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羽箭就急速的射了过来,箭风劲疾,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黄巾骑兵不及提防,咽喉中箭,“嗯”都没喊出声来便翻身落马。
后面的人见同伴身亡,十分恼怒,冲的更快更急了,那汉军仍然不慌不忙的操着他那张长弓,箭无虚发,又有骑士应声落马,立即就被后面疾驰而来的同伴踩得骨断筋折。
看看双方相距已经只剩下二三百步之遥的时候,那汉军才将长弓搭在马上,纵身跳上马背,向远处奔去,但手上并没有闲下来,虽然那副长弓不能用了,可这家伙竟然又操起一张普通的骑弓,一边逃命一边回身向后方射去,一如既往的箭无虚发。
追了一阵后,又有两名黄巾军奋勇地驰近了他,但不知怎的,那个骑士手法极快,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两支羽箭又急急地射了过来,箭不虚发,那靠前的两名骑士又都被射落马下。带队的高个大汉见手下连伤数人,勃然大怒,挥动战刀,对部下吼道:“抓住他,杀了他!抓住他,杀了他!”部下也狂喊着,一个个伏身在马背上,夹紧马腹,死命地追杀过来。
前面出现了一个残破的村庄,那汉军在马背上会意地一笑眼,便策马驶进了村口。那百余骑黄巾兵也追到附近,前面的几个骑手勒住了马望了望首领。那大汉向四周瞭望了一眼,便挥手道:“追!”于是几十匹马顺势进入了那村庄。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只有一条宽大的主街,大部分房屋都分布在主街两侧。黄巾军追了一阵,发现这竟是条死路,主街的另一头已经被断壁残垣堵死了,那个汉军转眼之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大汉一看傻了眼,他勒住马,转了两个圈,看着两旁高耸的土墙,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不好!中计了!他连忙对部下喊道,“快撤!”说完带着队伍便往外冲。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呼哨,两边小巷子里突然钻出了几十名汉军骑兵,为首的便是里克,他们截住了黄巾军骑兵的退路。他们刚出现,一阵阵羽箭就劈头盖脸射来。这狭窄的地形,这突然的袭击使黄巾军无法招架,三拨羽箭后五六十人便倒在地上。那个首领十分骁勇,他一面挥舞手中的战刀拨挡着射来的羽箭,一面嚷嚷着指挥剩下的50来名黄巾兵且战且退,一直退回到主街的尽头。
这时,骑在黑色战马上的里克举起了手中的镔铁棒后响亮地打了个呼哨,便挥棒冲向黄巾军,那30名汉军骑士也都拔刀呐喊着杀了过来,就在那宽仅数丈街道上,他们疯狂地砍杀着。那些黄巾兵是困兽犹斗,拼命想杀开一条血路突围出去,汉军骑士也红了眼,恨不得将那50来人砍成肉酱。
黄巾兵们很英勇,但无论在气势上,还是骑术上都居劣势,在单兵作战的能力上,他们与剽悍的北营骑士们相比更是不及,一个个很快就被砍落马下。
里克一边挥棒搏杀,一边观察着战场形势,他看到黄巾兵只剩下七八个人时,便大声喊道:“留活口,留活口!”幸亏他喊了几声,不然那七八个人一个也剩不下。此刻在汉军的刀下也只留下了三个伤号,包括那个叫周仓的骁勇大汉。
陉山汉军大营,曹操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一阵急疾的马蹄声滚滚而来,接着便传来一片嘈杂的呐喊声、欢呼声,里克终于率队回来了。
一行30多个骑手浑身汗湿,污秽不堪,身下坐骑也都像从水中捞出一般,连马耳朵上都向下滴答着汗水。看得出里克等人是经历了怎样的恶战才赶回来的,翻身下马后,没顾得上与迎上来的曹操等人打招呼便疾步迈进了自己的大帐。
进帐后,他探手摘下头上的铜盔,脱下身上的软甲,端起案几上一大碗奶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看得出他是十分干渴了。曹操注视着他,感觉他的出现改变了整个军营的气氛,似乎为当前严酷与紧张的战场形势带来了巨大的希望
喝完这大碗酒,里克喘了一口气,抹了抹嘴,才神情严肃地对曹操说:
“情况是清楚了,十分严重。长社周围的所有村镇都被黄巾军斩尽杀绝,城墙外到处都是汉军和黄巾军的尸体,看起来皇甫嵩将军防守的非常顽强,黄巾军拼的也特别凶。”
接过一条浸了冷水的毛巾擦了擦脸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在波才军营地外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兵力的确浩大,排兵布阵也的确还有些章法,如果是正面对战的话,我们这几千人马根本无法抵挡。好在我发现了一点,波才军营外到处都是齐胸高的干枯嵩草,只要我们点燃这些嵩草,波才军就是烤熟的肥羊,只能任由我们的骑兵随意宰割了。”
曹操摩擦双掌道:“太好了,波才果然草包,竟然依草连营,只是那毕竟是20万大军啊。”
里克道:“我们不必全歼20万黄巾兵,明天火攻后,黄巾军必定大乱,我们只要网开一面,他们顷刻间必定土崩瓦解。”
“那是否要联络朱儁将军呢,他手下可是有将近2万精锐呢!”
“坚决不行,朱儁杀降之名早已传遍豫州大地,波才所部一见朱字大旗,势必就从乌合之众变成了亡命徒?我二人加上朱儁不过3万人马,如何对阵20万亡命徒,不如我军率先进攻,打乱其部署,收编降者,待朱将军到来后再共同聚歼顽抗之敌,如此方才稳妥,倒是皇甫嵩将军需要预先联系一下,以便里应外合。”如果让朱儁这家伙参与,那此战就不是破敌,而是屠城了,所以里克坚决反对。
曹操摆摆手:“那就更不必了,皇甫将军何许人也,身经百战之人对战场形势把握的十分精准。长社虽然被攻打甚急,但毕竟只是弹丸小城估计守城连5千人都用不上,皇甫将军手里一定掌握着足够的兵力等着和我们里应外合呢。”
里克十分惊奇道:“皇甫一门还真是能人辈出啊,此番战后一定要好好领略一下皇甫将军的风采。”不过为了预防万一,里克还是派人立即传令驻军陈留的高顺率领新编的3千黄巾降卒到长社县城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