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的藏身洞里面布置的很简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基本的生活所需比什么都重要,虽然钉子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但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时刻准备着放弃这里。
这里虽然隐蔽,但也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只有一个出口,这对逃生来说是个很大的弊端。如果被敌人或是凶兽守住洞口,则下场可以预知。
这些情况钉子很了解,但是没有办法,对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来说,这些都没有可挑选的余地,活下去,是首要条件。
为了做出补救,钉子在离此五公里的地方,设置了一个更加简陋的临时藏身点,那里与这个藏身洞正好处于流民区的南北两个方向,是一个树洞,仅仅够一个人藏身,正好在矮山的山背处,因为地处高地,所以有着很好的视线,虽然没有储存食物,但附近有干净的活水可以饮用。
每隔一个月时间,钉子总会隐蔽地去那里查看一下,如果有必要,随时可以转移到那里,悄悄地度过几天隐蔽的时光,当然,也只是几天而已。
为了犒劳自已的辛苦,钉子用藏身洞中带着余火的木碳堆,精心的把屯鼠进行了烤制,并用一把边缘锋利的石片将烤好的屯鼠仔细地分割成5等份,然后美美地享用了一餐。然后将其他四份用采摘的新鲜树叶仔细地包好,放在通风的角落里。下面的工作就是要制作急需的水袋了,屯鼠的皮被完整的剥制下来,用储存的水进行彻底的清洗,挂在通风口处,慢慢等着它风干,等它完全干透后,再经过简单的揉制,就可以用了,这段时间估计需要十天左右,把洗好的屯鼠皮挂好了,就不再管它了。放松了四肢,平躺在铺着厚厚树叶的地上,疲劳的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天黑下来了,远处时不时传来恐怖的吼叫声,不知是来自什么样的凶兽,或是那些恐怖的东西。这些都暂时与钉子无关了,只要藏身洞附近20米范围内没有什么大型活物经过,钉子是不会醒来的。
一连三天,钉子都没出藏身洞,这种生活,对钉子来讲,已经习以为常,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反正他也总能找到事做,磨一下木枪的枪尖,并用未熄的碳火烧一下,这样可以让枪尖保持的更久;将枪把中间部位的绑绳重新绑紧,这样可以让手掌握着的时候更容易握紧。将长钉武器的尖端打磨一下,保持它的锋利;观察一下屯鼠皮的风干状况,给某些小地方稍稍加工一下;还抽时间用以前采集的藤条搓制了一条30米长的绳索...所有的这些,钉子都是不急不燥地完成的,这些枯燥的工作似乎能给他带来巨大的乐趣,每件事他都完成的非常细致,并且乐在其中。
这是第四天了,一大早,钉子就钻出了藏身洞,今天他准备再去废墟区搜索一下有没有新的屯鼠洞。其实他心底还有一个冲动,就是想去看看上次红眼犬死掉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新的痕迹,对于那天未碰面的那个强人,钉子有一种隐隐的好奇,要不是他一直都很有克制力,估计等不足三天他就跑去那里查看了。钉子并不是想与那个人碰面,只是简单地想通过查看痕迹,了解那个人的行动,如果有可能的话,要是能远远地看一下他的那把刀是什么样子的那就太完美了。
沿着熟悉的路线,钉子全副武装地向着藤蔓区走去,沿途没什么动静,一切都保持着亘久的不变。半小时后,钉子来到上次看到红眼犬的地方。没有什么异常变化,除了红眼犬的尸体已经开始被一些食腐虫发现并开始侵占以外,周围没发现任何新的痕迹。钉子微微绷紧的心情放松下来,长吐了一口气,心底闪过一丝失望。算了,还是继续去废墟区办正事吧。
闪过被食腐虫爬满的红眼犬尸体,钉子继续向前走,半个小时的路程一晃而过。就在快要走出藤蔓区时,钉子发现前方有人,他习惯性地轻盈步履让他占了先机,在他发现有人并停下脚步时,前面几十米外的人并没有发现钉子。
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让钉子明白前面不止一个人,在不清楚前方状况的情况下,钉子不敢轻举妄动,他隐起身形,辨别了一下风向,发现自已身处下风处,便悄悄地向前面靠近了一些,直到能大约听到前面人讲话的内容时,便静静地蹲了下来。
前面有两个人,由于草木的遮挡,钉子并不能观察到前方人的样子,即使说的话也并不能完全听清,只是断断续续的,但他已不想再靠前了,这是个安全距离。
“...我..现的,...大哥...”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死啊,送给...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不行..谁...留下...啊!”
正在说话的人最后发出的一声惨叫,把躲在暗处竖着耳朵努力偷听的钉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摒住呼吸,分开草丛向前方偷偷瞧去。
几十米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在那人的脚边地上,还躺着一个不住颤动的人,不对,是两个人!钉子睁大了眼睛。站着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东西,远远看去,反射着光,边沿略呈弧形,一把刀!长约半米,很锋利的样子,刀身上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就这一会时间,地上那个不断颤动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两米处,不躺着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形的东西,因为那人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食腐虫,仅仅从形状上不可以认得出是一个死人。看样子也死了很久了,否则不会被爬了那么多的食腐虫。
握刀而立的人,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中的刀上,满面喜色地的打量着刀,间而还挥舞两下,非常开心的样子。
钉子判断这两个人应该是一起来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中发现地上的死人,看样子刀也是那个死人的,两人因这把刀发生了争吵,虽然没听到他们争吵的具体内容,但钉子估计是都想抢夺这把刀,一把金属制武器能换来什么,钉子很清楚。
看那人仍然沉醉在获得梦想中武器的喜悦中,浑然不知自已就在附近的样子,钉子心里盘算了一下,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微微咬了一下嘴唇,悄悄拔出了长钉武器。另一只手握紧木枪,小心地绕到那人的身后,弓着身子,悄悄地向那人靠近。
就在还差一大步,手臂加上木枪的长度就可以刺到那人时,那人忽然转身,握刀的手臂划起一道寒光向钉子的头部砍了过来。一直都保持着神经高度紧张的钉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猛地将身体后缩一步,同时将手中的木枪往身前一挡,一声脆响,木枪应声而断,刀的锋利远超钉子的想象,刀尖划过钉子的面颊,钉子只觉得脸上一凉,便立刻感觉到有液体从下巴处流了下来。
长期的独自捕猎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在此时发挥了效果,显然那人也没什么用刀的习惯,全力劈砍的力道太大,木枪的抯挡根本不足以让那人借力改变姿势,钉子却本能的用断掉的半截木枪,不对,现在应该叫木棍了,剩在手里的这截没有了尖头,只能叫作木棍,抖手射向那人的面部,并同时矮身向那人扑去。
那人本能的闭了下眼睛,说时迟,那时快,钉子左手握紧的长钉武器随着扑过去的身体深深地刺入那人的心脏部位。握刀的那人全身一下子崩紧,眼睛猛的睁大,瞪着钉子,浑身的力气慢慢地离开身体,左手扯着钉子身上的兽皮短衣缓缓地滩在地上。钉子左手握着的长钉武器仍然紧紧抵在那人的胸口,右手抓着那人的手臂,眼睛也同样睁的大大的,望着那人的瞳孔慢慢的放大,直到那人滑躺在地上不动弹了,钉子才长吸了口气,猛烈地喘吸起来。刚缓过几口气,就立刻直起身子,摒住呼吸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眼睛也一点一点地扫视着周围,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丝毫危险,才从那人握紧的手中抽出过那把刀,细细审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