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徐怀诚回到自己的宿舍,离上课时间还早,宿舍里几个人还在呼呼大睡。
徐怀诚刚刚在自己的床上坐下,对面的谷成唰的一下跳起来:“啊!老徐你回来啦?!”
他这一嗓子把其他两个人也都惊醒了过来。尤其是潘威宇这个好事份子,三把两把套上裤头,连窜带蹦来到徐怀诚面前。
“老徐!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你没事吧?我们都以为你给人抓走了呢!”
说着这家伙伸出手来在徐怀诚身上这儿捏一下那儿捏一下,弄得徐怀诚老大不自在。
“确实有些小事儿,不过没有危险,你看我这不安全的回来了嘛?”
徐怀诚这两天经历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以至于他都没有在意逃课,恍惚间他才想起来,自己深夜从医院出来到如今已经两三天过去了。
见老徐没事,宿舍里三个人也都放下心来。孙磊颇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走过来:“老徐,实在对不起,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现在我也想通了,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得的,我已经和李雯彻底断绝了关系。”
徐怀诚脸上微笑,心里却暗叹一声。一则是因为这么个清纯少年的初恋以悲剧结束;二则是因为那个李雯也够可怜的,其实她也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女孩子,并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长的又漂亮,看见一个似乎更加浪漫出手阔绰的男生,很容易就受不了诱惑。
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很少有为了嫁人而找男朋友的,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找男朋友而找男朋友,她们都觉得将来分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也就对目前的感情不珍惜。
看这个李雯,觉得找到了更好的。可那个二世祖杨威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儿,和孙磊打赌谁赢了李雯就是谁的。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李雯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那么肯定和杨威过不下去了。反过头来看还是孙磊好,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再想回也回不去了。
潘威宇眨巴着眼睛,热切的握住徐怀诚的手:“老徐!大哥!武林高手啊!你教我功夫吧?我拜你为师!”
徐怀诚大汗:“老潘,我觉得你的功夫就挺好的,只不过跆拳道只是外家功夫,对于修身炼体来说很难臻于上乘,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学学咱中国的内家功夫,比如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之类,学得了内养内练之法,再练习其他任何外家拳法都差不多——至于我自己的功夫,很抱歉,我徐家世传,祖训不能传给外人。”
谷成在一旁听得嘿嘿直笑:“老潘我看你就算了吧,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再练也没什么效果,听说中国武术这种东西都是要从小开始学的,你已经晚了。”
潘威宇大为沮丧:“可叹我一颗赤子之心,竟然没有报国之路——”
大家唠了一阵,谷成才想起来:“对了老徐,你怎么没开机啊?有很多人找你呢,现在估计已经急坏了,你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说着谷成从自己的床头抻出一个笔记本:“那——有市局刑警队长李准,校治安派出所副所长刘卫林、你弟弟徐怀信、华扬集团董事长杨致远、望山集团董事长徐望山、你姐姐张谨、你妹妹戴琳琳。”
这一串人名让徐怀诚大为意外兼且尴尬兼且哭笑不得。警察找自己不出意外,自己从医院跑了消失不见,那警察可能怀疑自己被那会使飞剑的李大钟给抓走了。至于华扬集团董事长他并不认识,望山集团董事长徐望山是他老爸,这个时候屈尊给自己打电话是非常令人吃惊的。至于张谨和戴琳琳这一对儿母女,什么时候成姐姐和妹妹了?这不瞎扯淡吗?
当初他潜入白云观,为了避免意外,他就把手机给关了,以后一直没有开机。手机这玩意儿他倒是买了一个山寨货,但他没有女朋友,和家人关系也不好,一个月到头也没一两个电话,有上一个往往还是推销问您买不买房子或者卖不卖房子的。所以他的手机开着还不如关了省心。
徐怀诚掏出自己的hiphone,先给派出所刘卫林回了个电话,报了一下平安道了声感谢。然后又给自己弟弟去了电话报个平安。最后又给戴琳琳去了个电话,这丫头给自己要QQ号码,还说有空找自己玩儿呢。
“喂!是诚诚哥嘛?”
电话里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声音喘喘吁吁,背景嘈杂不堪,正是戴琳琳那个非主流。
徐怀诚一皱眉,将手机拿开了些:“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乱?”
“我跳舞呢!诚诚哥你干嘛呢?有空来跳舞呗!”
“得得得,我看你还是叫我叔叔吧——我可没空,今天星期四,你怎么没上学啊?你妈不管你啊!”
“我妈才不管我呢,上学有个屁用?我妈有钱有势,到时候直接上QH,我就成你师妹了,嘻嘻嘻——”
徐怀诚彻底无语,这年头怎么女孩子都成这了?自己也算是八零后的尾巴,比九零后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行了,你接着玩儿吧,跟你妈说就说我谢谢她,再见!”
“喂!我去找你玩儿——”
徐怀诚也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心中颇有余悸,这种疯丫头他可搞不定。话又说回来,如今他正处在匹配阴阳的境界,心肾之力大盛,对女人的免疫力比以往下降了太多,搞不好弄出点儿事儿来,那可是侵犯未成年少女,可是了不得的罪过——
咣咣咣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派出所副所长刘卫林。
这家伙现在一扫往日颓废,目光炯炯有神,哈哈大笑上来给徐怀诚一个熊抱:“哈哈哈!小徐啊!你没事儿就好,我还以为你被歹徒给抓走了呢,这两天市局可没少费力气找你——现在有空没?到所里聊聊情况?”
他话音儿没落,徐怀信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向徐怀诚欠欠身子:“哥,您回来啦?”
徐怀诚点点头:“嗯,哥没事儿,你替我向爸道个平安。”
“哥,您接电话,爸爸的电话。”
说着徐怀信递上电话,敢情他的电话一直是通着的。
徐怀诚定定心神,接过电话:“爸,是我,诚子。”
电话那头的老爸没了往日的威严和不容侵犯:“小诚啊——你安全就好——爸爸现在就在京城,咱家在京城开了一家分公司,也在这边儿买了栋房子——小信呢很争气,保送上QH,过了暑假要入学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一些——我想让你回家吃顿饭,让小信带你来,同时还有华扬集团你杨伯伯和他的儿子你杨威哥哥,虽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但都过去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啊?听爸爸的!”
徐怀诚鼻子有些发酸,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温和过:“爸,现在我有点儿事儿,派出所的同志找我有点儿事儿谈,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过一会儿我就和小信一起回去。”
电话那头的徐望山犹豫了一下:“呃——派出所的同志?我觉得——那好吧,你已经长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都知道,我和你杨伯伯等你们回来。”
徐怀诚挂上电话让弟弟在宿舍里等着,然后和刘卫林来到派出所。
短短没几天的功夫,徐怀诚已经是第二次来到派出所了。不过上次是溜溜的站在墙角挨训,这次老刘却是颇为殷勤,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敬烟点火。
“哈哈哈,徐老弟,原来你家世不凡啊!我还是从李准队长那里知道,你父亲居然是J省望山集团的徐望山,刚才就是他的电话吧?”
“是的刘所长,我父亲叫我回家吃饭。”
老刘点点头:“我这次找你来呢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在你失踪的这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你如果执意不说我也不勉强,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李大钟这件案子影响颇为深远,如今已经不是你我这等底层人物的事儿了,也不是李准队长和市局田局长的事儿了——还牵涉到高层——”
说着老刘伸出手指向上边指了指:“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局势的严重性,如今我、李队长还有部里的一些领导都力主将事情一查到底,不管什么高官也不管什么富豪,坚决一锅端!部里已经把市局田局长停职了——但是对方的势力很强大,有全国数得着的富豪,也有跺一跺脚全国颤三颤的高官,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们和李大钟有牵连,而且他们举出维稳的大旗,所以我们也很难办——这时候李大钟已经成了一枚棋子,而你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徐怀诚一言不发,眼睛眯成一条线,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心里分析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和李大钟结了生死之仇,他们的势力很强大,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一旦到了法*,我也希望你能指证李大钟。”
徐怀诚一乐:“刘所长,不是我说你,你们抓到李大钟了么?”
“没有啊?难道你知道他的去向?”
“刘所长,要我和你们合作可以,我也愿意打击那些江湖败类,但是我要求你们警方要把工作做透,否则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你们没什么事儿,而我却要面临杀身的危险。”
老刘吸了一口烟,将身子在椅子上一靠,若有所思的看着徐怀诚:“你这话里有话啊——”
“嘿嘿,没错,我这话里确实有话——恕小徐我冒昧,我不希望牵扯进你们的政治斗争,我针对的只是李大钟那样丧尽天良的败类——我希望你们警方多从田局长那里入手,着力打掉你们内部的败类,后台倒了前台自然也就塌了。”
“这个你不用关心,我们内部的事情我们自会解决,我不久以后就会调回市局,协同李准队长办案——现在上头的意思是从李大钟这里找到突破口——”
徐怀诚有些不耐,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们抓不到李大钟和那些富豪高官有牵连的证据的,有些事情是你们警察所不能了解和理解的——如果你们把焦点放在贪官污吏上我会尽力帮忙,但是如果想把我当成一个棋子来利用,那么对不起,我没这个兴趣。”
徐怀诚猛归猛直归直,可他也不傻。革命领袖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徐怀诚所看过的那些红色书籍、历史书籍里边可是有不少和与人斗相关的。
就目前来看,这个案子已经成了高层斗争的一个棋子。而他们却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缘由是全真道各派争夺太乙微尘印。警方目前都不知道白云观发生的大战,也不知道李大钟已经身死。就说明修真道的事情不大可能烦劳世俗力量,那么李大钟一死警方获得那些贪官污吏富豪劣绅的直接证据就几乎没有可能。
政治斗争最后可能不了了之,也可能双方各退一步,有人升迁有人落魄。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还能说手刃李大钟,抢夺了太乙微尘印?
假如不是针对罪恶,徐怀诚没有丝毫的兴趣参与到政治斗争中去,而且自己到最后还可能成为牺牲品。
老刘有些恼怒,他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学生这么不听话:“公民有配合警方办案的义务!你作为天之骄子,QH大学的高材生,难道连这一点儿觉悟都没有?”
徐怀诚眉头一挑:“有啊,我的觉悟高的很呢,恐怕比刘所长都要高——可是我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去抓李大钟吧,抓到他我肯定去指证。”
老刘将茶杯在桌子上一顿:“小徐!我可警告你,李大钟势力可是大的很,你和他是生死之仇,你就不怕他报复?况且我知道你父亲徐望山和那个杨致远不清不楚,李大钟背后的富豪就是杨致远,一旦我们找到证据,你就不怕你全家受到牵连?如果你跟我们合作,我还可以通融一二!”
徐怀诚大怒,霍得站起身来:“哼!警方办案也用威胁的嘛?!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如果你们真的找到他作奸犯科的证据,我欢迎你们把他绳之以法。但是休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办案,更不要冤枉好人,否则我虽然是一介草民,也可以血溅五步讨回个公道!”
徐怀诚一甩手大踏步离去,背后老刘气的七窍生烟,刚想开骂忽然看见自己脚边的水泥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寸许深的手掌印,那手掌印像刀刻的一样整齐,掌印漆黑,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老刘大骇,额头冷汗唰的冒了出来,嘴里喃喃道:“****!我这招谁惹谁了?我老刘一辈子忠心耿耿,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效劳,还落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