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维阳并没有放过齐钺,虽然他本意是为了羞辱那个女人。
“遮什么?不想谈了吗?”云维阳笑得温柔。
女人挣扎无效,见齐钺红得出奇的脸,再见云维阳笑得诡异的表情,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干脆放开了,攀住云维阳的大腿,“维阳,你想怎样?”媚眼勾人。
齐钺要闭眼,他觉得不能看下去了,他还年轻,不能接受这种刺激。
可是云维阳却拍了拍他的脸,“小钺,这个女人,送给你好吗?”
杀了我吧!齐钺心中尖叫,面部神经失调,“不……不用,那个……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天知道他怎么会想出这么烂的借口来,惹得云维阳都笑了。
“既然如此,你就没用了。”云维阳突然起身,他还有部手机,这戏,他不想看了。
女人拉不住云维阳了,见云维阳踢开她自己走了,她心里慌了,她知道云维阳要赶她走了,她今天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云维阳对她已经不感兴趣了。
她茫然惊惶的目光落到脸红闭着眼的齐钺身上,她脑子里闪过疯狂的念头,云维阳要把她送给这个男孩子,如果是这个男孩子……她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坐到齐钺身边,攀住齐钺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吻上他的唇。
齐钺惊了,傻了,他想说你要干什么,可刚张口,一条软软滑滑的舌头窜进来,他瞪大了眼,只能发出一声“唔……”的闷哼。女人显然是这方面的高手,嘴上不放过他,手还要解他的衣服,还有一只手不安分往他裤子里探。
妈呀!那地方不能随便摸的啊!齐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已经分不清是惊恐多一些,还是舒服多一些,他觉得羞耻,他求助地看向云维阳,云维阳却静静地看着,眼神很危险。
女人已经揭开了他的衬衣,嘴唇在他脖子上碾磨,她熟悉男人的身体,这个少年比云维阳要好控制得多,她看到胜利就在眼前,于是她更加卖力起来。
“不要……不能……”齐钺要推开女人,可不管他怎么动作,女人总能钻到空子,他的伤口被压到,他脸色开始发白,他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或许就要玩完了。更可耻的是,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这实在不能怪他,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是青春热血的时候,这段时间虽然受伤,可吃喝方面补得很,他没办法控制的,尤其云维阳那个看着像神仙现在却像恶魔的人那样看着他们,这感觉疯狂又刺激,齐钺忍了再忍,呼吸都要不畅了,急得他眼泪都飙了出来。
云维阳终于有了动作,他找到他的另一部手机,打通了电话,“两分钟内上来。”
女人怔了怔,几乎要疯魔了,发狠扯开齐钺的皮带,“我可以的,我可以的!”身子俯了下去。
妈呀!齐钺吓得肝胆俱裂,“真的不要了……”他吓得抱起女人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肩膀上,此刻已经顾不上伤了,虽然他疼得要命。可女人还不肯安分,大腿乱扭。
门外传来敲门声,女人挣扎得更加疯狂。齐钺看到一边云维阳的西装,连忙偏过身子拿过来披在女人身上,忍痛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怕……别怕……”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害怕和绝望。所以在门被云维阳打开的瞬间,他选择了紧紧抱住女人,遮住她的身体,遮住她的头脸。
“云先生。”是保安。
云维阳看着齐钺,没有说话。
“等……等一下……恩,整理一下。”齐钺解释,他觉得无比尴尬,同时觉得气恼,不管怎样,对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是不应该的。
云维阳没动,保安也没动,女人的泪滑进齐钺的脖子里,她低低悲鸣,却不敢出声。
“云先生,是不是要我们……”
“没事了没事了,一点小误会!”齐钺连忙出声,第一次用恐吓的眼神看着云维阳。
云维阳终于说:“以后不要随便放人进来。希望你们真的尽到职责。”
保安连连道:“是是……”他们看到齐钺身上坐着个人,从光裸的大腿看应该是个女人。
保安走了,门关了。云维阳自顾自回房,显然不想管了。他想起方才齐钺难以控制****的表情,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在那时候会那么美……不对,该说,一个男孩子。还是个孩子呢,是个乖孩子。
齐钺松了口气,女人却开始大哭起来。她死死抱着齐钺的脖子,哭得很伤心。齐钺其实很痛,可他觉得自己应该绅士一点。他尽量小范围挪了挪身子让她不会压到她的伤口上,努力让曾经激动的身体慢慢平静。他轻轻拍着女人的背,隔着那西装,他慢慢哄着女人,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怎么就能走到这地步?
云维阳就站在房门口静静看着,看得挪不开眼。
女人终于平静,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裹着西装去捡自己的衣服。
女人微微颤颤穿好衣服,冷然看着云维阳,“借你家洗手间用一下。”这时候的女人才让云维阳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
经过齐钺安抚后的女人,似乎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不过,这个女人的恶毒之处他清楚得很,他不会相信什么改邪归正的神话。
女人补了妆出来,向齐钺告别。齐钺想到方才保安的表现,突然道:“我送你出去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女人怔了下,“不用的……”
“没事,不过我走得有点慢,你不要嫌弃我。”齐钺对她笑了笑,安抚她的情绪。这么美丽柔弱的女性是要让男性保护的,云维阳过分了。
云维阳挑眉,没有阻止。
女人不再推辞,见齐钺走路缓慢,走过来扶着他,直到出门也没再与云维阳说过话。
下了电梯,出了大门,齐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陪女人走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何况,他觉得女人此刻并不需要什么交谈。
保安看着两人出了大门,似乎想将那女人的样子记清楚,女人毫不在乎,倒是齐钺时不时帮忙阻挡保安的目光。
出了门,女人回头,“我不是个好人。”
齐钺摸了摸头,“那个,我不太清楚。”
女人突然笑了,“你是个好人。”
齐钺道:“可能吧。”
女人的脸变得悲伤,“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莫氏倒闭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齐钺觉得抱歉,“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女人摇头,“不关你的事。”转身要走。
“等等,”齐钺喊住她,女人转身。
“那个,我比你小,懂的没你多,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吧,不一定有道理的。”他清咳两声,“是这样的,老人说这世上有吃不完的苦,没有享不尽的福,说人生下来是受苦受难的,可是既然有福的存在,说明苦都是能过去的。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只是时间问题。至于你说走投无路,人有手有脚,能做事,总不会饿死的。或许衣服不再漂亮了,食物不再精美了,朋友都已远去了,荣华也都黯淡了,可是一个人想活下来,努力去活,总能活着的。路上有些叫花子,他们活得很苦,可他们还是愿意活着。还是能够活着。当然,我不是说让你去讨饭,你这么漂亮……哎呀,你别哭啊,我说错话了……”齐钺连忙为她擦脸,擦得很笨拙。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不,你接着说。”女人道。
齐钺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你的人生还可以走很远,可以这样走,也可以那样走,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的。”笑了笑,“若你真没饭吃了,我给你买饭行不?别的不能保证,一日三餐,大米加花生还是行的。呵呵。”齐钺开玩笑。
女人含泪一笑,“那好,你把电话给我,我饿了就去找你!”那样子比进门时,比诱惑时更美丽。
齐钺没想到女人当真,可话已经说了,也不能反悔,当下给了手机号码。
女人扑哧笑了,“你真是个傻子。”存了号码,扬了扬手机打过去,然后挂断,道:“我不会没饭吃的,像你说的,不过是衣服不再漂亮了,食物不再精美了,朋友都已远去了,荣华也都黯淡了……女人的虚荣,我都有,我还做了许多坏事,我不能保证以后不做,世上有许多坏人,他们比好人过得更好,我想过得更好,我早就明白好不好和坏不坏是没有关系的……”女人擦了泪,捏了捏齐钺的脸,“你叫什么。”
“齐钺,钺是一种兵器,这样写。”
女人点头,“我叫刘婉,这样写。”看着齐钺,“谢谢你。虽然你说的有些话我真的不认同。”
齐钺摸了摸头,“不客气,没关系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
女人看了看齐钺身后,云维阳在那里站了很久。
女人转身走了,要过得很好,比大多数人都好,要过的更好,比大多数人都好,为此她出卖过良知和灵魂,她的心被珠宝荣华腐蚀,她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做坏事,可是此刻,这个少年的傻气打动了她冰封的腐蚀的心,她或多或少觉得——救赎。
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
云维阳走过来,“受伤了还逞强,你知道那个女人多么善于演戏吗?”
齐钺耸耸肩道:“跟我什么关系,这世上有人来有人走,不是谁都可以一辈子的。”他对今天云维阳的表现不满,自顾自上楼。
人生如戏,演戏什么的都是浮云。
云维阳若有所思,他以为他已经忘记,可实际上,或许他比谁都记得清楚。是不是因为年少,所以才可以如此毫不顾忌?
齐钺一边走一边嘀咕,一把老骨头,再这么折腾就要报废了。
云维阳听到,忍不住无声一笑,他突然觉得很幸运,很幸运他撞的是齐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