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骆尘鸢听得有些莫名,“什么不是真的?张阿四是没有中榜,还是其他什么?”
“张阿四?”骆伯一愣,松了口气,忙改口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他确实有中榜,按说他中的榜次起码能做个七品官儿,谁知道后来竟将他调遣到边疆去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平常不过,姑娘若是十分担心,等王爷回来了,兴许可以适当的向他引荐一下,最好能够调到九曲镇附近来为官。”
骆尘鸢笑笑,揉着头,“嗯,这也算是个法子。只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骆伯急着引开了骆尘鸢的注意,笑着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也不好说。姑娘不是一直都同瑞王爷说要是能到京中开分店不错吗?不行的话,姑娘去京城走一趟岂不更好?顺便也能散散心。”
“去京城散心?”骆尘鸢有些吃惊,随即淡然一笑,也没当回事,“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散心啊,村子里再过一段时间也该收获了。”
骆伯也不勉强她,“姑娘看着办就行,不过老奴觉得姑娘去那边看看也好,在这里也呆了不少日子了,不管怎样出去走走也好。”
“骆伯,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骆尘鸢冥冥中只感觉骆伯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骆伯忙说,“没有啊!老奴只是……只是觉得镇上的铺子都稳定许多了,姑娘也该有点新的打算,老奴记得宫明王爷之前说咱们可以利用这些商铺……”
“骆伯的意思是咱们用额外挣得银钱转去京城置办生意?”骆尘鸢忽然道。
“嗯,镇上除了山庄的产业,就是叶家的产业了,姑娘得有个长远的打算才行。”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再考虑一下去不去京城的事情的。”骆尘鸢道。如果想脱离宫明的剥削,叶家的威胁,骆尘鸢要么找到一个很强大的靠山,要么就自己拥有足够能够同叶家抗衡的能力。
骆尘鸢回到房中,做了个面膜后,本想睡个午觉,脑海里不是浮起阿四的困境就是想起骆伯的话,辗转分侧,实在睡不着,便换上男装,带着翠儿往酒肆的铺子走去。
酒肆的生意自从酒糟头来后,从困窘的境况已转为山庄的主要盈利处,鼓弄酒肆不是骆尘鸢所擅长,平日里,这边的生意她都是分给山庄几个重要管事来做,让骆伯偶尔监督一下而已。现在睡不着,忽然又想起酒糟头来,心念着出来转转,能够找点灵气,相出几个切合实际,又不伤山庄利益的钱生钱法。
骆尘鸢只是过来走走,并没有提前告知酒肆她要来的事情,带着翠儿晃了两条街,才进了酒肆。
刚一坐下没多久,翠儿忽然拉了拉骆尘鸢的袖襟,努着嘴巴示意她向外看去。
“冯迎?!”骆尘鸢不由小声低喝出声。
翠儿凑过来道,“姑娘,要不要翠儿上楼上叫酒店执事将他赶出去。这样可恶的恶霸,咱们不欢迎。”
“别!”骆尘鸢拉住转身要上楼的翠儿,低声道,“现在四周客人有不少客人,冯迎来了就算是咱们客人,只要他不是来找茬的,谁他去吧。”
“那他万一是故意来找事的呢?”
“不会。”骆尘鸢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清瘦猥琐的地痞,摇了摇头,“估计只是来喝喝小酒的,咱们不管他了。”
翠儿无法,只气呼呼的白了冯迎一眼,没有再说话。
叫来酒肆主管,本想到雅间里去找酒糟头说话喝酒,不想那老头住不惯酒肆的繁华高楼,每天傍晚来那么一次,提点几个酿酒师或者厨师几句,就回他的破庙了。
骆尘鸢见酒糟头不在,正要回去,忽听冯迎忽然哈哈一大笑,继而同他一起来的人说道,“可笑!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装也没有装的这么不像的,想诈骗,想哄钱,演技还这么烂,真亏她还有脸当一个女人。”
“嘿,冯哥您说话注意着点儿,这儿可是她管辖下的酒肆,万一给人听说了,也不是太好。”一人替冯迎满上了一杯酒,小声巴结道。
“那有什么?!只是现在宫王爷不在,我们没那个机会,仗着王爷的势力,让骆家那个被逐出家门的破老头子找镖师来逼我入不得落雁山,这算是什么本事?她算是哪里的人?我早就看出来她的秘密了,现在咱们奈何不了她,走着瞧哎,过几****就将骆家的少爷请来,她不原形毕现才怪,哼,到时候,哥几个要好好抱一抱多次被****之大仇。”
骆尘鸢内心巨惊,杵愣在原地,脸色在听到冯迎最后一句时,苍白如纸:什么意思?我的秘密吗?难道他看出来我不是真的骆家十一姑娘?骆家人,要寻骆家人跟她对质?对质岂不是一切都要完蛋了?
“姑娘,姑娘,您别听他们乱讲。”翠儿也听到了冯迎的话,脸色极为担忧的晃着路尘鸢,“我觉得他就是叶家埋在骆家的奸细,故意跑这里来散播谣言的。哼,看我不让酒肆的伙计好好教训他!”说着腾的站起来,恨恨的剜了冯迎一眼,转身就想往楼上走。
“翠儿!站住!”骆尘鸢急着呵斥道,“既然都是谣言,你何必那么认真?我们先回去。”
“可是他们……”
“来者是客!随便他们乱说什么,只要不太过分,且付了我们酒钱,这就行了。”
“姑娘……”
“翠儿,我们回去后,你把骆伯叫来,我有要事要同他商议。”骆尘鸢边疾步向外走去,边强作镇定的吩咐翠儿。
“好的,姑娘。”翠儿难掩眉目中的焦急,忙答应着道。
秘密,对质……她早就知道冯迎不会毫无理由的那般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前去落雁山找她的茬儿。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骆伯……骆伯一定知道这件事的前后,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
“因为老奴相信姑娘,记得宫王爷走之前不是还嘱咐过姑娘吗?叶家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施点手段来对付咱们。”骆伯依旧极力推脱,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希望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不能随便否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