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别喝了。“南宫翊一把抢过酒杯,微怒道。
“滚开。“
“五哥,林溪鸢到底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不值得你这样对她。我那日去林相府,看到他们两个人亲近的样子,显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五哥,听我的,把她放下吧。”五哥是人们心里不进美色的铁一般的王子,为何这次却痴迷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丫头?南宫翊的心里疑惑万分。
“翊,父皇让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赶紧回你的王府去。”南宫凌眯起醉眼,势要夺回心爱的酿酒。
“五哥,你到底要怎样,漠北势力又起,边关的五十万大军还等着你的指令呢。”南宫翊有些气恼,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五哥从来都不会误了国事。
“哼,漠北?他们的公主还在我的府上,那是他们插进灵羽皇都的自家人,怎么可能不会顾及她的安危?南宫翊,你莫要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我还没到不问世事的地步。”说着,一壶酒又已经喝干,“任寒,拿酒。”
杯中透明的佳酿浸着冬日的寒凉,液体流进喉咙的时候,是刺骨的冰冷和痛爽的辛辣,到底怎样的感觉才会麻痹心里的痛?
“明日,武林集会,你不去看看吗?”南宫翊知道再劝不动他,只好作罢。
“又不关我皇家事,去了作甚?”杯子再一次填满飘香的酿酒,只是已经好久没被拿起了。南宫凌斜倚在亭子旁,望着墨黑的夜空,淡淡的吐出了一层层白气,“昨日刚获得的消息,各地的洛血阁人马已经开始向京都方向汇聚。“
“洛血阁的行动一向让人难以理解,这次为何要聚集京城?莫不是要对朝廷……”突然,南宫翊瞪大了眼睛,“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
“上个月。”
“那怎么现在才得到消息?”
“呵呵,紧张了?”南宫凌斜拉了一下嘴角,不经意的看了看身旁的人,“我派出去三个人,回来的是三具尸体。洛血阁的势力确实让人紧张。”
自从见到洛轩后,他一直对他有所怀疑。有时候,那人的身上有一种被暗化了的杀气。上个月,洛轩离开林相府,本是派人跟踪的,但是却被人一刀刺进心口送了回来。一个月后,洛轩再次回到相府,紧接着他便收到了洛血阁行动的消息,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洛轩就是洛血阁里的洛轩,但是,他的身份已经十分可疑了。
“没想到五哥日日醉酒,暗里却也做了这么多事。”南宫翊实在震惊自己这个哥哥的能力,他大大低估了南宫凌的势力范围,愿不说父皇让他赶紧接手朝廷的一些事情,看来,父皇还是惧怕了。
“就怕辛辛苦苦坐了这么多事,到头来无人领情,再惹来一个杀头之罪。”话虽说的很淡,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如果南宫凌的功名再扩大,高高而坐的帝王就要对他动手了。
苍穹的黑暗笼罩了阔别的疆土,多少杀戮与争斗在夜里出现,又有多少人在这一夜之后从此看不到黎明的曙光。名誉、功力,所有人争夺的除了权位还能有什么呢?
“五哥,需要我的尽管说,七弟永远做你的臂膀。”
“回府吧,天已经不早了。”南宫凌再没有言语,只是给了身旁刚毅男子一个淡淡的苦笑,或许当王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你便再也不会叫我五哥。
分开的两个人,各怀心事,漆黑的夜笼罩在人们的心头,今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兄弟之谊,男女之情真的可以如现在这般继续坚守住吗?
“主子,为何要将这些告诉翊王爷?”任寒见南宫翊走后,来到了凉亭旁。
“他也长大了,有些事还是先渗透给他比较好。”
“可是,他今后很可能会成为咱们的阻碍啊。”
似乎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南宫凌有些微皱眉头,“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兄弟,算是尽一些兄弟之情吧。”
任寒从没见过自己的主子表露过对他人的怜爱,一向冷酷绝情的人其实心底里也同样藏着世间应有的感情,只是被一些更加悲痛的事掩盖住了,“主子,虽然我们已经跟洛血阁接触上了,但是进展不大,毕竟我们和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隔阂。”
“慢慢来吧,这种事情也急不得。不过要告诉他们,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不要进入我的界内,否则,合作到此为止。”
“诺。”
任寒退下,只有南宫凌一个人在安静的院子里独望夜空。他必须给自己留退路,自己已经在帝王的爱与恨的夹缝里生活的很累了,他不狠心对立于朝廷,毕竟这是生他育他的土地,但是心里的恨又怎么也割舍不掉,心中是矛盾的,他总是徘徊不定。
其实很多事情一旦选择了就没有退路,而选择往往就是最痛苦的时刻。
“王爷还不睡吗?”夜里朦胧中走来一个飘逸的女子,娇媚香艳,粉黛妖娆。
“有事?”南宫凌收起了刚才外露的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
“只是见王爷还未睡,就过来看看。听说鸢儿姑娘回府了?王爷该是放心了吧。”莫沁香住在凌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以为林溪鸢走后她可以更靠近南宫凌,可是,万没想到,那丫头的失踪惹得南宫凌一个月的铁青脸色,没有人敢上前多说一句话,甚至问安的时候大半都是颤抖的。
“你若没事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完,没有给莫沁香说话的机会起身就走了。
“南宫凌,不要对我这么冷酷,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你对我的态度。”看着那个强大的身影慢慢远去,莫沁香微微攥紧了拳头。前几日,父皇来信,说已经要开始了,让自己做好准备。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这么快就要对灵羽国展开攻势,但是想必一定是那个神秘男子的主意,有时候,她很怀疑沁水国是被一个躲在屏风后面的人所控制的,她的父皇只是个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