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泛滥的结果就是饥肠辘辘,郑姐姐的银子也干干净净的时候,雪琅安慰道,“放心姐姐我挣银子我养你。”说罢搂着云里雾里的郑姐姐和牵着一大早就碎碎念解药的某妖儿出发了。
到了听说过无数次的经典名楼“怡红院”,雪琅很是欣赏的感慨很好很强大,“不错,竟如此豪华!”满楼红袖招,绿绮掠人眼。
郑姐姐呆了良久不可思议的瞪向雪琅,一脸的丫头你要干什么干什么,雪琅揽着她腰身丝丝耳语,妖儿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筛糠似的取暖只靠发抖。
这亲昵的一幕穿过熙熙攘攘人群落在走过拐角一穿着华丽的少年眼中,脊背立刻僵直,“亚群姐姐!”
这一嗓子也穿过人群,郑姐姐只觉得冷风嗖嗖直击后背,本欲好好给雪琅补补青楼常识那不是咱们去的地方,这下连头都没回只来得及一声保重转身便没了踪影。
那边少年已经风一般横行过来,后面还有一瘦弱身影追随,“少爷你去哪里,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先生,亚群姐姐,亚群姐姐!我亲眼看见她了。”
先生一把扯住某只袖子,“少爷,郑——叔叔告诉你多少遍了,你亚群姐姐南下去了,不出三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骗人,净骗人,我才不信!”可是四面八方望去也不见人影,十三岁的兰陵极其丧气之时,忽而眼中一亮瞬间愤然,“先生,看见没有,刚才就是他,对亚群姐姐动手动脚搂搂抱抱耳鬓厮磨儿女情长——”先生遂郁闷,为什么我教的学生都是滥用成语的高手,却在抬眼瞬间,石化。
“先生,你说我是自己去了结他,还是派人去拆了他。”又抓抓头,“不对,刚才亚群姐姐不像是不情愿——难道是情愿!啊啊啊啊——那岂不是更可怕!”兰陵醋意达到终极,回头抖先生,“亚群姐姐移情别恋了!”
先生,石化中——
“不,也许是这个禽兽给姐姐下了药,威逼利诱,还强迫她女扮男装——”
石化的先生敬业的喃喃一句,“你怎么知道那是只兽的——”
“先生,你给我想办法啊,你一向聪明,赶紧——厄?先生,你怎么了,为什么满头大汗——”
因为我吃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思存手册中有哪一条是让她进妓院干什么的,为什么不听先生的话,不听话很麻烦的——先生用衣袖擦擦汗,“少爷,你不能去那里,夫人还等着检查你的四书。”对着可怜的兰陵道,“而且那个地方去不得,你亚群姐姐若是知道你去过那种地方,你对他如滔滔江水的经年之恋将未及开始便瞬间凋零。”
少年英俊的小脸瞬间悲剧,慌张摇头,先生又道,“你刚才多半是看错了,如果没看错,那她必然是到附近有事,至于被刚才那人动手动脚多半是有隐情,你姐姐男装打扮,男人间勾肩搭背也是正常至极——”兰陵英俊的眉拧的很有水平艰难道,“那——回去做功课?”
先生晶亮的眸子闪了闪,“如果没看错肯定在附近还会出现,不如我们到对面茶楼边喝茶边做功课边注意你亚群姐姐——”还能看到对面楼上的情况。
兰陵很是感动,先生虽然向来对他很好,但今天还是格外体贴。
这边男装打扮的雪琅已经被拉进来,这怡红院声誉很好,因为不但招待王孙贵族,还招待平民,雪琅把某妖儿推到媚娘面前,“开个价钱吧,我先去逛逛,你们这里比我们梨花镇都热闹。”
媚娘道,“公子,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是自愿的,有什么背景麻烦的不要,强制买卖的不要——”雪琅拍拍头,“啊,这个你都问她自己吧,我上去看看,回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好。”
媚娘头一次遇见此等不正常人,当然立刻示意有人在旁追随,然后温良的笑着问强作欢颜的某妖儿,多大了以前干什么的家里可还有父母啊巴拉巴拉巴拉。
重点当然是,“可是自己愿意的?”妖儿挤出一笑千娇百媚,“是。”总好过全身毒发死无全尸,脑子不停回想那几句:想当年先生比你小七八岁,也是男扮女装跑的无声无息,所以你完全有能力跑的出来,请记得逃跑的每个环节与心情,将经验补充在思存手册末页《怡红院逃生记》。
妖儿的审核很快通过,媚娘满意微笑之时恰听见楼上一声尖叫,原来小兽听的房内“痛苦”呻吟之声时遂推门跳入,边走边教育直走到人家帷帐外,“姑娘别急,我来救你——噗——”脸骤然变红,心想着哪个畜生正在欺压弱女子,让人家叫的如此凄惨上气不接下气的雪琅,想要伸张正义的雪琅,虽然痴,但并不傻,虽然单纯,但也并非不谙世事(某:别托词了,通俗些,你不傻谁傻——)
满脸通红的雪琅被人拖出去了,楼上一片哗然。
对面楼上喝茶的先生一口喷出来,种田啊种田,你懂不懂种田,不待第一天来就闹得沸沸扬扬的,暴发户没有好果子的。
“先生,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先生擦袖子,“没事没事,你继续背书。”却又道,“少爷,其实你也大了,该懂些政事了。”
兰陵呆住,他一向好问但是一到政事先生和母后都是很少给他讲,先生道,“天都的最大的绸缎庄,青楼包括赌场,里面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内幕——”
兰陵基本听不懂,先生干脆说重点,“就这家怡红院,表面上是朝廷允许开的最大最风光的青楼,其实里面有很多被残害的女子,而且用不为人知的手段培养了很多特殊的人,送到某些官员那里。”
兰陵揉额头,明显表示先生说的太快消化不了,先生就听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只好起身道,“反正这家青楼其实真正的主人是你五哥。”
兰陵反应良久,五哥什么的最讨厌了!蹭的站起来,“那先生,我们怎么办!”又忍忍,“母后说了不让我闯祸,要不现在回去偷偷告诉皇帝哥哥一声,告他一状!”
先生非常头疼的向对面楼上望,“就怕等不到啊——”兰陵歪歪头,“先生,淡定,你一向都这么告诉我的。”
先生捏着杯子又坐下了,“我淡定,今天纯属措手不及。”对着研判他的兰陵笑道,“昨晚没睡好,来,我们继续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