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擦肩而过,无波无澜,冰冷的就像风一样,擦过自己的脸颊,撩不起内心任何的波动。
骆尘鸢看着地上的丛丛青草,刻板的抬起脚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骆尘鸢顿住脚步回头去看。
只见青松快步走到她身边,恭谨的点点头,“骆姑娘,王爷请你一起用餐。”
骆尘鸢愣住,嘟起的嘴巴动了一动,才道,“多谢王爷美意,我不去。”
青松笑笑,“王爷有要事同骆寨主相商,关于山寨与漓家联手的事情。”
骆尘鸢眉头紧蹙,“山寨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年老和钟书两个人了,所有的事情他们都能做主,你们主子要真有事情的话,就请去找年老和钟书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实在不能相陪。”
“恐怕不行。年老和钟先生都被派到铁矿山去熟悉环境了。我们之前也将事情请教过他两位。年老先生说,需要骆姑娘同王爷交涉才行。”
“到底什么事情?”骆尘鸢不耐的问道。
青松客气的笑笑,“骆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小人实在不知情。”
骆尘鸢看着他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郁闷无比,青松不是一直都把自己当狐狸精看的么?怎么这会儿这么期待起来了?“青护卫,我怎么觉得再次见到你感觉怪怪的。”
青松自如的一笑,“青松从前对骆姑娘不敬的地方,请骆姑娘不要介意。”
“没有什么。”骆尘鸢客气的笑笑,但心里依旧没有放松半点警惕,“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王爷若真的有事情的话,还是请他去找年老等人吧。”骆尘鸢放下话,不等青松再开口,就走开了。
青松不自在的沉了沉脸,怅然的离开,走到不远处的拐角处,向眼前一袭华服的人恭谨道,“不行,她不愿意。”
无奈的浅笑浮上他的俊脸,“没关系。”说罢又自己低声补上了一句,“我一定会让她回来的。”
骆尘鸢吃过晚饭,年老和钟书按照之前的习惯过来给她说一下今天事情进行的情况,尽管骆尘鸢说过无数次,可以不来汇报,但俩人对这件事情上就一根筋,愣是不同意。
没有办法,为了不打扰到他们平常的做事,骆尘鸢只能定在晚上。幸好在古代,晚饭过后也没什么事情。
“今天宫明让我们装成工人去了次铁矿山。”钟书双眼锃亮,全身精神抖擞的。
骆尘鸢看着他正色道,“大叔你身上还有伤呢,拜托你少折腾点。你若再受了伤,可别再指望着我替你接这重担子了。”
钟书笑嘻嘻的点头,“放心吧。多跑跑还能活动筋骨呢,不会再受伤的。”
“今天去矿山,我们不得不佩服漓家的能力已经渗透到晨城每个角落啊!”年老一脸怅然。
“怎么?”骆尘鸢见年老这副感叹的样子,并不像是说发自内心的赞叹,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淡淡的担忧。
年老道,“我一直自诩为智多星,但今天才发现,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看来是真的老了。”
“谁说的?军师镇守晨城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纰漏,今天不过只是见着宫明稍微有些漂亮的人马而已。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再说了,宫明再逍遥,这里终究还是我们的地盘。”
骆尘鸢明白年老的担忧,不得不说,他的腹黑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上的,也只能安慰年老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晨城人心所向者是咱们,宫明毕竟根不在此。年老不要多虑了。”
年老笑着摇头,“人心所向是真,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晨城百姓吃穿住行,甚至包括咱们黑山的用度,都要仰仗漓家的供给。倘若有一日谁敢和漓家作对,那种潜在的控制力,直接能逼疯一个人哪。想想就觉得可怕,人都饿死了,如何还能再谈人心?”
“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苟且偷生。”钟书正色道,“你呢?老三?”同时也捅了捅一同跟来说话的朱顺,那个当初护着骆尘鸢出城的,总是笑眯眯的圆脸胖子。
朱顺道,“我也是。”
年老无奈笑道,“如你们二人的人这个世上有几个?朱顺话说的好,你平日好吃穿,等饿上你几日,再把你丢到腌臜窟里你就知道苦了。”
朱顺脸色微变,但依旧道,“绝不会的。”
“宫明的目标不是这里,而是京城那个宝座。”骆尘鸢适时提醒道,“而且做生意的也都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是他们不卖,自有别家来周旋。年老不用想这么多。”
年老笑着点头,“也是,万事自有万事的习惯和定律,哪能是我这糟老头子能够扭转的了的。”
“你又扯到那些让人难懂的大道理上了。说说咱们往后怎么办,听听公主的意见。”钟书开口道。
“我哪有什么意见啊?什么事情你们看着来就是。”骆尘鸢习惯性的又耍起太极来。
年老等人对她这一招早就习以为常,不依道,“公主早晚都是要管事的,这次虽不临前线,但该说的,该做的,一样都不能少了。”
骆尘鸢瞧见他们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软了架子,如同往常一般收罗些腹内的官腔词汇,“哪还能提点什么啊?还是那些话,要小心宫明。也要小心自己内部的人。做事儿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可不希望咱们这里出了内鬼,更不希望自己在宫明这里当一辈子人质。”
钟书笑道,“公主放心,别的咱们不说,保公主万事周全,我们还是能够做的到的。我们就怕到时候我们要接公主走,公主都不愿意走了。”
“嗯?”骆尘鸢一呆,懵懂的蹙起眉头。
年老轻咳两声,扯了扯钟书,“时候不早了,公主该休息了,没事儿我们就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钟书听出年老话里有话,也住了嘴,带着朱顺同骆尘鸢告了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