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这里陪我的妻儿,你们……走吧,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老树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两颗枯树桩子。
它本来是等练就神功之后将它们复活的,如今死了也好,死了它们一家三口也是可以团聚的。
“如今你罪孽深重,我必须将你带回逍遥山由师尊处置。”白熠辰态度坚硬,是非分明,丝毫不动恻隐之心。
“呵呵,是啊……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牵强而又绝望的笑声,老树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旁边已经死去的妻儿,嘴里不知在默念着什么,慢慢的它的身体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呸尘土飞散而去,它脚下的两墩树桩也跟着它化作尘土。
谁也没料到它最后会选择灰飞烟灭,这么极端的解决方式。
树妖已死,一切都又归于平静。
曾经繁荣和谐的灵山已经不复存在了,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只是结局都是令人伤感的。
…………
花颜他们没有在灵山多做停留,第二日就下了山。
他们历练日期已满,白熠辰带着众弟子们直接抄了近路回逍遥山。
这一路走来都是高耸的山路,门训里又不允许历练弟子擅自使用法术,又无银钱购买马匹,所以这一路皆是徒步而行,晚上也是就地而栖。
这晚,花颜她们在树林里生了火,弟子们四处去寻了些野蘑菇野菜放在火上烤着吃。
有个别弟子道行较高,已经入了辟谷期,不再需要食用食物,只余些需要吃饭才能活的弟子巴巴的望着火里的野菜。
这些野菜也没什么味儿,修仙之人历来又是有规矩,不能杀生,尽管这些野菜令人难以下咽,还是得咬着牙吃下去。
白熠辰拿着自己平时攒下来的干粮,悄悄的递给曼珠,没有说话,似乎害怕被人看见,瞟了一眼大家,故作无事的离开。
手里捏着大师兄给的干粮,曼珠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她走到花颜身旁,将手里的干粮放在花颜怀里。
“姐姐,你吃。”曼珠甜甜的声音糯糯的,花颜侧目看着她,将怀里的干粮又还给她。
刚才的一幕她都有看到,这是大师兄心疼曼珠,才给她的,这干粮若是被她给吃了那像什么话,再者她也不需要吃这种东西。
“姐姐……”
“不要就扔了。”翻动着架子上烤的蘑菇,花颜没再看她。
曼珠努努嘴,抱着干粮退到一边石凳上坐着,她小心的将干粮收起来,抱着双腿坐在那里看花颜烤蘑菇。
在所有人放下戒备的时候,忽然,狂风四起,黑雾四散。
“哈哈……哈哈”一阵诡异的笑声在林子里传荡着。
众弟子很有默契的背靠背围成一团,神情严肃的盯着前方。
一阵黑烟飘来,一群黑衣人手持大刀,面目狰狞地将他们团团围住。
“魔人”花颜一眼就看出了他们身上的的魔气,立即就想到了前几日与自己交手的两个魔,想来这些便是那魔派来的魔人。
“哈哈,逍遥门的弟子都在此了,真是省了我的麻烦。”笑声从魔人的身后传来,在众人的期待下他终于缓慢的从那魔人的身后走出来。
花颜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魔,他便是前些日子与她交手的那只魔的手下。
“是你。”曼珠激动的声音惊动了众人。
“珠儿你认识他。”白熠辰时时刻刻都是这般的温柔。
“他就是上次想要杀我和姐姐的魔的其中一个。”曼珠语气有些激动,上次她和姐姐差点儿就死在他们这些魔的手中。
白熠辰知道他们是魔,又从曼珠口中得知这些魔想要杀她们,那就定无半点儿情面可讲,直接吩咐弟子摆阵对抗敌人。
双方交战,火花四溅,树林里参天大树一根根倒下,横七竖八的搭起了一个笼子,挡住了所有打斗的人。
战斗越演越烈,树林里烧起了不小的火,噼里啪啦地响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不时有逍遥门的弟子受伤,魔人也是损失不少,死的已是七七八八了,魔钟见状,衣袖一挥也加入了战斗中。
白熠辰对抗魔钟,魔钟毕竟是千万年的魔,没一会儿白熠辰渐渐落入下风,花颜见状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几只魔人,赶过去增援白熠辰。
两人强烈的攻势魔钟依旧游刃有余。
魔人越来越少,来增援花颜他们的逍遥门弟子越来越多,魔钟与他们缠斗半晌,眼神一转,飞身拎起曼珠就逃。
众人急急追上去,怎料那魔钟速度太快,没几步就将他给跟丢了。
白熠辰一拳砸在树干上,树叶被震得哗哗往下掉,飘落在他身上。
此时的他有些憎恨自己的无能,若是他的修为再深些,曼珠就不会被魔钟带走,她就不会有危险。
“花颜,你将师弟们带回逍遥山,告诉师尊我没有完成他交代给我的任务,等我将曼珠救回来我就去向他请罪。”白熠辰冷冷的将腰重的佩剑收好,将手里的通往逍遥山的令牌递给花颜。
花颜没接,“师兄还是带着师兄弟们回去吧,曼珠我去救。”
“师妹,听话。”白熠辰有些无奈,他知道花颜说过话永远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会把曼珠完好无损的给你带回来的。”坚定的语气,倔强的面容让人不由得相信她。
“好。”白熠辰知道只要是花颜说过的话她就是死她也一定会办到的,回逍遥山还有差不多十天的路程,其间师弟们的安全还还要他负责,这一次他只能对不起曼珠了。
花颜点点头,朝着魔钟消失的方向走去,一身白衣的她徒留下一袭背影。白衣飘飘,恍若天神下凡,她身形一转,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树林。
“大家都检查好东西,我们该启程了。”白熠辰急切的望着大家,他心急着想要尽快赶回逍遥门,秉明师尊后,请求师尊派人营救,这样胜算或许会大些。
大师兄的心情大家都了解,一路上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紧赶慢赶,十天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走成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