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和尘儿之间你总要选择一个,只能选择一个时,你会选哪一个?”
良久,他听到,“我选择叶家。但是我也从不愿意放弃尘儿。他虽生不逢时,命中注定孤零,但我也会拼劲我的所有,去保他一世欢心!”
“除了叶家之外对吗?”
没有人再应声,已经算是无言的默认。
阳光如针芒一般,照得他眼睛极涩极痛,他已经不记得这段对话发生在什么时候了,他只记得他那日欢乐如花园中的彩蝶一般,无意间窃听道这让他一生一世都丢不掉的秘密。
从那时候起,他开始知道,他一辈子都要同骆家那个相貌丑陋的十一丫头拴在一起,他恨,他怨,他又无法挣脱这种束缚。
“老夫人看来是不行了。少爷还是早日带她回福都安排后事吧!”晨城中最有名的大夫无奈的说完这一句话,默默的走了。
叶陌尘看着秋日依旧飞花的繁荣晨城,缓缓闭上了眼睛,俊美的容颜一刹那间仿若苍老如秋,娇艳而倨傲的泪痣,似乎也为之失去了光彩。
他转身回到屋中,微风卷起的纱幔带着一种末世的味道,一遍遍彰显着这间房屋主人的命运。
看到他进来,叶老夫人淡淡一笑,依旧是慈祥的面孔,双目依旧如往日征战沙场那般精神明亮,她缓缓抬起如枯树一般瘦弱的手,朝他挥了一挥,指着窗外开的正茂的花,缓缓道,“晨城地处江南,秋冬之际,也只能在这里才能赏到花了。”她转过头,定定看着叶陌尘,续又道,“尘儿是生在福都的人,会不会怪奶奶强带你来这不该属于你的地方?怪不怪奶奶在你心扎根在这些眷美花朵上后,又强要你回福都?”
缓缓的跪在那摇椅边,同儿时一般将脑袋搁在那让他依偎了二十多年的膝盖上,浅浅一笑,“奶奶说笑了,陌尘一直都是福都的人,这里的花再美,再好,永远都比不过福都叶家。”
叶老夫人笑着摇摇头,目光再次移到窗外,淡淡道,“尘儿说谎了……”
没有人再应声,已经算是无言的默认。
“只是我想知道,叶家与她孰轻孰重?”
没有答案的问题。
叶老夫人颓然一笑,不再开口,只是抚摸着叶陌尘的墨发,缓缓闭上眼睛。
叶家与她孰轻孰重?
……
晨城****如春一般,街上的繁华,市井的喧闹,来往人群的熙熙攘攘,热闹的让人永远都觉得这里像是个天堂一般。
“宸国皇族一夜之间被叛党杀个干净,连宫殿都被烧干净了。有谁能知道那么厉害的皇族,竟然也会有倾灭的一日,唉……所以说人哪,这个命啊,早就都是天注定的……”
“后来呢?皇族那么强,怎么会出现叛党呢?”一个打扮的污七八糟的小叫花捧着一个香喷喷的童子鸡送到一个老叫花面前,怀中还有一壶香喷喷的梅花酿酒,只馋的老叫花咋么嘴巴。
“你这小猴子,你把酒也给我,我就告诉你!”老叫花馋涎欲滴,看着酒和被炸的里嫩外焦的童子鸡已经快要不能自持。
“不行!你这才说了这么几句呢!而且说的都是大伙儿知道的。他们比你说的还多咧!”小叫花蛮横的将酒往背后藏了藏,倔强的小嘴高高撅着,墨眼如琉璃一般,懵懂而可爱,亮如星子一般。
那老叫花只能硬忍了忍,素来知道这个小猴子的脾气,也不敢贸然去抢,抢也抢不过,他跑的是极快的,“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我知道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
“你说说,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小叫花倨傲道。
老叫花无奈的笑,“早就知道晨城里来了个不好逗的小叫花,别说哄你玩了,才这几天晨城大街小巷的兄弟们,不都给你玩弄个遍了么?我哪里还会骗你。我说的那个秘密,是关于宝藏的,我说的宝藏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些什么金银珠宝的宝藏哦!”
小叫花一怔,却又很快摆起一副不信的又好奇又天真的模样,从怀中取出一个干净的酒杯,酌满半杯酒递了过去,“有价值,就先赏你一杯!”
老叫花得了酒,高兴无比,又道,“这是一块玉的名字,名字就叫宝藏,我爹从前在宫中干内侍时候听说的。这宝藏是宸王独有之物,只有宸族后代才配拥有。它代表的不是一般的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权力,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小叫花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我明白了,这叫宝藏的玉就跟个玉玺似的,可以有无尚的权力对不对?那又有啥用,宸族都灭了,宸王之前所拥有的无尚权力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那宝藏顶多算个历史遗物,哪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宸王虽死,但宝藏犹在,听说宸王世代都有一批训练极为严格,作战极为厉害的天兵天将,那些人只归宸王所有,谁都不知道。他们只听宝藏之号令,就算是宸王死了,他们也依旧存在。只要宝藏再次出世,宸族后裔有持这宝物者,就是他们要效力的主人了。”
小叫花呆住,“那就是说得天下者,必得宝藏也?!否则宝藏就是掌权天下的人最大的隐患?”
老叫花趁她不注意,抢过来酒,边吃边喝道,“可不是么?今日晨城突然多了许多陌生人,看来都是那些来寻宝的人。听说凝国老皇帝要不行了,太子和一个亲王争位争的很凶的亲王都在抢先得到宝物,谁先得到那批天兵天将,就有能力夺得天下了。”
“真玄幻啊!”小叫花听的一脸怅然,不过好像也只是当神话一般听听就罢了,拍拍屁股,瞅着那老叫花道,“我去铁矿山溜达去了,听说那里有不少废铁都没人捡呢,你还去不去?咱们捡了交给官府也能得些银子花!”
“不去了!”老叫花边啃鸡腿边美滋滋的喝了口酒。
小叫花一怔,踢了他一脚,“怎么不去了?前儿不还是你带我去的么?”
“可以后就不去了。昨儿听说铁矿包给朝廷了,不许要饭的再去捡了。”
“你说什么?哪一个朝廷?”
“还能哪一个了,就宫家那个呗!说因为这个铁矿权的事情,还逼死了叶家的老太太。唉……至于吗?老子不当官儿,不当富人,不一样也活得有酒有肉吗?”老叫花没留意身边已经僵直掉的人,大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