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总要比其他人亲密一些。特别是颜羽在某些方面真的算得上“居家好男人”。人都是惰性的生物,习惯了一种生活,并从心里接受,便不会想要改变现有的美好。
齐钺盘腿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回头跟在厨房切水果的颜羽说话,说的无非都是隔岸花开里遇上的烦恼。这些事在颜羽看来自然算不上什么事,但齐钺毕竟太年轻,许多事都没经历过,搞不清事情的重点,于是总是担心不需要担心的事情,诉说其实算不上苦恼的苦恼。何况,当对象是颜羽,这些话就变得很容易说出口。
而实际上,颜羽很享受这样的待遇。被齐钺信任,听齐钺倾诉,为他解决一切烦恼,让他安心眉宇飞扬。颜羽切水果的手略略一顿,想到那个不知多远以前的前世,他们也曾这样亲近,即便那时的颜如七对他还有戒心,即便那时的羽对小七儿图谋不良。有的时候,相互吸引的力量强过一切。
突然,颜羽想要拥抱齐钺。想要真真切切感受那个人儿在他怀里的温热,想要听他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说着自己也不清楚的话,想要看他不由自主靠近着攀附着的可爱样子。这种渴望来得太快也太强烈,他几乎忍不住冲动,他只有握紧了刀柄,甚至有些微的颤抖。
积压已久的热情濒临崩溃的时候,齐钺惊呼道:“快快!快放下刀!你做什么切自己的手!”然后一阵风过来,齐钺已经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抢下刀,惊惶失措。
颜羽脑子一醒,本能地又想反手扣住齐钺,然后把他紧紧抱着,吻着,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害怕这种情感,他选择转过头,抽回手静静处理伤口。
红,一片血红。那时他选择在仇恨中死亡时周围都是这种颜色,当时感受的疼痛快意,到如今尽成惆怅。
“你……”齐钺不明白颜羽怎么突然沉默,有些失措道:“恩,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该等你出来再说的……不是不是,这些都是小事……”
颜羽调整了下情绪,迅速处理好了伤口转过身来对齐钺一笑,“是我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你方才说碰到跟云维阳一起工作的辛瑞了?”
齐钺有点不好意思,“恩,不过他应该不会乱说话的,我就是瞎担心,你不用理我……”看了看砧板上的水果,拿起刀道:“我来切吧,你去坐着。”
颜羽看着他的后背,记忆中的人开始重合,他捏了捏拳,转身走出了厨房。
太慢了,真的太慢了,他越来越觉得时间不够用了。
压抑,再压抑一点,把所有的情潮都压到最深处,颜羽抱紧了双臂,微微颤抖。
齐钺很快端着水果出来了。他偷偷看着颜羽,一不小心没注意差点把水果塞进鼻子里。
颜羽正好看见他愕然尴尬的脸色,忍不住笑道:“吃水果也不上心。”顺手抽了纸巾帮他擦鼻子,又问:“你不看着手上的东西看我做什么?”
齐钺连忙摇头,抢过纸巾自己擦,心想这真是丢脸丢到南太平洋了。
颜羽道:“云维阳知道了也没关系。你别太担心了。真不行的话你就别干了。”
齐钺道:“那可不行。其实这工作也挺轻松的。虽然刚才是我是很排斥,可现在看来他们跟一般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各人自己的爱好,别人能说什么?又不是杀人放火。再说老板对我挺好的,我现在走了太不讲信用了。”想起易兰不伦不类的话,齐钺开始反省自身。
颜羽笑道:“听说那种地方待多了,性向会改变哦?”微微眯眼,很是诱惑。
齐钺最承受不住这偶然的风情,忍不住别开眼,眨了两眨道:“没事,我正常着呢。再说,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变了也得有对象不是?”齐钺开着玩笑,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颜羽方才的笑,顿时一哆嗦,收住了思绪。
又过了几天,颜羽正好有空,顺手送齐钺去上班,等人进了门,他便调转方向把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从一个不为人知的通道进入了隔岸花开。
隔岸花开的高层办公室里此刻格外热闹。
一个女人咋呼道:“就这个?长得没大哥好看,而且一看就没个性,有什么好的?”
另一人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都盯了快一个月了。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来。不过他也是奇怪,别光说大哥,你们记不记得当年惹了大哥的那个殷正?”
“殷豹子?”有人问。
“就是他。殷豹子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事业内都知道吧?”
一个苹果扔了过去,“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墨迹废话。”
“殷豹子看上这小子了,要不是我带着易兰去救场,指不定他就被当场办了。你们说说大哥到底什么意思?把人往这儿一搁,不让动也不让打听,要说有什么行动那是扯鬼话,我几次暗示大哥要是真有意思我就给喂点药直接送给他老人家,可大哥不领情就算了,还派我去做苦工!这都什么事儿!”
旁边几人哈哈大笑,有人道:“就你这德性,还装冷面将,外头的人要是见着你这模样,可不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说你就不能想点有意义的事情?大哥看上的人,什么时候用过药?那都是自动往上贴好不好?”
“哎,你别说我,上回你送给大哥一小妞,那妞呢?大哥这人古怪得很,你说正常的男人怎么也有需求的吧?我跟大哥这么多年,见过他跟人玩暧昧,可真说到床上去,一次也没有。你们说大哥是不是……”
“你少乌鸦嘴!你以为大哥跟小三儿一样滥情啊?我看大哥这方面指不定是有点洁癖……”
“喂喂,你们说话干嘛扯上我?我怎么滥情了?要不是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哪有你们快活的时候?!”
众人哈哈大笑,推推攘攘道:“算了吧你……”
屏幕上的人侧过身换上工作服,整了整衣角,随手在耳朵后面抓了抓,样子有些可爱。
“等等!”小三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二子,你觉不觉得这小子长得很像一个人?”
二子凑上屏幕看了半天,“长得很普通啊,街上一抓一大把,要说像,也不止像一个人吧?”
小四也凑上去左右看了看,皱了眉头,“别说,不看相貌的话,这感觉还真有点像……”
“你们在干什么?”他们背后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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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忙,传得不及时,过两天就好了,抱歉抱歉~~