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尘鸢看着宫明冷冷淡淡的态度,继续勾搭的心情早就烟消云散,偷偷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扭身钻进被窝里去了。刚躺下又想起来宫明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打了个哈欠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置办这个山庄啊?看这周围也不是啥风水宝地啊。”
“因为一个故人吧。没什么,你睡吧,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宫明忽而收住了话,淡淡道。
骆尘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琢磨不透宫明到底在想什么,脑袋在锦枕上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坠入梦乡去也。
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舒服了,闻着曾经熟悉的乡土气息,骆尘鸢觉得这里就像是自己在这个异界的故乡一般,无论在外面漂泊多久,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片土地。
让骆尘鸢意外的是,一睁开眼,竟然发现一向晨起的宫明还在睡觉,睡的竟还是如此香甜。
英眉微微皱着,优美惑人的长睫如两只黑翅羽蝶一般安静而慵懒的在面颊上卧着,冷峭分明的薄唇轻挑上钩,面朝着她,浅如羽毛般的呼吸着。
骆尘鸢很少能见到他睡时候的模样,忍不住眨着睡眼细细的端详起来。
宫大神身穿着纯白睡衣,衬得妖冶俊美之极的面孔更加柔美如玉,多日的奔波和世事变迁让他原本白皙滑腻的肌肤变得有些黑,有些风尘仆仆的粗糙,只是这份粗糙和暗色的肌肤又恰到好处的给那张绝世面容增添了三分男人的魄力和英气,看的骆尘鸢双眸里不住的刷出一排排小红心。
窃喜这个男人只属于她,又懊恼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会有那些三妻四妾的乱七八糟观念。在骆尘鸢低着头在被窝里又恨又喜的纠结时,那双长睫忽而微微一颤,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你在干什么?”
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极尽慵懒和缱绻,让骆尘鸢一惊的同时,又忍不住出神了一把,吞了次口水后,咂么着嘴巴道,“那个,呃,早啊!呵呵……”
看着她分外俏皮的模样,宫明忽而心情大好,看着她道,“我很好看吗?”
骆尘鸢小脸“噌”的一红,眨巴了两下眼睛,脑袋往被窝里一缩,心虚地嚷嚷道,“你这个人很自恋哎,丑死了,一点都不好看!”
宫明勾了勾唇角,打了个哈欠,悠悠道,“原来夫人一大早醒来,在看我啊!”
嘎……
“谁,谁看你呢?!不害臊!”阴谋被拆穿,骆尘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赶忙嚷道。
看着她这副模样,宫明得意的挑了挑眉头,身子一动,便钻入了骆尘鸢的被窝,将那带着女子特有香甜气息的柔软身子拥进怀里,骤雨般的吻,落在她逃脱不及的脖颈上。
“都日上三竿了……那个……赶紧起床了啦,不然会被人家笑话的……”骆尘鸢俊脸红如虾子,一边去抓那已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一边娇喘微微软气嗔道。
潜藏在身体的原始渴望被她撩拨的欲罢不能,轻轻在她身体敏感之处捏了一下,随着身下的人一声娇呼,吻已覆上骆尘鸢的唇瓣,肆意的搜刮掠取,缱绻缠绵。
骆尘鸢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玩火,知道自己越反抗越危险,索性让他揩油揩了够,直到感觉那不安分的手有往身下游走的趋势后,她才慌忙制止,咬着唇瞪他,“不行……”
宫明粗喘着,将头埋入她胸前的饱满中,目光迷离地看着她,深瞳中氤氲的****挑衅般的看着她,嘶哑的嗓子勉强道,“为什么不行……”
“那个……”骆尘鸢身子被他撩拨的在轻颤,哽噎了一下口水,才道,“那个不好……”自己正着急着找借口时。
忽听门外响起几声清亮的欢笑叫嚷声,“阿鸢姐姐!阿鸢姐姐!我们来看你咯~!”
很熟悉的声音,像是虎子阿毛他们。
骆尘鸢小脸由红变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宫明,惊慌地叫道,“啊呀,赶紧穿衣服,赶穿衣服……”
“不要!”宫明****中烧,被这么着粗暴的打断心里不爽的很,霸道地又将她扑倒,紧紧抱着她低吼道,“别理那些小鬼头嘛……”带着浓浓鼻音的抱怨,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宫大神在郁闷无比的委屈。
骆尘鸢心里不由窃笑,那个……咳,一向英明傲岸的宫大神这个模样看起来很可爱呢。
不过,若是给那群小鬼头瞧见这少儿不宜的画面,囧死的恐怕要是自己了。
骆尘鸢只能横下心来,做了一次坏人,将宫明再次推开,“不要了啊,他们的本事可大呢,说进来,就进来了。反正我们……唔……那个……机会多的是嘛……咳……”
宫明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坚决,只能郁闷的放开她,赌气道,“一群小鬼而已,值得你这么紧张吗?”
骆尘鸢笑着推他一把,“他们是小鬼,但却是人小鬼大的小鬼,以后你就知道了。”
宫明虽不屑,郁闷,但还是麻利的起了床,换了衣服,而后恢复了他往常的王爷范儿,唤来侍婢侍候着骆尘鸢梳洗,他则默然走了出去。
虎子阿毛他们正在院子的梅花树下玩耍,刚才喊了骆尘鸢几嗓子就被王氏瞧见,拉下去训斥了一番,只能乖乖的在院子默默候着,也不敢大声说话。
“嘿!那个就是阿鸢姐姐的夫君吗?”阿毛揪着身边一个鼻涕小孩小声问道。
“昂,是的。昨天我也见的。我娘说他是个王爷呢。”鼻涕小孩抽了抽小鼻头,小心回答。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王爷呢,我们阿四哥还是丞相呢。”阿毛嘟着嘴巴,挑着小眉头哼道。
虎子年纪大些,比他们两个懂事许多,从前也见过宫明,知道他不好惹,皱着眉头警告道,“别乱讲话,让我爹听到了,小心又挨鞭子!”
阿毛不悦道,“虎子哥哥,你一点都不关心阿鸢姐姐。”
“谁说我不关心?我跟阿鸢姐最好的!”虎子登时肃穆道。
“才不是!”鼻涕小孩哼了一声,有模有样道,“我娘说了,女人嫁人,是关系到很久很久以后的大事,嫁给啥样的人,就关系到很久很久以后过的开不开心。如果阿四哥比他好,那我们就该让阿鸢姐姐跟阿四哥成亲。”
“什么乱七八糟的,娘刚骂了我们,可别乱来。”
“不乱来,咱们跟他说说话怕啥?”阿毛站出来道,小眼睛滴溜溜地往骆尘鸢那屋里又瞟了一眼,“反正女人很麻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拾好呐。趁这会儿功夫,咱们男人也不能这么闲着。”
余下两个小毛头脸色郑重的斟酌了一番,而后重重点头。于是三个人便小心的跟上了宫明。
宫明走出屋子后,也瞧见了梅花树下的他们,也没放在心上,如从前一般向着书房走去。
不想刚走到花园处,斜地里就窜出三个古灵精怪的小脑袋。
宫明脚步一顿,眉头轻皱。
“那个……你是我阿鸢姐姐的夫君吗?”阿毛领着头,一本正经的开口,唯恐在气势上输给宫明,特地喊得很大声。
虎子低着头站在他们身后,有些抱歉的瞟了宫明一眼,但因为事关骆尘鸢,所以脊背挺得很直。
宫明俊眼眯了一眯,从未应付过孩子的他,目光凌然,不过那‘夫君’二字听着很悦耳,脾气不错的微笑着回答,“是。”
“我们阿鸢姐是除了我们娘亲外最最好的人,能当她夫君的人,也一定要最最好。”鼻涕男孩接着道。
“嗯?”宫明眉宇一挑。
“我们不是说你是那个最最好的人!”虎子在旁边适当注解,“除非你能够顺利通过我们这关。”
宫明失笑,从未有过人在他面前这么大胆宣战过,令他无语的是这些人竟然都是些毛头小孩,本不想搭理,却忽听阿毛道,“你可以临阵脱逃,但是,阿鸢姐姐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先让阿四哥哥娶她,然后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自己娶。”
宫明脸色一沉,看着眼前这群毛头又气又笑,“小孩子,别胡说。”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她都只属于他。
“阿毛哥哥,我看还是算了。他不敢比的,我们还是让他走吧!”小鼻涕虫抽了两下鼻子,不屑地哼哼道,“我们这就去找阿鸢姐姐。”
果然人小鬼大,宫明眯了眯眼,看来不摆平他们这三个小家伙,他往后还真不能安心了,罢了,就当玩一玩吧,看着个头最高的虎子,“你们说怎么办吧。”
见他松口,三个人皆松了口气。虎子站出来,从腰间处掏出两个装着石子的青布带说,“第一局,你跟我比投石。阿毛当裁判。”
“第二局,你跟阿毛比赛射箭,鼻涕二当裁判。”
“第三局,你跟鼻涕二比赛跑。我跟阿毛看着。”
宫明失笑,不想太浪费时间,从虎子手里接过石子,淡淡道,“投什么?”
“花骨朵。”虎子指着百米开外的一颗郁郁葱葱的海棠树,树上挂着些许含苞待放的白色花骨朵。
宫明眉头轻皱,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到他肩膀高的村野男孩,微惊道,“你能打出那么远?”不光是远,每个花苞都是结实的长在枝头上,如果用力过大,石子容易击碎脆弱的花瓣,用力不大的话,显然击不落。若想击落那些花瓣,石子恐怕只能认准花萼处,这不仅仅是快准狠了。
虎子只道,“那我先来吧,我们每人手里的石子数量都一样的。”说罢,冲阿毛使了个眼神。
阿毛会意的拉着另一个男孩,迅速的跑到那边,把海棠树下面清理干净,而后俩人站到一边,叫道,“好了,虎子哥打吧!”
话音刚落,只见虎子手里的石子破空飞起,敏捷而迅速,嗖得一下,一个完整的花苞应声而落。
随即不等宫明回神,虎子手里的石子已株连般飞过去,更绝的是其中有不少次是双颗石子一次出击。
只听“噗噗”几声,花苞尽皆落地。
“打完了。阿毛你去数数。”虎子就像吃家常便饭一样拍拍手,无视宫明幽瞳之中闪出的惊讶和光亮,招呼着阿毛两个去树下数花苞。
“数好了,轮到你了。”鼻涕小孩跑过来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