懒的带着睡意的声音从屋内轻飘飘的传来。
“大哥。”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便侧着身子警惕的听起周围的动静。
屋里的人好像很是诧异他的到来,沉静了一会,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便隔着房门响了起来。
“是三弟啊,稍等片刻。”
“好的。”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那人穿着一身雪莲白衣长袍,微笑着一边挽着身后的长发一边浅笑的看着莫子良,那般的朗眉星目,连洒落了一地的碎月光都仿佛突然间变的温柔了一般。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首诗,如此挺秀清朗的风姿,这诗仿佛便是为这样的他量身定做般。
“哥。”莫子良轻轻的叫了一声,好似连那般心高气傲的人都不忍心去破坏这一刻的宁静般。
“进来吧。”他看着莫子良的表情,却只是抿嘴微微一笑。
“嗯。”似乎是因为来到哥哥的面前,这位莫三少的此刻的表情居然变的乖巧无比,那满脸的纯净连本君看了都不禁一怔。
安安静静的跟在这两个绝世美男的身后,可本君只觉这漫天的星星都落入了眼中一般,虽然生活在这个世间这么多年,可依旧还是无法抵抗美男的诱惑啊,更何况这两位可不比任何本君以前在神界所识之人差啊!
进了屋,莫子良抚开下摆,随意的坐到屋子中间那唯一的一张木桌之前,翘着二郎腿表情惬意的看着同样也是一脸笑容的在对面坐下的莫大少爷,而本君则是甚为安分的站在莫子良的身后自顾自的低着头,唯恐一个抬头就被会被面前的这两个人给恍到了眼睛。
莫大少仿佛是心下明白他为何会来,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起来。
“又是这样!”莫子良猛的一把抓过茶杯,然后眯着眼打量了四周半响,突然猛的一拍桌子,脸色阴沉的吓人,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大哥,为什么你不说?”
莫大少见他如此气愤的摸样,却只是不在意的挑眉一笑,淡淡的接口道。
“说与不说又有何差?”
“可是,大哥他们凭什么要如此待你?”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
“或许是因为我的命是他们给的吧。”自嘲的一笑,却道出的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大哥你就不会去争取么?”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语气,透露出莫三少对这个哥哥那真挚的关心。
可是尽管面对着如此胜怒的弟弟,那人却依旧是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看着这个弟弟淡淡的一笑,仿佛那些对他的伤痛都只是清风拂面般无需在意的。
“不争么?可我又能拿什么争?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吗?”依旧是如清风般淡淡的语调,可是本君却从中听出那夹杂在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